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桐城之行赋

时维六月,序属浅夏。周末邀约四方同班之挚友,简雅成行,遂愿,惊乎,喜乎?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欣闻短信,乐迎接于东站。烟雨浪漫小城,简雅朦胧之乎合欢树。候车长椅,临风翠木扶窗。倚栏而望,诚有所待。衣香鬓影,楚楚逢迎以至亲。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品大关水碗之余味,谈心语轩达之风生。何当云销雨霁,驱车逛遊老街于孔城。循辙痕深邃斑驳之石径,峥嵘过往,历历在目,倍惜当下结伴同行之不易。徘徊处,倪府深深,沧桑皱褶,锁不住岁月苍老;懵懂中,钱庄矗立,铜币混浊,难磨灭旧曲残篇。招牌酒幌,岂忽略逐利沉疴之残局;粉砖灰瓦,折射爱恨倒影之涟漪。数不尽柳絮芦花,孔城暮雪,蜿蜒那古桥长堤,清溪流连;思不竭桐梓晴岚,龙眠秀水,津渡无边。定格那木镂花楼,苔色青浅,荻埠归帆,雨巷渐远。

辨门匾,商埠参差;绝喧嚣,旗风猎猎。总迟暮,铁匠铺熊熊火炉旺而又息;何熙攘,飞来飞往王谢堂前衔泥燕。滚铁环,桐乡书院,马头墙水墨袅袅可圈点;一字行,阒寂小弄,爬山虎钩垣玲珑卷珠帘。觅三五知己,掷碎念于身后,择遐日于上旬,徜徉在阁楼窄院,优雅姿势之偕同,背影绰约。任时光曼妙,忆梦成海,于简雅东城之行中伸延镌刻。浩浩乎,如轻松蝉翼,鉴繁盛过眼之虚无;飘飘然,似藤蔓洒脱,悟言老街侑欢之真谛,何其快哉!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青山一俯,白云寺缈,迷雾阻隔,地接庐江。唯天地莽莽、心怡神旷。石阶青云,拾百级而上。寮房寂寥,列观人稀;钟偈隐隐,古佛青灯。兴至以海底隆起造山绝顶之面目,海流已逝,而现贝嵌砂石残存之粗犷,齐叹沧海桑田之变幻、钟灵神秀之一瞬,释怀于祸福乃一念之间。处当磊落,生当简雅,心生此境,亦算不虚此行。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待草晦莺归,已近华灯初上。恭临酒店之国大,乍暖还寒。下车盈视,回眸胜饯,遥襟逸兴。文逊临川之笔,何缘何故,此城幸逢,尽是越陌度阡之客;愁杳兴至,皆为枉用相存之人。两壶老酒,意越彭泽之樽,达人觉爽,岂效阮籍猖狂?一省之內,二日之间,处舒坦之犹欢,此相见以忘忧,其妙缘岂勿尽欢之理?处之诚悦,待之简雅,何不契阔谈讌,岂无心念旧恩?腾可择之时,见可见之人,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得一地之主,览一城之韵,不亦乐乎?时至万家灯火,连绵不绝,携恬雅微妙之感觉,清歌漫步于龙眠河畔,步于木栈钩连,观于廊桥夜色,听河水汤汤,续黄梅之趣。紫来桥边,思流水商号之盛;东作门上,生物是人非之叹。是夜也,人微醺而语欢谑;气轩昂而景迷离。风徐步缓,袖短意长。简雅成群,夜行溪堤,久而戌亥之时,归去来兮,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举几百年文脉浩浩荡荡,以一份得失心而晓文庙之精髓,可谓简雅之极。泮池呆愣,占尽状元桥的风光无限;宫墙凝视,锁住大成门的儒尊。过告春及轩,可堪回首渔樵耕读的红楼昨天。知天下文章皆出桐城,而无戴方刘姚蒙冤入狱之涩涩斯运,何其有幸!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环石倚柱,古朴守静,重温"杂花生树、群莺乱飞"之经典。借百年银杏苦槠紫藤,辨“为梁为柱无不宜,志重远矣!”之古训。拾翠寻芳,识“高峰入云,清流见底”之卑亢。依时而歌,品“不师汝而师谁”之赞誉。舒卷开合,鉴“勉成国器”校训之简雅。流连忘返,痛惜抱轩之毁灭。回望钟楼,幸半山阁之修缮。入校园,一草木,婉约皆蕴于造化;肃起敬,一卷书,水滴均声自远方。得次日而共赏桐中之博大深奥,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乘地利,得人和。留影于德懿留芳牌坊之下,亲眼目睹一纸家书之现场。陪同悠悠行走于六尺小巷,抚气量之墙,何等震撼。合读张英家训,终知三十春秋而能坦荡守住三尺讲台之宝贵。日月亘古,人生几何?穷且不移,此生足矣。此录前年拙作《六尺巷迎蒋新》,意犹切切:

岩瀑连微信,魂牵近碧岑。

十寻烟树远,六尺暮程深。

巷溢丰糕意,春随赤萼心。

相逢怡践约,别绪不胜今。

去年又作《六尺巷留影》,似有今年重逢之先知先觉:

鱼雁何为次第新,彩云梦断但恂恂。

城垣折柳心相惜,楚楚藤花又一春。

六月再聚,虽无紫藤花开,却有天公作美,也是一件幸事。得人错爱而无爽约,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相逢是诗,别离是歌:

龙山徽韵在,非关饯行悲!

胡复紫韵轩,又欲与君离?

区区二日,言寡情稠。但愿后会有期:

十月雪何起,情随及物华。

只缘夏欲尽,留待伴黄花。

有友可约,有时可待,有景可鉴,此得意乎?彼得意乎?

半百之徒,言之凿凿而冗杂,唯言毕意存。此为桐城小聚,兹有同行者:六安蒋氏之新君,铜陵房氏之淑霞君,宣城陈氏之先林君,合肥欧阳氏之金梅君,桐城胡氏启新君。

戊戌年六月九至十日,桐城刘氏老茂赋。

有友同学,赋而歌之,不亦乐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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