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月的院子里,看见了那棵绽放着粉色绒花的合欢树,上一次看见这棵开满绒花的树,应该是上周的事儿了。坐下来,百度了“合欢”,才知道它的传说,远不如它的名字喜庆。
生命里,第一次看到合欢树,是在我上高中的校园里,虽然没有任何人向我灌输这种花草的知识,但我心里已经给它起了个很形象的名字——绒花。后来到郑州求学,在去姨家的路上,经过一段小路,叫翠花路,到了某个季节,路边开满了粉色的绒球,开得既含蓄又恣意,既清爽又温馨。那一刻,心里模模糊糊地觉得,它还应该有另外一个名字,合欢树。
今年在阳台的小自留地里,种下了几株绿色的植物,有丁香花,鸢尾花,紫玉兰,紫薇花,虽然移栽到我家之后,它们从未开过花,但是我称呼它们的时候,还是非常不愿意省略那个“花”字的。我每天照顾它们,除了不和它们窃窃私语谈情说爱,每天都会去看望它们,并给它们浇水,在我的悉心照料下,紫玉兰和紫薇还是没有存活下来,现在它们以标本的形式伫立着,而我还是照样为它们浇水,并不时掰断小的枝桠,从断口处判断有无生命迹象。在这些植物中间,还有一棵莫名的生命之树,倒是活得生气勃勃,有姿有色。虽然我从不刻意关心它照顾它,甚至给别的植物浇水时,也会怀着轻蔑之心刻意掠过,但是它的生命力,远比我精心照顾的植物们活得更健康。
这株不被我青睐的植物,感觉相貌上恰似合欢,看到院子里盛开的绒花之后,我确认它就是合欢。
由合欢树,不由联想到漂流瓶里出现的一个词儿——小萝莉,我虽然不知道确切的出处,但是却不由得和一本书一个电影里的一个人物联系起来,那就是《洛丽塔》里面未成年的15岁女孩儿,我没有得到确认,但是却真的相信,小萝莉就是来自《洛丽塔》。昨天一个瓶友质疑我是不是小萝莉的时候,我对小萝莉一词的出处提出了疑问,对方当然不知道,而我开始百度“小萝莉”,结果竟然和我的第一感觉丝毫不差。
当我把自留地里貌似合欢的植物,和院子里的合欢树相对比的时候,我想到了自己。第一次看见合欢的年纪,还我是一个怀春少女。每一年的合欢,还是苦情而执着地开着和当年一样的娇美的绒花,而我已垂垂老矣。
我的生命在这个月底下个月初,或许会遭遇什么不测,内心虽有不安,但基本淡定。假如生命不似那株野合欢那样健康地活着,苟活百岁也没有什么意义。假如生命里真有什么不测,而我又躲不过去的话,那就踩着不变的步伐,如约而来吧!
合欢,不老,小萝莉,也只会在故事里永恒。我不是合欢,我开不出苦涩的花朵,我只会无情地老去。那个永远15岁女孩儿呢,一旦走出那个故事,它还会是洛丽塔吗?
六月,人间最美好的月份,我做过一天的公主,却没有开出绚烂的花朵。那么,六月,你把我葬了吧,和99朵玫瑰一起,葬在2011年的夏天,葬在这株生气勃勃的合欢树下,用花儿一样静寂的目光,默默注视这座欲望的城市,听夜色阑珊处的笙歌,等我一样开花为底迟的家人。
不知,我的生命里,还有没有下一个六月,不知,我的生命里,还能不能再此看到苦情的合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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