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梦到故乡的老屋了。
老屋所在的村庄是一个短边朝向西南方的不规则的三角形,老屋就在短边中央偏东南的位置。这样的位置造成了一个现象,刮东南风时,家里一丝风都没有,刮西南风时,又像是处在风口里。一条河贯穿村庄,老屋在河的西岸。从河东面看,房子东面的院墙异常好大,从前面看,又觉得低矮。整个房子四四方方,四方形的南边东侧是大门口,西侧是猪圈,北边是四间并排而建的四间房,东西两侧是院墙。
进的大门是过道,紧靠大门右侧门的过道一侧,也就是东墙开有一门,里面有一小隔间,是用来放家畜的饲料间,也用来放种植农作物的辅助器具,过道上方有一个很矮的隔楼,用来放置板材或者吃水桶和扁担等长器具。过道靠西侧放有一木质床,夏天用来凉快或是街坊四邻串门时聊天的座位,冬天则用来存储能烧火做饭一段时间柴草的地方。过了过道,三米开外,有一影壁,影壁和过道东墙相连,这样进门过了过道就只能往西拐,这样的设置跟风水有点关系。
院子,也叫天井,约有半亩地大小,西边靠院墙栽了一排洋槐树,一到槐花开时,靠院墙西南角和猪圈北墙结合处,栽种了一颗藤萝树,一颗枣树,院墙西北角和北边主房结合处阳光能照到的地方,大致在西屋的窗下,栽了一排月季,还有各种不同的时令花草,一到夏天,整个西侧院子都是花的海洋。
院子东侧像对单调,靠近东屋窗下种了一颗石榴树,正对着石榴树在影壁墙的北侧下方是一颗葡萄,一到夏天,葡萄藤蔓爬的过道个影壁间那几平方的天空满是绿色,垂下来的都是喜悦,也能爬到过道的房顶上,有时候母亲会在葡萄边上移植一颗葫芦或是丝瓜,一整个夏秋,满嘴的丝瓜葫芦葡萄味。石榴树的前面是一口水井,与压井用管子相连,小时候我是最喜欢压水的,加一瓢水到压井里,所谓引水,利用杠杆原理使劲压,不久,缸就满了。
靠着石榴树,也就是正屋的右侧有一颗硕大的梧桐,树冠能遮住半个院子,梧桐树下是一个压井,出水口处有一水缸,水缸边上围了半圈的砖头搭成的台子,上面放了洗菜盆洗手盆洗衣粉肥皂磨刀石之类和水有关的东西,东侧院墙与东侧房间连接处放的是酱菜缸,还有一块地方放的是喝完酒的瓶子及破烂之类,院墙东南角与过道隔间结合处,四五平方的地方,是家里的木材市场,檩条了,树墩了,我的战斗武器了等等,只要你仔细找,都有,最惊喜的是夏天,居然有木耳出来,至今木耳鸡蛋汤还回味无穷。
四间房西边数第一间是爸妈和我睡的,第二间是当门,也就是客厅兼厨房兼走廊,第三间是我爷爷奶奶住的,第四间是我们家的百宝箱,小时候的我认为里面是机器猫的口袋,只要想不到的,没有找不到的,里面都是我成长的痕迹。
后来新农村建设,老屋不复存在了。
昨晚,老屋又向我低声倾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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