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一次嗅到了那粉白的芬芳,
来自村庄那片特有的泥土的粉白,
并且是在萧瑟的风里重逢。
瞬间,我的思想从一种伤痛幻变成一种惬意。
那一片土地上铺满的粉白荞麦,
芬芳蔓延过稀疏的村舍和水汪汪的梯田,
也蔓延过一个苦难的年代,
在萧瑟的岁月里的结成粒粒褐色希望。
而我, 在萧瑟的风里背叛了村庄,
断言不再重复父辈匍匐泥土上时的焦躁和无奈,
把那片贫瘠的泥土践踏过千遍,
然后逃离,然后离群索居,
在喧嚣而巍然的楼房里做了一个主动的弃儿,
像一只蚂蚁在十字路口捍卫羸弱的梦想,
没有根基的躯壳发出阵阵骨骼断裂的声响。
多少个白天和黑夜里,我试图再一次逃离,
而当我收索到那褐色的三棱物体时,
又立刻想到了被寒霜封冻的嫩芽,
哪怕是微不足道的阳光也足以成就花开的梦想。
况且,我的血液,我的断裂的骨骼,
甚至我的背叛的白细胞和红细胞,
都无一不包含着那褐色的元素。
这来自非主流的坚韧和微弱的启迪,
使我能够在沉闷的城市中栖居出诗意的存在,
并且也获得了前所未有格局意识,
这毫不起眼的恩赐,
同时怂恿着我追寻隶属于哲学层面的形态:
全部的亲人和陌生人,
全部的诗人和孩子,
全部的思想者和科学家 ,
……
人类的灵魂或可凭空臆造,
而躯壳的运行必然要从地表浅处汲取能源。
我再次嗅到村庄那粉白的芳香时,
虽是久别重逢,而我始终能从荞麦那里获得灵感,
我想到了石油和机械的运行,
想到了飞机和火箭,
想到了克隆科技和电子元件,
想到古典主义和象征主义,
而最能让我喜悦的联想是生命和粮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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