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没回家了。
城市的霓虹灯光渐次氤氲成淡淡薄雾,整日生活在等红酒路中的我迷失了方向,不知何处是归途。
行走在城市的街道,夜空星光闪烁,较之先前,月也澄明了点,盈盈的月光洒了下来,铺在身上,却再也感觉不到丝毫的温暖,秋夜的冷寂似一个无边的丝网,渐渐笼罩着我。我无处逃离。
忽然想起了家,而家又在哪呢?我像一个走丢的孩子,在异地的一方四处寻找遗弃我的母亲。结果,错认他想作故乡。
这几日,总是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清晨的薄雾笼罩着还在熟睡的山庄,踏着散发出淡淡泥土气息的山路,来到村外不远处的小树林,穿着的布鞋早已被路旁花草上凝聚的水珠打湿…半夜从梦中惊醒,不知身在何处,忽听屋外喧闹的噪音,这是家乡的也绝不会有的一夜辗转不眠。好友笑说我没有思乡,那是故乡思念我了,心情因此而冷到极点,于是起身与母亲通话,母亲似乎总是知道的心思,于是向我诉着:哪家的小子带了个姑娘回来,哪家的女儿出了门,哪家生了娃…语气中不免透露出难以名状的喜悦,可提及那位老人去世时,母亲总是哎地一声“人呢”,便黯然了。
从那以后,母亲常常在电话里提到:没事,回家看看。而我总推脱着忙,抽不开身。母亲便再没说话。
那一年,我回家过年,一年到头,邻里之间免不了互相串门的。这一日,二婶坐在屋里,和母亲闲聊着,说到二婶又在哪个儿女家吃饭时,一旁的我横插一句:“那二叔呢?”二婶先是一恁,继而眼睛红红地,仿佛我的话触动了她的什么伤痛,极不情愿的说:“你二叔不是去年冬天回去的…”回去?去哪?我转身欲问母亲,却发现母亲 已斑斑。
想起前人说的话:家乡是一个生命客栈,一拨拨地人走了,一拨拨地人又来了,于是,生命有了终点。而家乡呢?它的使命便恰似被强加在身上的枷锁,看尽人世沧桑,看淡世情冷暖,却欲罢不能了。
我想,以前的那个家,我是再也回不去的了。
春秋代序,世事轮回,我明白我必须改变,不为富贵,不为百世流芳,只为这份不能抛下的责任,只为这已耗去的生命。
街道两旁的灯光愈渐明亮,此时的我却甚感孤寂。远处的汽笛声渐渐响起,撕开夜幕,掠过身旁,又疾驰而去。
我摸出衣袋中的手机,拨通家里的电话:“妈,我明天回家…”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shrj/show/67578.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