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飘酒香
太阳不经意的打了个盹,机敏的冷空气就乘虚而入了。这股发酵于西伯利亚的冷空气高唱着秋天,经过了一路的颠簸,终于在这个早晨来到了中国的南部。
南国的秋一向都是拖着裙角姗姗来迟。湿润的南国之夏好比是一位精致的美人,极好的保养和绝伦的化妆,让人无法预知这一股冷空气到底会给她带来什么样的冲击,留下什么样的疲态。江两岸的树在寒流中依旧还是青的让人妒忌,地上也找不到美人色衰脱发的证据。只有在确确实实凉下来的风拂过江树面颊的时候,才能看到她精美的粉底下一闪而过的惊慌。也只有在这样的时候,你才发觉秋在气势上,已经占了上风。秋,是不可阻挡地要来了。
寒流象一味清心剂,驱散了一个夏天的酷暑给人们带来的烦躁和轻浮。挂了一个夏季太阳的青天,如今业已被浅灰色的云料填充得严严实实。阴翳的苍穹下面,有鸭在远江处扑腾着水花,该是在追逐着肥美的秋鱼吧。诗云:春江水暖鸭先知。这逐鱼的鸭子是否也先知了这侵袭而来的寒流呢?无名的小草似知晓了自己去日无多,趁着夏光还未老透,在洲头不停地舞动着自己的苗条身段和对夏的眷恋。是啊,谁不想在自己的有生之年尽情地展示自己的佼好婀娜,表达对青春时光的怀旧呢?秋,真的是不可阻挡的要来了。
农家屋檐下的燕子夫妇不知什么时候衔着一群的儿女去了更温暖的地方,水田里的青蛙也停止了对夏天的歌颂,只有极小数顽固派的蛐蛐和小虫还在挣扎着用嘶哑的喉咙赞美着夏夜,但那赞美分明已经跑调了,五音至少缺了四音。秋,已经不可阻挡的要来了。
南国的秋没有北国之秋的革命、干脆和雷厉风行。她不会一夜间把世界变成叶的海洋。如果北国的秋属于革命派,那么南国之秋就是属于改良派的;如果北国的秋属于豪放派,那么南国之秋就是属于婉约派的。南国之秋是欲抱琵琶半遮面的女子,羞羞答答,朱唇微启,欲说还休,欲唱复息,惟有那秋水幽幽,瞳人深深......那是怎样的一幅惹人爱怜的人物国画?!
南国的秋是有趣的,她是真正需要去寻的,在街的两旁,河的两岸,种的一般都是叶绿素含量较高的乔木和花草。你是很难发现秋来的脚步和她所留下的踪迹。只有去野的郊外,高远的山上,你才能觅到投奔了秋之怀抱的黄叶。黄叶极少,却更添了寻秋人的兴致。可以说,在初秋的时刻,万绿丛中一点黄给人造成的视觉冲击和心灵震撼并不亚于万绿丛中一点红给人所带来的冲击和震撼:就是那一点黄,宣告了秋天的来临,还是那一点黄,告诉了那些绿叶,你们也将老去,也将变成黄叶,你们也将变成秋天。
春天不走,夏天不来。
春天会不走吗?不会。所以夏天来了。
夏天不走,秋天不来。
夏天会不走吗?不会。所以秋天来了。
南国的秋啊,终在这个清晨轻轻地走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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