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场风花雪月
暑假回家的时候,母亲异常激动地跟我讲述了堂姐的悲情故事。
堂姐是个大四女生,个子小巧,身段倒是玲珑有致,稍加打扮,也算得上一个秀气的女孩子。她性子活泼开朗,与人为善。不过我和她却不是很亲密,尽管我们年龄相仿。
堂姐是在网上和他相遇。如同所有的每天每天上演的狗血剧情一样,他们由开始的不相识到后来的打情骂俏。只是他们发展的速度快到惊人,短短一个星期后,他们见面,然后发生了关系。
母亲不断地摇头,“这可是她的第一次啊,怎么会那么容易交付出去呢?”
对于这样的事我还很懵懂,但现在从母亲口中听到这个事实,那种震惊和心痛从我心扉里划过。
我感到害怕,同为这一代年轻的生命,堂姐的率性让我不解。大学校园的生活固然平淡如一湾死水,但我不敢轻易打破这样的宁静。我渴望轰轰烈烈,可我知道喧哗过后必定清冷淡漠,所以我仍然闲逛于校园,没心没肺,傻傻地过活。
也许堂姐始终是耐不住平淡与寂寞……
后来,堂姐的结局不出意外,果然被男人甩到一边,从此在堂姐的视线里彻底消失不见。
只是堂姐的表现让家里所有的人深感疑惑。所有人都思量着该怎样帮助她跨越心里的重重障碍;或是如何找到那个男人,然后狠狠地教训他一顿。可是在堂姐脸上,大家看不到悲伤抑或悔恨的痕迹。她依然笑脸迎人,而且把自己修饰得更加清新靓丽,光鲜照人。
是不是堂姐就不曾伤心难过呢?这个问题的答案是否定的,堂姐必定痛彻心扉。我相信她将自己交付出去的那一刻,她的心里一定会预想到“抛弃”这两个字,只是她心里敌不过对他的喜欢,她急切取悦那个他,已经把一切后果抛诸脑后。
我曾多次设想着我会在某一时候某一场景与堂姐相遇。那合乎情理的时间地点应该是某一个黄昏的大街上,堂姐一个人迷茫地行走,她的神情木然,双眼空洞,脸上已经看不出丝毫的痛。然后我跑过去很用力地抱住她,告诉她,那一场风花雪月已经过去,再不要伤心难过。
可是整整一个暑假过去,我却没有看见堂姐的一丁点身影,仿佛她在人间蒸发了一般。而我从母亲口中所听到的事实,也仿佛成了一个虚幻的梦。
但这终究不是梦,它确实真真正正地发生过。我或许是没有真正明白表姐当时冲动的行为,但是她现在依然能够坚强地生活,这已经不容易。
或许她明白,那只是一场风花雪月,代替不了她的整个仍然明媚的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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