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这季节的一轮,是时光的一角,斜着淅淅沥沥的雨翩跹而至,没有二月的清新,没有三月的柔美,只是思念的味道,想念的情结。
曾听说,四月弥散不开的空气里满满的都是离别人之间的呢喃;也听说,缠绵的春雨是情人之间倾诉不完的衷肠;还有那风,轻柔饱含情意的风,拂过我们的身躯,带给我们经久不见的抚慰。在这桃李纷飞的季节里,愿飘零在泥土上的落花,带着我的念想,渗进地里深处,送给那些沉睡的温柔的人。
(一)
亲爱的沉睡的人们,请不要觳觫,原谅我对你们的轻扰。只是时光太过残忍,让我们来不及相遇就已然错过。或许我们素未谋面,又或许我们曾擦肩而过,更甚者我们早已相隔千年。不论我们是陌生还是熟识,都请接收我的私语,那是这个季节我所想倾诉于你们的。
现在我与你们隔着一层土地,古老而神圣,你们在它的怀抱里沉睡着。我想,你们也许不会寒冷,不会孤寂,因为这深厚的黄土地里,凝聚了所有中华儿女的血汗,千千万万,都是熟悉的感觉,是否你们也觉得一切恍如昨日。
如今,我站在土地上,低着头,想着另一个时空静默着的你们。
风不知道往哪个方向吹着,不期而遇的雨也似乎有些急,就如同我此刻的心情,急切地想喧嚣对你们难以言说的思念。
亲爱的沉睡的人们,请不要惶恐,如果可以,我希望你们能给我些许回应。
当风呼啸而过时,请撩起我前额的发梢,让我知道你们倾听了;当雨飘扬而落时,请遗落些许在我的衣襟,让我知晓你们是接受了我的;亦或在我的梦乡里,请走进来,我想知道你们过得可好?
(二)
时光汹涌,然而活着的人却似乎无暇顾及,于是,渐渐地,渐渐地,沉睡的你们都被遗忘在时间的洪荒里,而你们,也开始忘记曾经停留过的尘世。
这些,都是我不愿的。
死去的人值得缅怀,即使光阴早已不可打捞,岁月不可垂钓,但是风依旧记得,那细微的呼吸间还有他们存留的气息,是温柔,是眷念。
活着的人值得记忆,即使预支不了流年,等待不来来生,但寂寞生冷的地下总需要人世的想念来维持,不然,那聊赖的夜晚如何捱过。
思念是首情歌,只有对唱,才能唱出感动,唱出缠绵的余味。
死去的人在期待下一世的重逢,活着的人心存不灭的回忆,不相忘,欲相知,等待,是下一世的开始。
我伫立着,在土地上,思考着,活着的人与死去的人的故事。
(三)
风忽而就停了,是被雨止住了步伐吗?
阳光透过空气分子,把时光的屐痕印刻在土地上,一步一步延伸到了高高的坟冢上,与斜洒的金黄的光影相和,无端生出一种圣神的感觉。
想匍匐于地,是敬,是拜,像出世的孩童对母亲的一种说不出的依赖,一种一步不想分开的念想。
我们都知道,同饮时光酒酿,终归倾倒在它的脚下,那便是生命的终结,死亡。
们都懂得,有一天,我们都将躺进同一块黄土地里,永久的沉睡。
活着的人是暂时的,然而死去的人,却永远活着。他们是比我们更伟大的存在。
亲爱的长眠于地的人们,我寄托风,寄托落花,寄托和你相融的泥土,传送我在四月天对你们深深地思念。
文学院——王思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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