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扁既是以前我哥的朋友,又是老同学,没听说过有人叫他正名,只知道大家都叫他阿扁。其实阿扁这个人很普通,没有什么特别,但是每逢他来的来到总会掀起一定的气氛。他是个活跃的人物,喜欢到处游荡,不像我们那么好静、悠闲。
事情要追溯到十多年前吧!那时候我们仍旧住在略显破旧的房屋,是那种上面盖瓦的,由于二叔比较霸道,占用了上面的正房和大厅,我们只能屈居于八尺厝手。院子被一座二米多高的围墙阻挡,另外半座房屋属于别人家。我们的房间相当简陋,除了一些椅子和桌子之外,便只有一张盖木板的睡榻和一张铺木板的无顶之床,但得用帷帐围绕住,才不致于夜晚睡觉时遭到蚊子的叮咬。
依希记得阿扁总喜欢倾听音乐歌曲,尤其是闽语的。在夜间聆听音乐确实是人生一大享受。
有一晚上,我在床上翻来覆去总睡不着觉,忽然听见有人的说话声,其中有一个就是阿扁,他们(不能确定几个)都是我哥的老同学,同时又是深交,他们一进来便窃窃私语。他们一直很要好,经常有往来。他们所谈的当然都是些生活琐事,但津津有味的样子。
随后,他们便在旧式电视下面的一台影碟装了一块色情片,边观赏边发出淫荡的话语。我却装作没听见,睡得死死的样子。
歌声在房间里面不时回荡,有一种醉美的感觉。
……
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有看见阿扁,这时候的我反之有点留恋昔日的片段。
有一回,阿扁不知怎么竟从外地回来,据说他总是大手大脚,钱大概花光了,所以只得回来。当夜他就在我们家里住宿。他说明他必须在五点左右到家,我毅然答应了他。
天蒙蒙,还未开亮的时候我们就骑着自行车出发了。
穿过了熙熙攘攘的街道,(尽管天色还略显暗淡,但许多人已经纷纷前来赶集。)直接往山脚下驶去。山路委蛇不断,地势开始上升。那些葱茏的草木被我们一一抛在脑后,山中的景物尽收眼底。阿扁虽然载着我,但仍然感觉很轻似的,他驶得飞快,但渐渐的,由于山势有点高,只得下来,我们转为步行。阵阵果香扑鼻而来,仿佛是蕃石榴的香气,远处群峰起伏,万山之间云雾缭绕,给苍翠的山野平添了一份神秘的色彩。
当我还在享受这人间的福地给我所带来的微妙感觉时,不知不觉已经渐现出山乡的容貌,只见在一条田园小径的尽头有一口露天的圆形古井,几个妇女正在旁洗衣服。我们经过旁边,然后又朝右边的一条小径而去。在一处店铺门前停下来,原来这是阿扁家里所开的小型店铺,勉强只能维持生计。我们进了里面,我客气地称呼了他的父母,然后再坐下来。阿扁和他们吵了一番架,然后与我一同到他家里去。他的家极其残旧,他开了锁,进去吃过饭就与我一道回到我家里,发现已经差不多七点了,我还要赶往学校读书呢?幸好还来得及!
阿扁带着他们的女友(后来成为了他的终身伴侣)到异地求生,偶尔会回来一次,有时我没在家(当然,我的早已换了新居),他就留些礼品放在我们家里,但随着时间的推移,人已经变得老练,据说他们现在在别的城市做生意,卖药物之类,很好盈利。如今虽然晤面,但显得客气了许多,完全没有了往日的随意、放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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