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衣食住行

家里养了一只小仓鼠,不到两个月时间,胖的像头小猪,白天窝在笼子里呼呼大睡,晚上特别兴奋的咯吱磨牙。周末让儿子给它的笼子打扫卫生:笼底重新铺上木屑,用店里买来的细沙给它洗澡,做这些工作前提条件是需要把笼子门打开。按常规思路,门一打开,它就会嗖一般跑出,可事实是它竟然对敞开的牢门无动于衷,十几分钟后用它的姊妹鼠眼左瞧右瞧,颤巍巍爬出来,爬两步停一下,然后再试探着往前,似乎稍有动静,它就要调转鼠头重新爬回笼里。

在一个环境里呆久了,自然觉得眼下的环境最为安全,最为恰当,大多数行为也按照环境去适应。小仓鼠如此,人却有不一样的地方,更高级的地方便是有情感,有回忆,那些彩色的或是灰白的回忆。

我告诉儿子,其实我很讨厌带鼠字儿的动物了,儿子追问原因,我答到:这个要追溯到很久很久以前,那是妈妈小的时候......

小的时候,家里条件不好,衣食住行的境况是这样:

衣服是上打下,我有两个姐姐,年龄相差几岁,通常都是大姐穿小了给二姐,二姐穿小了轮到我。上衣还好,大多是褪色或是磨破,可裤子因为我们都要帮大人做农活就会磨损的快一点。除了缝补,还有一种方法就是将实在补不了的裤子剪短,当做短裤穿,这样,我们童年里的夏天衣服数量最多,也最美丽。

吃的方面,印象中连着许多年粮食都不够吃。母亲经常会把高粱面与小麦面掺和在一起蒸窝窝头。赶到天气好的时刻自己淘洗小麦,晾晒适中后,让父亲用自行车驮着到磨坊打磨成面。磨好的面粉有分类,分上和下:上面是小麦中间部分,颜色很白;下面因为是接近小麦皮的部分,有些发灰。

母亲会将留一部分白面储存在面缸里,待有客人来的时候蒸些白面馒头。剩下的是上下面全部掺和在一起。所以,在很长的一段岁月里,我们吃的馒头并不是现在白花花的那种模样,而是黏黏的颜色黯淡的灰馒头。

大人要忙农活,不可能天天蒸馒头吧,一次蒸多点,放着吃上一周,可到最后那几天,剩下的都是很硬很干的馒头。这样的食物经历也只有我们那时才有,所以,我们对吃的要求基本是满足于吃饱,只有在逢年过节里才会略作改善,而那时的味道在记忆里永远是最香的。

还有应季的蔬菜,自家田地里种着。比如白菜萝卜,一般家里都会准备几个腌制咸菜的陶瓷罐子。把白萝卜切成片,晾晒干了撒上粗盐,和辣椒、姜等一起放在缸里腌制一个多月就可以拿出来吃了。腌制的咸菜还有糖蒜、酱豆。每年,母亲都计划着腌制咸菜,多了会坏,少了又不够吃,母亲用外婆传给她的秘诀去腌制,从农忙到我们外出县城里上学,几乎都是咸菜贯穿了整个期间,咸菜使我们肠胃在吃饱的层次上又丰富了许多。

农村住的房子一般都是青瓦房,条件好的有平房甚至二层小楼。我们家虽然是瓦房,可墙却是土坯墙。除了下暴雨连阴雨的日子有些渗水,漏水外,没有太大影响。这样的房子结构通常会有3-4间:中间是堂屋,一般家庭会摆放着高度超过1.2米的条几、一张四方桌和几把木制的椅子。条几用来摆放一台14寸左右的黑白电视机、一部长度适中的录音机、还有大人怕小孩子碰到的暖水瓶1-2个。

四方桌从功能上来说是很实用的:是餐桌也是我们写作业的地方,还有一种用途是在春节的时候供爷爷写春联使用。记得爷爷在写裁好的红纸上写毛笔字的时候,脸上洋溢的开心与身边围观的邻居组合成了一幅画,这幅画美的赛过年画,美的无与伦比,是让小时的我最引以为傲的资本。

堂屋的两侧通常叫西屋和东屋,功能就是卧室了。我和姐姐们住西屋,里面摆放两张床,可这床并不是现在意义上的床。我睡的那张小床是父亲用盖房子剩下的半截砖垒起来的,一般垒够高度宽度稳固就好,然后铺上父亲用高粱杆麻绳编制很硬实的bo,上面再放麦秸杆麻绳编制的gao xian。有了这些做底之后才铺上正式的褥子,床单。这种床睡着还好,但床底下最容易被老鼠当成家,我就是被爬上床的老鼠咬到过一次,才开始心里有心生讨厌。

农村的农具多,一般是存放在卧室旁边的那间,里面有粮食xue,放好了粮食放老鼠夹。就这样一年到头,清理粮仓,发现一大堆被老鼠糟蹋过。要么放笼子,要么养只猫,于是养猫的地方就是在粮食屋,黑漆漆的夜里,看到猫忽闪闪的眼睛真像两只铜铃,荧光闪耀,吓得老鼠不敢造次。

对于普通老百姓来说,行其实包括农用交通和家用的工具。但在农村,这两种工具几乎都是融为一体的。比如牛车要拉粮食,还要拉公粮交到镇上的粮所,偶尔还要拉喂猪用的糟子,赶上过节一家老小都想去街上转转,便拉上一堆人进城。

我们和牛眼花缭乱的看着街道上不算热闹上的人来人往,这个时候的牛需要有人牵着,不然不定性还是有的,免不了一些意外。例如9岁那年,我随父亲去公社拉肥料,父亲拉着车去排队,嘱咐我牵好牛在树下等。我等了好久不见父亲回来,又热,就自己拉着牛往回家的方向走。脑补一下这样的画面:一个小小的女孩牵着一头大大的牛走在街上,街道两边摆放着琳琅满目的商品,牛一会儿拉屎一会儿撒尿,还时不时伴随着一声声长长的哞哞声,该有多么特别,多么危险。后来幸好父亲追了上来,不然结果难以想象。

最让我怀念的出行方式是坐在父亲二八自行车前面的横梁上,在去田间地头的土路上,父亲有时推着有时骑着,坑坑洼洼的路颠着我,父亲将满是胡茬的下巴在我头上蹭过,我就痒的格格笑,大声的笑。笑响了整个田野,笑开了庄稼地里的朵朵花儿,笑跑在地里偷吃庄稼的田鼠还有池塘里那一只只花绿的青蛙......

妈妈,你小时候真是太有趣了,不像我除了作业还是作业!儿子一脸羡慕的说。

是吗?可我在那时的体验还是觉得有许多苦难的时候,不知道怎么,一回忆起来都是快乐有趣的呢?

原来,人生里的快乐与苦涩从来都是一并存在的。如果你习惯了苦涩,你回忆起来总是苦涩;如果你习惯了快乐,你的记忆里感受到的总是快乐。生命中所经历的那些苦涩对于已经生长成一棵枝繁叶茂树的你来说,早已变得微不足道,甚至像蒲公英成熟的种子,风干了飘散到天涯海角,只是成为过往时光里的一粒粒沙子,再也阻挡不了你。

那日躺在商学院的草坪上,一望无际的蔚蓝,白云以各种姿态缭绕在蔚蓝的帷幕上,美的无与伦比。眼帘映着几朵生机勃勃不知名的小花朵,鼻尖闻到一股阳光后青草的香味。觉着如此惬意,如此知足。人生里那么多的不如意,也盖不过衣食住行,天大地大,一道道坎走过去,心便坦然。

愿衣食住行都齐全的你有几个亲人不离不弃,有几个老友掏心掏肺,有几套衣服还能穿的像模像样,愿容颜干净,无痘无斑,如此,窗外翻天,与我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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