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城一计,被困一人。万箭齐发,只剩一人。
城中有阁,阁丽四射。阁前有庭,庭尸遍地。
细雨千愁,浇染千般思绪。令狐轩孤身城阁,看阁院千丝万缕之愁跌落洼地,和着血汇成一股拧不断的浓愁。
阁楼阙檐,挂满灯笼,明了一片地方。夜雨无话,摆一席酒座,独品孤寂,又或是在等待?
琵琶轻拂,筱声悠然,洞穿心腑。
令狐轩浑然不觉从天而降的琵琶九女,红装寡裹,甚是妖娆。直到她们如燕般落地,一声锵的声音,他才凝视她们。令狐轩很认真地注视,仿佛想看清她们面纱后面的每一张脸。他的眼眸是蔚蓝色的,看她们一定是不一样的美丽?
琼声一起,闻声起舞。琵琶声悦耳动听,似莺鸾鸣翠,又似杜鹃啼血;或而铿锵,如刀戈铁马,肃然起敬;或而轻柔,如婴儿轻呓,绵延不绝;音音皆拨动着令狐轩那颗孤独沉静的心。
细雨没有停歇的意思,似也被这天籁之音迷住,雨势扬扬洒洒,随着她们的舞蹈一起蹁跹,柳腰肆茹,姿势优美,宛如仙女下凡或若凤舞九天,格外赏心悦目。
令狐轩目不转睛地看着,忘记了喝酒,仿佛沉醉在这莫名其妙的艳运中,又或是说沉醉了无可自拔。周围一切,他似乎浑然不知了。
一把剑缓缓从他身后向脖颈罩过来。
曲舞依旧,他也依旧,如痴如醉。剑没有从他脖颈抹过,而是从他面前走过,落在酒桌,剑尖指他。令狐轩无动于衷,仿佛不知道已经有人坐在了他的对面,又或是根本没把来人放在眼里。
来人,也是红装裸裹,面遮红纱,身姿更加绝伦。她自斟一杯,起身坐到令狐轩的旁边,置酒唇前,他没有拒绝,逢酒必喝。
令狐轩没有看她,也不管是谁喂得酒?酒中是否被人做了手脚?直至他感觉腹中隐隐作痛,才回头看看身边的人。他的脸色平淡无纹,刀刻般的轮廓丝毫没有呈现中毒的痛苦状。
她暗暗皱眉,难道他没有中毒?但她很快打消了念头。她惋惜一笑,心中歇定,即便没有中毒,他今天也出不了这座空城。
“凤舞九天曲,没有了你的舞奏,只算得上鸡飞狗跳。你的毒酒对我无效,你还是回去,让我见识一下真正的凤舞九天。”
女子闻言,静默一会,最后还是带剑飘落离阁。令狐轩似乎看到她眼里闪过一丝抉择后的不忍与疼惜。
待她落地,原本九宫格列的队伍,瞬间变化为末排三人,接着四人、二人,直到那女子落地站在最前一位,整体就像一只红火色的凤凰,在雨里舞蹈、燃烧。
夜雨如歌,琵琶曲骤然变弦,一股肃杀味道正在酝酿中······
令狐轩再次饮掉一杯浊酒,注视着庭院的变化,蔚蓝的眼睛时而闪现坚毅目光。九女弦音越弹越急,如同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之势,又是锵得一声,琵琶中纷纷抽出一把利剑;首席女子,剑指冲天,忽又平劈,倏忽整队腾地而起,冲向阁楼;齐声一喝,功幻形像,犹如一只欲火凤凰冲向九霄,带着劈天断地之势迫向阁楼上的令狐轩。
令狐轩右掌劈空向上,左手迅速抽出身上的千纸剑,闪劈向后,刀剑交鸣,身后一声死前的哀嚎,击落了一个偷袭的黑衣人。与此同时,他的掌震住了俯冲下来的剑阵,十女身如一体,形如一凤,剑似凤喙,直袭令狐轩。
(枯念大师,突袭的黑衣人便是在下东郭宇。而我之所以要杀这个曾经是我仆人如今却是武林人人敬称的令狐少侠,实有难隐之言,请大师耐着着性子继续读完弟子污言秽语,以便之后循循善诱弟子,让弟子好生教诲。)
就在令狐轩分心击倒我的一刹那间,女子的剑锋离他手掌更近了一分。令狐轩掌势不变,后劲勃发,呼的一声,四周激荡,女子手中的剑瞬间碎裂四溅,反击十女。十女浑然一体,一击失败,功法自破,根本无法抵御碎剑击身。令狐轩左手挥剑圈弧,一道剑气不但击去击向她们的碎刃,而且精准地挑去她们的面纱。
十女来不及掩面,各自喷出一口鲜血,身体如断了线的风筝向地面摔去,再也没有之前轻盈的步法。令狐轩环顾她们每一张俊俏的脸,本不想去理会她们。当天看到带头女子的面容,看到女子那双与他无二的蔚蓝色眼睛时,他情不自禁地飞身出阁。女子看到令狐轩飞出阁楼,嘴角泛出一弧不经意的微笑。
就在十女坠地之际,令狐轩接住了首席之女,带她回到阁楼。
醉一抹红颜,忆几许往事?娇媚红颜,自古薄命。令狐轩痛苦的说不出话来,又似不敢确信真的是她,痛苦莫过于惊喜。
令狐轩抱着她,忘记了腹中之痛。他看着她,想起了过往云烟。她嘴角还在溢血。首当其冲的她被掌力贯穿心肺,香消玉损,恐已无力回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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