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总是默默在心里对自己说:“要学着坚强,长大的人不能轻易让眼睛闪着泪光。”回家路上,总是习惯性地上了车挑一个最最靠窗的座位坐下,然后默默地望着车窗外飞逝的景物发呆,一句话也不说。我不是很喜欢这一路的风景,像是绿色的重复,偶尔几片荒芜的沙地,下过雨的泥黄就成了调色的素材。绿色,复沓的绿色,一段又一段的,低矮的雪梅、成排的不知名的树,刚抽芽的嫩绿,还有青葱、翠绿、深绿、暗绿,偶尔还有夹杂着枯黄的…一路的建筑物,有别墅、高耸的房屋、厂房、平房,还有空寂的黄沙地…而这些,并不是最吸引我的。
我想看的,是路经铁铺某个小市场那路两旁的几十棵木棉树。大都已经开花了,火红的花朵挂在枝干上,有些掉落到树旁的小铁棚上,掺和着掉下的黄叶,静静地躺着;有些则掉到地上,被路过的人踩踏,和着雨后路上的泥泞;还有的直接是枝干上挂着零点的几点红,将所有的画面抹得沧桑……可是,我还是怀念苏北的火红的木棉花和六月前满天雪白的飘絮,看到木棉花,我就想起苏北,感觉那里的木棉花开得最好最艳最红,还掺杂了青春年华里凋谢的岁月,这不正是我们这群惜忆孩子最珍贵的念想吗?我也不知道为何总对苏北恋恋不舍,当年还不断取笑着苏北SB的校徽呢,可现在,留给自己的却是无尽的回忆与珍爱。想起苏北,眼眶就会不自觉地泛红,这是何时开始铸成的习惯?司机把车停在路边,径直走去买肠粉了,留下车里稀疏的几个人。两个中年妇女不断谩骂着司机的渎职,而我只是静默,连头也不转,只在心里怨怪司机不把车停在木棉树下,好让我有多一点触碰回忆的奢望。
初春的天总是泛着寒气的,何况这两年多变的天气。千果山前,寒风倾袭,我一直等着18路的到来,冻得瑟瑟发抖,只怪自己衣裳单薄,还怪司机的不称职。等着阴暗的天落下帷幕,最后大地沉浸在黑暗里,剩我独自一人与泛黄的路灯作伴。忽然满腹的委屈想要宣泄出来,意识到自己此时仍站在路边,于是用手抹抹眼角,提醒自己要坚强。原来,头早已被风吹得疼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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