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麦收过后
我在疏朗的乡村帮家人补种
玉米,有同学进京吃“橡皮子弹”
我没有去,繁花散尽的梧桐树下
太阳累了
我调着收音机,听他们的消息
同学后来被撵回原籍
只差一年呢,他的本科学历
作为原住民,他又种起了地,走了几年钢丝
出走时拷给我一曲《天安门》
后来电脑坏了,修好它不见了
偶然的一天,在K56路公交车上
那首英文歌被一个姑娘当成彩铃
播放,我说我知道这首歌,这是禁止的
她先是惊喜地看我,以为遇了知音
继而沉下面容,疑我为克格勃
很快,她下车了,芳踪渺然
再也听不到她小小心脏的冬冬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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