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发现……我变了。看着镜子里的我……那是冷漠、无情,什么事都装不进我的心。
什么时候,什么时候我变成了这样!我已经想不起来了,唯一能记起只有一个名字 ——银星。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我喜欢当保镖,每次接到一个案子我都会把自己完全投入进去,不再去想过去,也不在想将来,想的只有那个名字——银星还有满身的伤痕。渐渐的我忘记了过去,忘记了我自己。只想着什么时候才能在接到一个大案子。
直到有一天,我收到一个案子,虽然这个案子不大,不过雇主的酬金很丰厚,于是我接下了。那是一个可以说得上是帅气的短发男人委托的,他委托我保护他心爱的女人。我问他:“为什么要保护她?”虽然我知道我不该这么问,但当时我的心很想知道答案,所以我问了。那个男人本来很忧郁的脸变得柔和了些,说道:“她是我这辈子最爱的女人,我不希望他因为我而受到任何伤害,那怕……”他停了下来,慢慢的低下了头。我静静的等,等着他下面要学的话。他静坐了一会,抬起头来,脸上的温和不见了,有的还是那满脸的忧郁,“那怕是在我死的时候,我也不希望她为我流泪,甚至陪我一起死。”我的心漏跳了一拍,“我想问,如果你死了,那么我应该得到的酬金该怎么办?”下一瞬间我恢复了冷静。男人看了我一下,突然笑了,笑得很爽朗,看起来并不像个快要死的人该有的表情,“我事先会付给你三分之二的酬金,至于剩下的那三分之一,在我死的那一天,你会收到。”我点了点头,于是他要走了,临走前留下了一句话,“刚刚很谢谢你,我好久没有这样大声地笑了,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真的很谢谢。”看着他走出去,我没有说话。
从那天起,我开始了我新的一件案子,和往常的我一样,我把自己完全地投了进去,直到……“我要走了。”男人很平淡地对我说。“为什么?……由于我这几天的工作,让我感觉到你并没有什么疾病,或者说,你根本就不是因为病,而是因为别的什么……”我看这男人的眼睛说。“那不是你该问的事,尽你的责任去做事吧1“那么,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你的死和豹组织有关吧1我的话命中要害,男人的脸一下子拉了下来,对我说:“你,你怎么会知道的,难道你再调查我?”我冷笑了一声说:“我并没有在调查你,而是,从你的生活习惯上,我看的出你曾经在豹组织里面呆过很长一段时间,对吧1男人看着我没有说话,只是不住地打量我,然后松了一口气说:“不错,我是在豹组织里面呆过很长的一段时间,我曾是豹组织的老大最器重的一名小弟。由于爱上了一个我不该爱的人,而被迫离开组织,隐姓埋名几年后的今天,被老大发现要杀我,我并不怕死。”男人抬起了头,看着我,这时我感觉到,男人并没有害怕死亡,他怕的是他最爱的女人因为他而受到什么伤害,但是他很无奈,她现在的快乐还能持续多久。“你好像也在组织里面呆过吧1男人不经意的问我。我被他的话打断了思绪,“没有,不过我很熟悉它……”说出这句话时我自己很惊讶,为什么我会熟悉一个组织,我不是已经忘记了过去的种种了么,为什么我还会熟悉它?就在这一瞬间,我的脑海里面出现了一张笑脸,一张很美的笑脸。那是谁,我认识的人?不是,一定不是。我在自己的心里挣扎着,不愿去想起过去,却又偏偏记起他。“熟悉?难道你曾经是警察?还是你曾经调查过?”男人不解的问着我。“不知道,我不记得……”突然间我觉得我没有必要对他说这些,“抱歉,我想我没有义务告诉你我的过去,我们之间只是雇主和保镖的关系而已。”男人微笑了一下,“也对,我是个快死的人,问了也是没用。对不起。”“……”
那次谈话后,男人就不再对我说什么了,只是尽自己可能地让她快乐,也许这些快乐是她唯一的美好回忆。看到他们在一起时快乐的样子,我又一次地想起了那张脸,他笑着对我说:‘我会保护你的,我爱你/那是谁?他爱我!我们曾经相爱过,他是谁?为什么我想不起来?为什么我只记得那张脸?还有……这时,男人叫醒了我对我说:“……我的期限到了,你带着她离开吧,我不想看她为我流泪的样子。”我没有说话,只是按照他的话,带着那个他最爱的女人离开了他,我开着车朝着我们的目的地前进。女人很着急,很想看看他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于是我们回到了那里。在不远处的一个树丛里看到了他,他的对面站着一群人,都穿着黑色的西装,每人带着一副黑色的墨镜,气氛很凝重。男人走向正对着自己的那个高个子男人,他们开始交谈,由于我们离他们很远所以听不到他们的谈话,更看不清他们的表情。过了一会儿,男人转身向后走了几步,但是他并没有回过头来。这时那个高个的男人从身边的人手里接过了一把手枪,正对着男人的后背……女人看到这一幕想跑过去阻止,我拽住了她的手把她拉了回来,并捂上了她的嘴,使她发不出声音。我很明白如果我不拽住她,她就会跑过去,和那个男人一起死,虽然那样他们两个会很幸福能够死在一起,可是这样,却违背了男人要我来保护她的原则,于是我拦下了她。但同时我又很矛盾,好像很熟悉这个场面……这时候,女人趁我不注意时挣脱了,正往男人的方向跑去。我追了上去,但还没等我要做什么时候,我看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我停住了脚步,站在了离那个我很熟悉的人不远的地方……“把银星还我!你知道吗我有多恨你!如果没有你,银星不会离开我。把银星还给我1在这时我终于想起了那段我已忘却的记忆,原来一切都是因为我才有了转变,原来这都是因为我……
这时女人已经跑到那个男人的身前替他挡在枪口前,准备和他一起接受死亡。“住手吧!黑龙1我按耐不住了,如果我再不去组织的话,悲剧将会再次重演。高个的黑衣男子转过了头看着我。“什么人?”我笑了,笑得很邪,“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不过才过了5年吧1黑龙惊讶地看着我好一会儿,冷冷的开口说:“……是你,为什么你会在这里,我以为你应该不会再出现在我面前了1我走到了黑龙的面前,挡在男人和女人的身前,“为什么我不敢来,我以为应该是你自己在内疚吧1我抑制住了自己内心的恐惧,说出了自己以前不敢说的话。“你1黑龙有些怒了,举起了手中的枪,愤恨的对我说:“很好,我们之间的事情,我们一会儿再解决,闪开1我用力的向下压着他那只握着枪的左手,“我不会让你杀了他们的,不过如果你非要杀他们不可的话,那么就连我一起杀了吧1与其带着这些回忆活着,倒不如死了,死了我就可以和银星在一起了……
“……你就那么想死么?”黑龙看着我的眼睛邪邪的问道,“很好我成全了你,不过我可不保证,在你死后还能不能见到银星。”我一下子怔住了,什么意思?难道银星还没有死么?不可能的,我不是亲眼看到银星为我而死的么?也许他这些话是为了让我闪开吧……“那你就来吧!生或死对我来说已经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我不能再带着那些痛苦的回忆继续走接下来的人生了。于是我松开了手,用身体顶着他的枪口,轻轻地闭上了眼睛。在下一瞬间我听到了枪声,但我却没有感觉到疼,只觉得有一阵风吹过。我睁开了眼睛,看到的场景却让我很吃惊。那个委托我的男人挡在了我前面,肩头中了这枪。怎么头发变长了?“……你!你就那么在乎她么?还有那个女的也是?那我呢?我又算什么?”黑龙指着我们身后的那个女人激动地说。我慢慢地恢复了过去的冷静,掏出了自己的手绢,和随身带着的创伤药,帮男人在包扎。男人一直都没有抬头我隐隐的看到他的脸上有一道血痕,还有掀起的皮,好像在沉思又好像在说什么。“怎么不说话?是不是我说对了?你根本就是在乎她1男人依然没有抬头只是用手轻轻的在自己的脸上摸着什么,默默地说:“过去的事情……我都想起来了……包括你对我做了的那些,还有她的事……”黑龙的表情僵硬了:“你说……你都想起来了?那么……”黑龙看着他的脸,“她呢?你也记得了?”
男人沉默了许久,“黑龙,我知道你很爱我,但是我的心也早就给了她。我们不可能的,我承认我很喜欢你,但是这种喜欢并不代表我也爱你,我只把你当作兄弟看……放弃吧!不要再做那些使我会恨你的事情了,否则后果你自己知道的。还有那个女人,我不爱她,我想我们之间有的这五年的记忆应该都是你给的吧!把她也带走吧1黑龙很不甘心,一把把还处在迷茫中的我拉到了他的身边,用枪指着我的头说:“我不要!回到我身边吧!就像当年一样,不然我要杀了她!这样你就还可以留在我的身边……”
“你杀吧!反正我也不想活了1我的思维一直都在停顿,但是他说的这句话我听到了!于是再一次闭上了眼睛,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死亡得到了……“不可以,难道你就那么不想和我在一起么?”谁?我不想和谁……银星?不可能,我死了才能和你在一起……“睁开你的眼睛,看看我是谁?”男人大声地对我说。“睁开眼睛又怎么样,你又不是他,我不想看到任何人,只有我死了才能和他在一起,只要我死了我们才能真正地在一起。其它的事情我都不想在管了。成全我吧1我没有睁开眼睛,只是闭着眼睛静静地说出我心里的想法。
接下来……一切的声音都消失了,就连风声都没有了。也许这就是死亡前该有的感觉吧!我再次微笑。但下一刻我虽听到了枪声,却没有感觉到疼痛,只是感觉到我撞到了一个好大,好温暖,好熟悉的胸膛,好久没有这样的感觉了。我不自觉地睁开了眼睛,但我看到的景象却让我惊呆了。那个胸膛的主人竟然是—银星!不可能,怎么可能,一定是我死了以后才看到他的。“你没有死,我也没有死,不要怀疑自己的眼睛。”“对不起,我想我不认识……”我想否定银星就在自己的面前的这个事实,但是却马上被否定了。那个胸膛的主人吻了我,还说了句只有我和银星才知道的话,“你的梦里有星星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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