清晨的地铁站，人潮如流。 赶上了早已经坐满的早班车，我只好找了个方便下车的角落，扶着旁边的椅背，没睡醒，迷迷糊糊地站着。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我被挤到里面，人与人之间的空间越来越小。我看见透明的窗口，有阳光进来，将那些染成黄色的扶手，映得发亮。 随着地铁门即将关闭的广播提示，车厢人满为患。 我的脚勉强站在地上，寸步难行。不知是谁突然站不稳，原本平静的人群像是诺米骨牌一样，连锁反应的开始混乱。 我起先是踩到了身后某个人的鞋子，想扭过头赶忙道歉。结果前边的人潮倒退几步，撞到了我，重心不稳之际，下意识扯住后边人的衣服。 他被我突如其来的力道扯得用手撑着门，而我的背，抵着冷冰冰的玻璃门。 他的脸很清俊，额前的碎发落在眼睛边，他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我。 白衬衫，袖口挽到手肘处，手腕处，缠绕着一串佛珠。 两个人贴得太近，近到能闻到他身上那种淡淡的香气，以及，他鼻间轻轻喷出的热气。 我尴尬地收回手。生平第一次，跟一个不认识的男人，面对面，四目相对的近距离接触。 他别过头，说了声：“抱歉。” 我愣了愣，反应过来：“啊，对不起。”说的时候，眼睛不敢看他。 微烫的脸，不知道该往哪放的手，低着头，心跳的声音，只有自己听得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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