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这是一个曾经对爱情充满美好幻想的少年,为自己写下的浪漫爱情日记。
窗外,雪下个不停,苍茫的群山,萧瑟中宁谧而美丽,琉璃的空间,纤尘不染,宛如儿时的童话世界。临窗而望,白茫茫一望无际,吕恒走出那间群山环抱中孤独的小屋,一整夜的雪,使得这世界更洁白、更寒冷了。今天,她会来么?
一行足印从远方延伸而来,醒目,而又孤独。吕恒望着远方那茫茫的地平线,尽头处,仿佛有一个小小的影子正一直走来,越走越近。眼瞳在镜片的模糊中,仿佛又看见三年前那个大雪纷飞的清晨,那声音也越来越响、越来越清晰:“吕恒,你还会再来吗?”“不知道,或许等到高考成功那天,我会再来。只不知那时你还记不记得我?”“让我们看看缘份吧,或许有一天,我们会不期而遇,就在这雪地中,但不必约定哪一天。”
缤纷的雪花,跌落在镜片上,一片、又一片,每一片小小的雪花,都是一个小小的梦,小小的精灵,在瞬间盘旋、消失。人生曾有过多少这样的梦,在岁月的流逝中消失呢?
抹去镜片上的雾气,远方,那熟悉的影子呢?那回荡在心灵旷野的声音呢?沉寂的大地上,依然只有那一行孤寂的足印。久久地伫立在清冷的群山中,有一个声音在耳边响着:“她不会再来了,三年,或许她早已忘记,不会再将当初年少的话语当真,或许她已经离开这个地方,无法再实现当初的诺言,况且,我们之间也不曾有过什么具体的诺言。”
“欧月,送你一件小礼物。”“什么?”“接着。”欧月伸出一只小巧的手,“小心,别弄丢了。”吕恒将几片雪花放进她的掌心。欧月抬起头,“你送我这个?”“仔细看,”那几片晶莹剔透的雪花正慢慢渗入欧月的手掌,化为几滴冰凉的水。欧月轻轻地说:“真可爱,可惜时间太短,吕恒你看,它哭了,这是它的眼泪。”“是么?”吕恒深思地凝望着她的双眼,那眼里闪烁着的许多梦,轻轻地将他触痛。
“小月,你瞧这雪花,多美!”雪下得不象早上那么大了,时而飘落的雪花,夹着北风,在身边呼啸而过,“它留给人回味,是因为它很快就消失了,如果有一种雪花永不融化,一直让你握在手心,或许你就不会觉得它的美丽了,即使它开始很美丽,到后来,也会褪色,你明白吗?”
欧月望着吕恒,有些似懂非懂,“你是说,美好的都很短暂,而拥有的,人们往往不知道珍惜?”“恩,你太聪明。小月,有件事我想告诉你,明天,我就要走了。”“……我们还会再见面吗?”吕恒艰涩地呼出一口气,“我也说不清,但无论前面有什么命运等着我,我都会去努力,如果能如愿考上理想的学校……,你知道,我就是我爸最大的希望,我不知道是不是有这么一天。人生,多象一只漂流瓶,明天,谁知道将瓢向哪里。”
依稀,烛光中,一群激情四溢的少男少女在围坐而歌,一个怀抱吉他的少年,灵动的手指在琴弦上舞动,一段段优美的旋律流泻而出……,那是多久以前的事了,仿佛已流逝了许多年,备战高考的日子里,每当吕恒看见那把积满灰尘的吉他,总会想起那些相聚的快乐时 光,总会想起烛光映照下那女孩红红的脸、静听乐曲时的专注、以及眸子中闪烁的梦幻般的光华,那一刻,女孩沉醉在他的吉他声中,而他,也被那双眼眸深深地迷醉着,他的歌声,仿佛只是为她而歌,那双眸子带给他心中洋溢的灵感与激情以及深深的感动……
“吕恒,我们看雪去”,她知道大雪纷飞的时节,是寒冬最美的景象,她还知道有一个最好的欣赏雪景的地方,那里人迹罕至,只有一间孤寂的看林人的小屋,当她看见那个远方来的大男孩在神情专注的弹奏旋律时,她已知道,那是他一直在寻找的人,能陪着他一起去看雪,一起欢笑哭泣的人!他知道一个能奏出如此美妙乐曲的人,一定有一个丰富、多情的心灵世界,她要去寻找、去探询那宝藏,去寻找一份最深的感动。
吕恒牵着欧月的手,在雪中奔跑着,嬉闹着,大声呼喊着,沉寂的群山,仿佛在应和着。
————唐江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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