斯人已逝,声销颜毁。斯人琐事,无法与名人轶事相提并论,无法吸引人的眼球,就像名与姓随人而逝,无需铭刻,只是参与了葬礼,略有感慨。
斯人在我童年记事年龄嫁入村中,容颜几何已无记忆,育有一子。育子之后,听人说:斯人常食土,以致家中墙角、阴沟、屋前屋后附近松软的泥土,皆被食尽,还留有手刨器挖的印迹。常听人说,饥饿年代有人食用观音土,但据说观音土显白色,而家乡多为红壤。
自从斯人食土之后,就很少参与农活,加之丈夫生性懒惰,家业日衰。幸亏有低保惠民政策,家庭勉强度日。丈夫偶尔参与背麻包、雨季拾菌子补贴家用,庄稼长得孱弱,丰收只盼来年。斯人长期赋闲家中,有人说是懒病,有人说是真病。斯人开始长胖,但没有胖到行路难的程度,但走路步履蹒跚,视力下降,以致凭靠拐杖前行。常年衣服脏透,油渍闪光。最后,家中煮肉在添柴过程中,跌落火塘烧伤,医治不力致死。
听说斯人逝去,我请假回村帮忙。斯人从死到抬,历时七个昼夜,在家乡属首例。家乡一般三日,最长六日。究其原因,现村中年轻人少,又逢村官家亲戚乔迁新居,更遇家里一贫如洗,只好一摆再摆。停摆家中时日,陪伴之人甚少,还遇停电。
出山的日子已选定,可是斯人之子身陷牢狱,无法送终,只能由其小弟代劳。送行之人过少,帮忙之人多过度劳累,但不时开着玩笑,缺乏对斯人逝去的尊重。
斯人已随青山去。众人评价不一,有人说斯人一生是幸福的,煮饭、洗衣丈夫包办,有人说斯人一生贫苦不堪……寒冬里,风吹春来,光露霜消,我又能说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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