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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久别重逢的老人

今天是一个初冬的周末,气温在24摄氏度,风一阵扫过,整个大地都显得沧桑干涩。我午休好从阁楼下来,站在收银台发呆,背景音乐播放忧伤无奈的女音(命运不是那辘轳)。一个熟悉的身影突现眼前,他向木头递过来一把从我们这借出去的扳手,看我一眼,向我点头打招呼,我一眼认出甚感惊愕,不忘点头招呼问道:“又过来了么?”“他说是的,刚刚到这边来。”我观察着他却没再接话,他看不出有什么要说,便道别踩着破旧的三轮车离开了。

我内心并不平静,这老人竟然又出来了?可知道?按推断他今年已经78的高龄了。我赶紧去查看我曾经写过关于他的日志,那是2011年11月的一天,他因为心脏不适离开了这个他赖以生存的小区,当然他不是住这里面,而是每天坚守这里收废品,不管是严寒或是酷暑,每天一早来店里准能看到他坐在花坛吃着馒头跟白酒,中午便是外面三五块钱的炒粉或是快餐。

三年前的一天,他因心绞痛晕倒被送医院,做一次检查花了他五百元,于是决定回老家养病。但我没想到这一别已经是三年,更没想到这个坚韧的老人又出来了。这么大的年龄背井离乡来谋生自然不易,特别是年龄大的老人,越老越渴望隐居自己的故乡。可他违背了这自然规律,一定是有说不出的无奈辛酸。

老人这次穿的衣服连扣子都不齐,过大的衣服扎在裤子里面,而裤子也没了拉链,一看就不是他本人的衣服,真的很心酸,要是一个男人没拉上拉链你会觉得他猥琐无赖,但在老人这里只有怜悯的心情。

这么努力跟节约的老人赚钱固然不是为了他自己,因为看的出来他的钱不是花在他自己身上,他不像低声下气的乞丐,抛弃尊严去讨钱,以前在这里时我偶尔帮他看看载满废品的三轮车,把店里的纸皮全卖给他,让我女儿叫他爷爷,而他偶尔收到别人遗弃的玩具,拿回去刷洗干净说给我女儿玩,以此来代表感激我吧,现在看到健康的熟悉的身影,内心真感慨万千,还好,老人还健康,还好,又见到了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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