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引子的引子
今天的天气真的很怪,早上上班的时候还晴光万丈,晚上回来便气温骤降,我只穿了几件象征性的冬天衣服,一边跑着一边努力搓手取暖。
马上就到家了,我在我家楼底下的水泥地上放慢了脚步。
他还在,仍是坐在自己的小椅子上,一把二胡自顾自的拉着,声音却是被风声所覆盖。
这个男人我已经连着一星期都在楼底下看到他,即便是现在这么冷,他在寒风之中瑟瑟发抖,仍是坚持着拉着手中的二胡。
说他是乞丐吧,他的面前从来都没有放帽子之类的,以至于除了我几乎没有人给他一些零星的硬币,说他不是吧,脏乱的头发,破旧的大衣,这个男人身上到底经历了什么事情,这令我很好奇,以至于每次都会在旁边超市点上两杯热咖啡,一起聊聊。
不得不说,他二胡拉得很好听。
“怎么还不回去啊,这么冷的天啊~”我今天没有买咖啡的意思,因为实在是太冷了,一方面是我坚持不住,另一方面也是不忍心看他一直在冷风中瑟瑟发抖。
他笑了笑,咧开了一嘴黄牙,“马上,马上就回去了,哎对了!”
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一只手在大衣里面摸索。
“为了感谢你这一星期的热咖啡,我这片药,也是我最后一片,给你了。”
“药?”我神色怪异的结果他拿过来的白色药片,上面倒是什么都没有,只是他的手黑乎乎的让我有点怀疑这东西的卫生。
“后悔药哦~”他得意的笑了笑,“如果你人生有什么遗憾,可以吃下它,也许在另一个时空,你会得到满足。”
他一定是疯了。
或者说根本就是一个精神不正常的人。
我到家了,还一直自嘲着自己,一直和一个精神病交谈了一星期,一边笑着,一边脱下了衣服,一张白色的纸单从我大衣口袋掉了出来,我一动不动。
当晚,窗外飘起了雪,而我早早睡下。
人这一辈子后悔的事太多,可能一个屈服,让自己屈服在了波澜壮阔里,选择了波澜不惊。
可能故事,真的该不那么上演。
一星期后,警察破门而入,我的父母,看热闹的邻居,然后我的身体被送进医院。
二.引子
我缓缓地睁开了眼,满是白色,还有那刺鼻的消毒水味,这是医院吗,我挣扎着起来,眼神有些闪烁,是时候决定着什么了。
……
“白哲,男,十八岁,今年刚……大学毕业,现在是某家公司的实习工程师,不过之前因为和父母闹过矛盾绝食过,所以得过一段时间的轻度厌食症,血糖一直很低,所以他的父母一听到消息就马上报警,果然晕倒在了自己租的房子里。”
“现在却又失踪了……”贺警官翻看着手中的资料,眉头紧皱,一个刚刚因为严重低血糖而入院的病人,竟然在那么多人的眼皮底下生生消失,绑架?六层楼高的医院,一个大小伙子就这么绑架走了,有点不切实际吧,又不是拍电影。离家出走?一个名牌大学毕业的小伙子,前途一片光明,又有什么理由呢……这个医院又没有摄像头,棘手啊……
“莫不是……”一旁的小王沉思状,忽然恍然大悟,“对啊!”
“什么?”
“昨天晚上下着大雪,而且风还很大,这个医院的电灯还忽闪忽闪的差点灭了对不?”
贺警官皱了皱眉,不知道下文是什么。
小王继续得意地解释道:“最近小说里不最流行的吗,被电给电了,然后穿越了,你看,这是不是就都能解释得通了?哎呦!”
“严肃点!”小王脑袋上挨了一脑泡,“成天看些用不着的,赶紧找一些相关人调查下,没准有什么线索,快去!”
小王苦着脸答应着,去找相关人等。
三.相关人等
白哲父
我儿子到底去哪了,你们警察到底能不能办事,你知不知道我交警队有人,信不信……
哼!别以为我不知你们这些警察怎么回事,都是不给钱不办事的家伙,哼!
问我儿子之前哪有有什么异常?我儿子可是名牌大学毕业,全优奖学金,被某大公司直接聘用为实习工程师,哼,你们警察肯定是想推卸责任,我告诉你们,如果我儿子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饶你们!
喂,李哥吗,哈,我小白,有个事得麻烦你下哈,是这样,我儿子……
哼,小警察,还办不了你们了,等着吧!
……
白哲母
警察同志,你们可一定要找到哲哲啊,他是好孩子,可不能出什么事啊,我可就这一个儿子……
哲哲小时候很懂事的,我昨天还梦到哲哲小时候,那时候我们住在老平房,喏,这是他那是的照片,你看他那时候多可爱,撇着小嘴笑着多开心。
你问哲哲低血糖的病啊?唉,都怪他爹,跟孩子也不好好说话,高考前几个月他们父子俩又爆发了矛盾,他爹脾气暴直接上手了,哲哲自此以后就不爱说话,怎么劝也不吃饭,没办法之后休学入院。
高考报志愿的时候也是,哲哲想报考文学类,你说他一个理科生报什么文科啊,我是说不上什么话,他爹直接就不同意,报考的时候也是不让哲哲参与,直接就报了个工科,然后哲哲又绝食了……
其实他爹也是为他好,你说这个现在这个社会这个大学,文科能有什么就业方向,工科虽然说累点,但至少毕业之后的工作能有点保证,尤其是哲哲还是名牌大学,你说是不?
谁年轻的时候没点坚持,他爹当年比他还倔,他爷爷就没管住他,高考报了个哲学系,你看现在,高中时候远远不如他的同学现在都比他强得多,那些年爱不释手的书现在放在柜子里也快发霉了不是,这人生啊,可不能随着性子来,一步走错,以后肠子悔青了也没用,还是那句话,天下可没有后悔药吃啊!
哲哲大学时候有没有什么好朋友?他好像和他一个大学舍友很好,叫……啊对,叫友学亮,我们都管他叫小友,他和哲哲挺好的,我给你们找电话啊。
白哲的大学室友
你问白哲啊,哈,那我可熟
哈哈,那当然,我和白哲那可是没谁了,就跟一个人似的。
他找到实习公司就搬出去住了,我得有……快半年没看见他了吧,不过扣扣上总联系,聊聊骚啥的。
白哲当年在学校可是不一般,天天上自习,年年奖学金,长得也不赖,还挺受女生欢迎的,不过就是人太尼玛孤僻了,在外面基本就不说话,还不怎么爱笑。
你问哲哥恋爱啊,哈,那可是够丝的。
哲哥这爱情可是够奇特的,我们每次谈替他感到惋惜啊~
和他走得最近的是工商院的院花李幽丽,也不知道这小子是咋勾搭上的,成天在一起,白天上课一起走,晚上上自习也在一起,平时没事也总看他俩坐在小亭子里窃窃私语的,本以为这鲜花就这么插在那啥上了,没想到三年过去了李幽丽被隔壁班的金浩追上了,我们都无奈了,这哲哥在嘴里的肉让那小子给抢走了,唉,我们都觉得心痛啊。那几天白哲都是面无表情,魂不守舍的,我们都很担心他,谁不知道谁,嘴上说不在意其实谁能放得开对吧,都是男人。那时我们是六人寝室,厕所是在走廊,那天晚上我起来上大号,也不知道咋了厕所灯坏了,我摸着黑就找门去了,一开门就感觉有人在里面,拿手机一照是白哲!拿着根黑笔在小本上唰唰得不知道写什么,我颤颤巍巍的叫他,他一抬头一看着我,给我看的浑身鸡皮疙瘩,赶紧尿完走了,回去才反应过来,白哲刚才的眼睛……好像是绿色的?!这都多长时间了,我一想到那天晚上白哲的眼神就感到内分泌失调,要不是我心大,估计这几年都得寻思这事,现在想想我们哥几个这三年能守身如玉也是不容易啊。
小丽
我和白哲是在文学交流网认识的,当时我还不知道他是我们大学的,就是觉得聊的蛮开心的,当时都是大一新生,也没什么朋友,知道都是一个学校当时心里也觉得挺有缘分,现实也见了个面。
白哲人啊,不错啊,长得白白净净,也没啥多余的想法。
我和他啊……唉,有一天我在他钱包里看到一张女生的黑白照,那个女生短头发,穿着旗袍,身材特别好,看着特别有气质,当时觉得很眼熟,但是心里全是那种酸溜溜的感觉,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一边打趣一边问他这是谁,他却非常认真的说是他的爱,但是已经死了。我吓了一跳,但更多的是心里不舒服,他竟然有喜欢的女生,心里恐怕是容不下别人了吧,那时候我知道了,我还是喜欢他的,但他好像没有一点那意思,那几天我都是有点魂不守舍。
跟他说什么他都不懂,就知道傻乎乎的愣住,还总冷着个脸,那天也不知道怎么了,也忘了他说什么了,我气得哭着跑开,然后金浩就来安慰我,然后就跟我表白,我一气之下就答应了……不过我们俩也没搞太长时间就分开了……
后来我才想起来,他照片里面的那个黑白照片不就是张爱玲吗?
四.主人公的扣扣
“白哲的笔记本电脑已经被清洗过一次?”贺警官扭着眉头,问着警察局里的技术人员。
“嗯,包括那个大学生神秘的E盘也空白一片,不过不是删除,而是转移了,可能被转移到了U盘之类的。。”
“难道那个U盘有什么秘密……”贺警官又觉得脑子有点痛,事情好像越来越复杂了。
两天后,小王从白哲同学那要来了他扣扣空间的访问密码。
就哲样吧的QQ空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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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死,也不要孤独的活’
‘是不是选择任何一个方向,都会游向同一个宿命呢?’
‘梦在心中,你说他作甚?不如放屁!’
‘问世间情为何物,特么废物!’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因为失去而忧伤,为什么为了时光短暂而忧虑。我要去找到那力量,让所有的生命都超越界限,让所有的花同时在大地上开放。让想飞的就能自由飞翔,让所有人和他们喜欢的永远地在一起。’
‘我的命,由我不由天!’
‘是时候决定了……’
底下的评论:会飞的猪你的鼻子有两个空:哲哥又感叹了啊,哲学哥!
不是你的泪是我的尿:阿哲啊~啥时候发表啊~
喜欢化学:白哲,学习才是你的本分,自己想想吧!
……
“这小子是个丝吧,这说说全都是看不懂的文字。”贺警官一边往下拉,一边感叹着,从他父亲那搞来的白哲的扣扣,翻看着从几年前开始记录的那些看不懂的文字,弄得贺警官一头雾水。
“现在的孩子都这样?”小王在旁边插了一嘴。
这时候电话响了,贺警官接起电话,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呵呵,这小子,有点本事啊!”
“嗯?”这次换成小王一头雾水。
“明天你就知道了!”贺警官终于舒了一口气,身子完全的榻在了靠椅上,“看明天的新闻吧!”
五.结尾
‘中国作家代表协会闯入意外来客’
‘中国作家的希望之星还是恶意炒作?’
‘大四学生的毛遂自荐,作家的梦想’
三个报纸,三个版面,图片全都是白哲着大白牙,手上拿着十多本本老旧却厚的笔记本和众名家合影的照片。
大四在校学生白哲,用了20天的时间,靠着过路人的帮助一个人一个背包,千里单骑到了北京,顺利的赶上了这一年的中国作家协会,闯过了保安的重重封锁,拿着自己这几年的作品,恭敬的奉上,成功的抢夺头条。
当记者问道,是怎么想到要自己一个人闯进作家协会的,白哲自信的答道,“容忍是对自己梦想的一步,而屈服却是对自己梦想的亵渎。”这句话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热烈掌声。
“我这一辈子,不想当一辈子的工程师,那不是我的使命,我的使命,是热腾腾的文字,而不是那些冰冷的机械,我没有开个好头,但我要用我的决绝,我的勇气,让所有人看到,我不会再屈服,屈服只会让我变得不像我自己,让我变成一个不再真实的我自己!”
又有记者问道以后的生活如果写文不能满足的话该怎么办,当一个高收入的工程师不是能打一个很好的基础吗,这个问题是结尾,一个洒脱的笑,一个灿烂的转身,白哲的身上铺洒着温暖的阳光。
“生活总是不安计划行事,那我们定一些多余的计划还有什么用?人若是没有精彩的活着,至少对于我来说,不算活着!”
六.结尾的结尾
一星期后,警察破门而入,我的父母,看热闹的邻居,然后我的身体被送进医院。
警察发现了那白色的纸单,愣了愣,交给了我的父母。
“白哲,男,四十八岁,某家公司的高级工程师,死于肺癌晚期。”
可能故事,真的不该那么上演。
冰冷的我仍在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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