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和好友一起坐在火箱上看隋唐演义,饶有兴致地对里面人物的外貌,举止和性格评头论足,非常享受这种感觉。
小的时候看电视剧很容易就沉浸在里面了,现在的电视剧确实越来越缺乏把我拉进去的魅力,我喜欢今晚这种坐在电视机前的时光,只是因为我很闲,朋友也很闲,前几天那种狂躁不安的心情终于渐渐地在平息了。
我们闲到一块儿,一起慵懒地靠在沙发上,一起偎着火箱里的温火,侯着一部还能看下去的电视剧,间插着许多琐碎的谈话,这感觉,不知为何,真像极了周作人描绘的“于瓦屋纸窗下,听初春细雨,泡一壶暖茶,用极素雅的瓷杯乘上,与两三好友喝茶谈心”那种滋味。惬意到心坎上,让人真就想这么一直懒下去,一直这么有兴致下去。虽然今天这个晚上,细雨没有落下来,也没有陈年的茶叶,甘甜的清泉,可是一言一语,我亦觉得“偷得半日闲,可抵得过十年的尘梦”。
朋友走的时候,才九点多,前几天这个点我的夜生活才刚刚开始,和一大群人在一起肆意高兴有时还是很快乐的,只是久了就乏味,今天这样突然懒下来倒让我更舒服了。
他要走了,我感到一阵强烈的失落,我很想让他别走,也许我们可以像小时候一样躲在被子里夜语到深夜。夜语的感觉确实太美妙了,纯粹的属于两个人的时光,这期间没有使人烦恼的杂人杂事,所有的人和事都是这夜语的两个人愉快的谈资,许多心灵的秘密都可以被分享。听着寂静夜里车子驰过楼下街道的声音,或是听下面喝醉酒的人说些疯癫的胡话,庆幸自己和好友是缩在暖和的被子里听着外边的一切响动的人。
朋友还是走了,我一时间不知道该做什么,我记得小时候有一次想留一个好朋友在我家过夜,被她妈妈拒绝后也是这种心情,很久不曾有过的心情,我陷入一种很难受的百无聊赖的感觉里,觉得不管我此刻做什么都不免乏味,我总不能愉快充实起来。我想到大概一个人一生中有很多时间都会陷入这种处境里,陷入那么漫长的无聊中,在这种无聊状态里,又没有其他的人可以把你拖出来,什么都是多余的。
写字的时候我的失落和无聊暂时不见了,床头的灯光让我心里变得很踏实。不管和多少人狂欢,试图驱散孤独,我看我们总免不了独自面对自己,很孤独的一个自己。这是我们注定的处境,每个人都一样啊。
爱的能力和范围虽然有限,但确确实实能填补我们生命很大很大的空缺部分,就像今天,朋友突然来陪我不也让这段时光特别惬意舒心吗?孤独的境地就是爱到达不了的地方,那就只能靠着自己去填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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