伴着春天的脚步,缱绻于冬日暖阳里,沉浸在美好的回忆中,多想把赞美家乡的词凝聚成墨,在笔尖流淌,描绘出一幅壮丽的山水画卷留在千万个游子的心中……
我的家乡,是久负盛名生产阿胶的千年古镇——东阿镇邢沟村。那里有我的童年,那里是我滋生梦想的地方。
乡村生活是炊烟袅袅的日升日落,是四面环山的青柏葱翠,是清晨小商贩各种沿街叫卖的声音,是当地百姓那婉转熟悉的乡音,是亲人们黧黑的脸上熟悉的笑脸,是田耕劳作时牲口的叫声,还有耕地时响彻云端的甩鞭催促声声……。
几乎所有的房子都是土坯泥墙盖的,破旧开裂的木板门,随处可见的稀稀落落的篱笆小院,紫色和蓝色的喇叭花蜿蜒爬满了土墙,豌豆花开得像蝴蝶的翅膀,丝瓜吊瓜在篱笆院的墙角随风悠悠荡荡,狗趴在门旁警惕地支着耳朵,随时准备摇尾巴迎接主人,三五成群的土鸡在草堆里边啄边刨,芦花母鸡领着一群毛茸茸的小鸡四处闲逛,吃饱了的小肥猪们在圈里打着呼噜。
我们村里每家都有一个柴草垛,或者在院子里,或者在墙外边,每家都有土灶台,每到做饭的当口,家家就响起拉风箱的呼哒呼哒的声音。
村中每个角落里都有眼水井,条条印痕的井壁上爬满青苔。一汪清波微动的水,倒映着明晃晃的天色。每天早晨,水井边都有乡亲过来挑水,用长长的井绳钩住水桶放到水面下晃几晃,水桶就满了。手交替用力提上来,长扁担担着两只桶,悠悠颤颤挑回家去,倒在大水缸里。水甘甜清冽,夏天还可以用来冰镇西瓜,过凉面。
牲口是村里不可或缺的风景,很多农户家里都养了大牲口,牛啊,马啊,驴什么的。帮着春耕夏收,拉粪轧场,这样的人家都搭间专门的牲口棚。牲口们的眼睛都很大,很水灵,长长的睫毛,瞳仁像两颗紫葡萄大小。牲口们都很温顺,慢条斯理地嚼着草料,甩着尾巴,摆着耳朵,驱赶着它们周围的苍蝇、蚊子。有青草的时候它们吃青草,到了冬天就吃铡碎的干草和秸杆。
牲口很多,而当时并没有化肥,都是农家自己积肥来滋养沃土,这样就有了拾粪老头这样一群特殊的身影。他们都是很勤奋的庄稼人,大冬天的也起很早,到大路上去拾牲口们遗落的粪便。谁家积攒的肥料多,谁的庄稼就长得好。
小时候,记忆最深的就是坐牲口拉的车。我最喜欢坐牛车去镇上赶集了。牛有力气,又有耐力,它扭着宽大的胯骨,不紧不慢地,迈着均匀的步伐,真有股老牛拉车劲不松的韧劲。车子也随着道路崎岖不平之上下来回摇晃,仿佛坐上小船的感觉,特美。有时它会停下来,分开后腿,哗啦啦地撒一泡泛着泡沫的黄尿,有时会翘起尾巴,拉几坨冒着热气的粪便。然后,再继续前进。
家乡的气候,四季分明,阳春三月,春暖花开,冰河解冻,万物复苏,麦苗返青,春耕始作。
夏季是雨水最集中的月份,往往阴雨连绵,小时候经常坐在窗前,看屋檐下雨落成线,水洼里溅起无数的水泡,院子里的枣树枝条因负重低低地垂下来,碧绿的叶子被雨水冲刷得青翠欲滴,繁星般的青枣在风里摇动,满树叶片上的雨珠滑落一地。
秋天北雁南飞,霜寒露冷,秋风摇落万般枫红,看那飘零的落叶犹如片片思绪随风满山旋舞。
冬天是漫长寒冷的,每家屋里都安置一个小火炉,用来御寒取暖。门外风雪交加,北风呼啸,屋内炭暖火旺,温馨一片。
天气晴暖的时候,村里的老人们经常挤在向阳的墙跟下晒太阳。冬天中午的太阳分外温暖而珍贵。他们穿着肥大的棉袄,把两只手互相插进袖筒里;腿脚不好的,拄个拐杖。在暖阳的烘托下,这些人们一边享受着大自然的赋予,眯着眼睛,一边扯着东家长西家短的闲话。有时候,话不投机,便争论个脸红耳赤脖筋突起,最后弄得不欢而散。日子似乎很缓慢,慢得有些让人昏昏欲睡,可是日子又似乎很快,一眨眼,就曲终人散。
无需沧海桑田,乡村已不是旧时的模样。可是老去的是青春,不老的是记忆。故乡啊,你永远是我内心里最深最浓的那一抹嫣红。
2018年的立春时节,万物复苏的氤氲里,我把家乡的点滴回忆翻来晾晒,深深浅浅,丝丝缕缕的思念再次在笔端呈现。唯恐渐行渐远,再也忆不起!
家乡的味道,记忆犹新,永远抹不掉的思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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