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办
自考越来逼近,无厘头绪烦躁,读书没有进展,手段没有提高,一夜一茶一杯,星星把烟点着,生活很小乐趣,生命日趋减少,工作不甚顺意,工资不见增高,老朋不愿交往,新朋能推逃掉,友谊天长地久,友情层级却飘,爱情幻想美妙,爱人始终不到,相亲常常见面,梦里不识音笑,今夜会是又谁,谁来谁去谁··· ···我该怎么办?
我拿一干柴放在欲裂的心上用火一点,魔幻出一个“愁”字贴在脸上当悲妆。我要一人去仙女座露营,清晨甩杆到银河垂钓,再翻开黑洞寻找。
曾经读过一篇英语短文第一句说:Flies are one of the most dangerous enemies of man(苍蝇是人类最危险的敌人之一)。可我在宿舍传达室的发现却有些不同,在这里我一下看到的是苍蝇的天地。在不足十平米的屋内,足足有千八百只苍蝇我想。但它们大都安静不动,一大部分倒趴在顶棚上它们没有上下概念,有做休息状有做思考状有做观察状有做偷窥状。但大部分在梳洗打扮保健按摩自己,前双爪子对搓一番,再轮番挠头,再拿嘴清理忘不了双后爪子来回蹬腿,还能瑜伽似的梳理双翅,还不时调换趴姿,还时不时起飞调戏一下前女蝇。这里呼一下群起而飞,那里嗡一下集群降落。还有在电灯线上粘麻花的,生生把电线增粗延长有点可惜。有少数大胆的苍蝇或是来得晚没有占据有利位置只好在危险的桌子上却有水喝,它们漂移到水渍边,它们连攀带爬上茶杯,跟着苍蝇拍子起舞也是好不自在。还有正在做爱的连体苍蝇,一边飞行一边爱爱也是绝无仅有。它们好像无视人的存在,它们就是这里的主人,它们不请自来还哄不出门,它们还宁死不屈死几个苍蝇算什么。人们如此习以,已经视而不见依旧神聊的很。任苍蝇在身上旅行,乐苍蝇游走爱抚。
”你看人家,不声不响拿个文凭,一下子长一级半工资。“,我听出他们在说谁,也知道他们不服气说怪话溜话风凉话,也看见有几个跟风者在步后尘就想啊:说我有苍鹰气概,就这点说的对我爱听,··· 明天我还要捏着鼻子去赴约啊。
形去变
我四个手指一捏,住集体宿舍已经三年有余。还准备住下去吗,还要再住多少年才结束单身生活,这个不可以预料但不会在这里扎根吧。我这人,从小就无味无趣就是不怕单调,生活索然乏味就是不怕独处,生的富裕活的清贫始终严于自律,追求目标太多毫无定位就是爱无所寄,拔足飞奔无落处永远不怕独立,唱旧歌吟陈词周遭无听众就是不怕广寒宫,振臂高呼万顷森林鼓掌就怕人在其后,零丁洋里叹零丁就是贪生不怕死。
我的一个小学同学在学习法律,也是自考,真想不到会在报名处遇见他。人都在变,不但身形变观念认识也在变。因为人的社会在变,学习就是妄想跟上社会大潮的一种手段,就算是赶时髦吧。因为那会儿一个年轻人如果凭着正式工作不干,摆地摊挣外快辞职开门头倒买卖,除非是他没有工作可干,否则就是异类,那会儿异类不光荣。
”还住那儿啊,快搬走了吧,结了婚不就搬走了吗?“,”什么时候结婚啊,二十几了,还没对象?稀里糊涂算了“。是关心也好是体验也好是真心劝说也好,都是压力。这是来自社会的压力,它无形而又强大。”我早晚看见孙子媳妇过了门再死“,”你不给俺儿子说个对象啊,给他包办,不包办也不能养他到三十啊“。这是来自家庭的压力,它真切又不可抗拒。”我忍不住就飞,因为隔壁的新婚男女毫无顾忌地淫笑浪声摇摆的墙壁咯吱作响“,”有那么多女孩子,难道一个我也掳不到“。这是来自自身的压力,它隐秘又难熬。
风闻日本鬼子要来合资,全厂行动不知如何是好,能好吗。
一条窄巷子,一行尘埃飞扬,两辆披红挂彩的红色轿车在穿行。是羡慕也有嫉妒,我向边上靠过去,我向车子里面使劲瞟。大花姑娘做新娘,大红轿车载新娘,猛然想出一句祝福来:半匹红纱一丈绫,系向汝头做新娘。
“把你兜里的五元钱拿出来,我知道你兜里还有五元钱,去买上酒,你敢吗?!不用害怕,只要你敢买回来,我打发钱,钱我有,不用你出,你敢去买吗?”。这是我们毕业七八年的几个高中老同学半年多来的一次小聚,上面几句话是开席前的调戏,我想大概是那位已经被大家帮着结完婚的君同学说的,他算是有背景的人家大业大虽然我们几个还是光棍,他总是这样子大口气讲话我们也都很不耐烦地习惯一副有钱有事的样子大家都不反驳。“我是东道主,我打发钱,你们敢去买吗,你也把钱拿出来。”,“老同学见面,都是知己啊,毕业七八年,不就是咱几个经常来往吗,我请你们来这里,喝点酒,吃吃肉,耍耍,拉拉呱。”。四个老同学围着一张大圆桌,上面干巴巴地摆着由别人要来的两盘菜,那位被同学帮助结完婚的东道主买了十二斤啤酒两盒烟,那位自己带了三瓶啤酒,那一位被激动着怕丢人最后狠心也买了三瓶啤酒,请我时说你别买菜我家里还有些肉带点酒来就行。一番如此运作,四个老同学被他请客在只花十二元钱杯盘的圆桌前面坐下,开吃喝。别看他请客只花了五元钱,话是他最多酒是他最喝烟是他最抽,“这里的炸鸡经常吃,还是去大酒店,有罐头西瓜茶,有酒有菜还有钱。”——可是我就想,你请老同学来吃酒,今天你说的这些东西哪里去了,不会是馋酒了让老同学来给你凑吧。可是我就又想,他们把酒买回来以后,你咋就把你的大话岔开没有一点付钱的意思呢。可是我就还想,老同学可杀不可辱,但为了不伤和气我没有马上走而是忍气吞老同学的声。可是我就老想,利忍着你龙顺着你,我要远离你,从来也没有与你比过,却再也不想做被你比来比去的参照。
君,在我们几个老同学中间从来就没输过,从来都是这个不行,那个不吃劲,还有不管用的,不服咱就来,喝酒也行花钱也行。我记得君最大的话是不服咱就比烧钱,一块的也行十块的也行,看看谁草鸡。君,就知道在我们几个面前显胜,你不愿意也不行,难道他在别人面前不好意思。君,在我们几个老同学面前,始终理直气壮大口气,混到现在还是第一。
··· 吧
写吧 只有写 才会写
说吧 只有说 才会说
爱吧 只有爱 才会爱
看吧 只有看 才会看
思吧 只有思 才会思
学吧 只有学 才会学
奋吧 只有奋 才会奋
飞吧 只有飞 才会飞
走吧 只有走 才会走
笑吧 只有笑 才会笑
愁吧 只有愁 才会愁
忍吧 只有忍 才会忍
··· ··· ··· ···
生呀 只有生 才会生
死了 只有死 才会死
(19870724日凌晨,忘记为何写下这样的句子。不过无论怎样揣摩也得不出已经绝望的结论,但现在看上去读起来很无聊却是千真万确但即使如此,也是我自己的墨迹,我不爱谁爱,谁爱也不用政府爱。)
莱钢行
自毕业以来,我就在车间的新品小组从事电机节电器调试工作。今年6月刚满一年就涨了工资,还有国家承认的技术员执照不过事也跟着多起来。山东莱阳钢铁厂俗称“莱钢”来电话说我们的节电器出了问题,主任要我跟着去拔蜡烛学习锻炼一下,与我同行的是一位大学生以他为主。
七月流火,我们想早走,但太阳比我们早多了。那天我记载的气温是38度,马路是一条烧热的铁板,车厢是一个还在加热的蒸笼,旅客是一只只蒸到半熟的整猪,我们都蔫了吧唧死无精神,蒸出来的油和汗在身上流不走干不了擦不净还越多。客车出城有半路劫道上车的旅客,更有窜上来的车匪路霸也不买票司机也不敢多说话还有吃专线的小贩子。他们往往带几个水果西瓜之类的东西上车,上车开始套近乎,之后他们一手握住大尖刀,把西瓜劈开切小分给乘客,逼你开吃就开始与你商量着要钱,想讲价他就在你面前耍大刀,早晚把你耍的不敢睁眼摸出几块钱塞给他才完事。
两边绿叶相对出,单行客车追路忙。我坐在向东狂奔的车上迎着一股股热风,看着远方跟电镀镜面似的马路,正想憋出几句诗的时候,车突然停下不走了,一问听说前方有车祸现场,交通堵塞。我们在车上等啊,这该死的车祸,我们下车撒尿哪里还有尿啊,我们下车打探说这是平度与莱西交界处没有人管。不到一小时就骂声四起,再看每个旅客和其他人员都在不停地抬起左手腕看手表,这个放下那个抬起就像一群鸡啄米。我们足足在阳光下暴晒两个小时,路上没阴凉,车厢似闷罐,车越来越多据说有东西五百辆不少。我在这热里转移偷凉快,伸手抓了一只瘸腿的麻雀,可能是在学习飞翔时没有掌握好公式和定律和口诀把腿摔折的,看你还是个黄嘴角呢,还唧唧喳喳地卖萌,放你走,走吧,飞吧,自由去吧。
我们到莱阳住在莱钢旅社,洗洗澡,喝喝茶,吃贵饭,没有酒,休息下,睡不着。
从来没见过这么大的厂区,莱钢是我见过最大的比我们市的钢厂大好几倍,单位里有马路还有班车,各部门办事要骑自行车打电话。
次日一早与他们主管见面后没有客气,先是胡扯,接着是胡吹,最后是胡乱开玩笑。大体意思是说我们单位这破玩意没人愿意要没人愿意用谁用谁干不出活来,还节电器呢,坏了啥也不干更节电,你们是用什么办法卖给我们单位的,给了多少好处。我们听得很尴尬我都感觉脸发红热,好歹我们几下就给糊弄好开始工作,告辞。
回家的心情更急,但当我看到路牌上有个“潍”字时候,我就又想起莱阳那个卖冰棒的臭女人来,你看我们是外地人哄抬物价。其实那会儿很少出门,整天蹲在家里衣食无忧住行舒适,不知道穷家富路要多带盘缠别怕花钱。后来就习惯了,无论是公差还是私干,出门就要做好被宰杀的准备,这是大趋势也是通行做法也叫合法经营。
很想要
因幻想成癖,因幻想受罪。大量冒汗使我严重缺水,水分流失带走我许多盐分,补充盐分又要大量饮水,大量饮水又导致汗如雨下。因此有梦来袭我:那是一泉清溪潺潺弱弱在舞蹈,舞到高潮处形成一管水柱垂涎深潭,亮晶幽兰如玉晶莹,缓缓无声息嫩嫩无波浪。如此情景怎不叫我张开干渴的血盆大口去独吞那些亮晶晶莹闪闪的冰晶,我喝,在最下面,喝下所有下流物,不想醒来。
宿舍新婚南方男抓了很多田鸡回来马上开刀问斩,然后就围上来许多食客等着。
一圈老中青坐在路灯下甩扑克消磨时间,现在是他的出牌时间。他憋足了神气,一脸严肃也许手里一把好牌想给对门一点厉害,也许是个老牌手,把嘴里的香烟圈一嘬,左手握牌的拇指顺势向下一埝,右手四指一扶马上抽出要打的牌,然后右手高举过顶用力一甩,牌面向上并“啪”,清脆的响声知道他用力握牌恰到好处。牌落桌面,牌友先是一惊马上放松,下手马上查看自己手里的牌。而他马上伸手取下口中的香烟圈,弹掉烟灰再麻利插入嘴中,双手再将一把牌展开再次合上。这时他只有看对门瞄下家的分因此必须得意洋洋神气十足眯起双眼,其实我打牌的动作比他熟练也潇洒。
在闲人如织的大街上,我像苦力一样慢慢地艰难地蹬着我的大金鹿自行车,后座上有两只从远方讨来的装满清水的大桶。我大汗淋漓,左右摇摆躲避一对对恋爱男女,我小心翼翼,避让纳凉的老者也避免晃出水来,我汗流浃背,看听闲人送我一个躲避又说水的坏话。是谁的声音如此悦耳,就是她,一个碎嘴调皮小聪,一个新婚女郎,她是我同学。我刚想喊她一句却又低头看路,还是别煞风景吧,或许她正急着回家看男人哪里想到会是我啊。你看她打我身边走过没有发现,她一闪而过没有回下头,我当然可以叫她因为曾是好同学时经常喊她,还是别耽误一个新婚女人急着回家干什么事做什么爱想什么好吧,这有什么啊。
一个人,也许只有有过性的体验和感觉才不枉此一生吧。因为性在传播,在流行,在进行。它被到处颂扬也在地上并被传得很神尚,上至天子下至百民,富至阔少贫至乞者,老至残翁少至幼儿,男至男男女至女女。
明年八八,是我计划中的结婚年,无论如何,我一定要努力实现。女孩,来助我。
一阵不识字却会听的轻风,把我桌上的纸片吹落在她的腿旁边。我记得极想伸手去捡就向她的腿多看了几眼,但她却把脚一探,一张白纸有了污点。我收敛目光,紧紧把遗憾攥成长叹,一呼一吸无需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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