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我去了趟老屋。那里是博士的实验室,你的画室,沐铃姐姐的家,我和小毛球嬉戏的地方,是我们每个人的幸福之地。
站在着久别已久的故地,院落长满了杂草。当年我亲手栽培的蔷薇也因没了主人的管理衰败了,枯萎了几棵。倒是五星花和凌霄混着杂草,如我当时期盼爬过了墙沿,上了屋顶,垂落下来。却不见了你的兰花,兰花的娇贵,没了主人的照料,早已枯萎,原本栽种之地,现在已经被狗尾巴草占据,而它犹如主人般化为了烟云。
推开多年未曾开启的门扉,灰尘弥漫了我的眼睛,不知是心里酸苦亦是迷了眼 ,泪水如泉般涌出。整整8年了……
屋内物什依旧杂乱无章,窗帘遮住了阳光,显得昏暗。昔时,铃姐姐都会收拾,而我和小毛球总会将其搞乱。一楼是博士平时的实验室,架子上依然凌乱的摆放着试管,烧杯等器具。只是没有了昔日的整洁,都已经蒙上了一层厚厚的灰尘。
"嘣"试管破裂声。没有指责声更没有关怀温润声。空荡荡的房中只有我一人。颓然坐在地上,不知是吓着了,亦是什么……
"有没伤到哪?……和你说过多少遍要先加水,而不是硫酸……"耳边响起了博士的指责。
"手有没伤到,快给我看看……你不懂就不要去碰,怎么就是不听?"虽然我不喜欢化学,不喜物理,在学校时我的学习也差可是毕竟离开学校后,认识了你们,博士在我耳边也唠叨了这么多,我怎会不知?只是想引起你的注意,任性的想得到你的关心,看你担心的样子。可是你那么聪慧,我想你一定知道我的心思吧,只是不点破而已,因为看我的装束就知道,(戴着面具,眼镜,手套)我又看到了你的皱眉,眼中的怒火,却更多的是担心。是怪我又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吗?
"漪儿,你怎么就是这么胡闹。要是硫酸喷射到脸上怎么办?来我帮你包扎,就知道给我添乱。"姐姐永远都是那么的温柔……
时年飞逝,那样的岁月不会再有。拉开窗帘,灰尘飞得到处都是,有些迷眼,窗帘扣也掉了几颗,因为时间久的缘故吧,都生锈了,还有些难拉。阳光随着窗照了进来,有些刺眼,光屑闪耀着五彩,却惹人厌,更是有些呛人。打开窗户,蔷薇探进了头,却没有我想象中带着雨露,现在正是正午,艳阳高照之时,难怪显得如此颓废。走进里屋,这里原是姐姐的房间,可是早已空无一物。空荡荡的,只有窗前的那一张写字桌,还有一张椅子,那是姐姐写词时专用的。拉开抽屉,竟然还有几张纸,还有几支笔。我兴奋地拿起了那些纸,甚至有些颤抖,也不知是想要得到什么。只是希望找到一些慰藉,翻看了几张都是白纸。呵呵……我到底想要什么?
阁楼是你的画室,依然整齐的排放着画架,和各种颜料画笔,却已经没了主人,没了画纸。我坐在藤椅之上,这是我昔日坐着看你绘画的椅子。我疲惫的闭上了眼,靠在了藤椅上,也不管它的灰尘,还有蛛网。不觉间睡意袭上,我打了个激灵,站起身,不能睡……泪水再次迷上了眼,胡乱的擦拭,为何我还是如此的脆弱?
我要走了,不知道什么时候才会回来,或许永远再也不会来了吧,或许我还是会来,总是盼着这里可以再度给我温暖,依赖。盼望有朝一日你们会回来,哪怕他已不在……不,我怎能这样想他一直在,他怎么会舍得离去,我还是会再回来,甚至会每年都来,我要在这里再次种上兰花,等着你们归来。我不会再让他寂寞了。姐姐……我知道你会回来的,所以我会等,不管是八年,十年,还是一辈子。
文/晨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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