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西的山廊那头,看得见,
紫红的太阳映满了整个天边。
河东的滩地上面,看得见,
汗彻的汉子不停的挥舞臂膀。
落日也毒辣,对吧?
汗水也廉价,对吧?
豆大的汗珠直往干土里掉,
嗒嗒嗒,也不及去擦。
辛苦的汉子不觉得辛苦,
他的手臂一刻不停歇。
撅头一起一落,
新土被翻出来,
土地换了模样,
汉子咧嘴笑了。
河的东岸,天的东边,
乌云铺天盖地的卷过来,
凉爽的风直吹人的脊梁,
汉子俞干俞来劲,
一撅头,两撅头,
汉子已想到秋天的风——
吹着麦子和高粱的醇香,
钻进他的鼻孔,
一整地的粮食随风起伏,
他会笑的忘我。
干脆,汉子就扒掉衬衫,
狠狠的干了起来,
他一撅头比一撅头用劲,
心里头也愈来愈踏实。
河埒上的青草丛里,
几只野鸡惊恐的叫着,
咯咯咯的,
风被野鸡叫的猛烈了,
呼呼呼的扬起满天沙尘,
乌云密布,黄沙漫漫,
昏天黑地,沉闷难耐,
落日不见了,天也见麻了。
远处飘出几缕灶烟,
几户农家做起了晚饭。
勤劳的汉子不作罢,
他不停的干,使出浑身的劲,
多干点活,
他吃什么都香。
轰隆!雷电交织起来,
噼啪!一切来的猛然,
哗啦!雨水倾注而下。
汉子满意的看着自己的成果,
点了点头,
回身走上田埂,
穿上衬衫,扛起撅头,
沿着一条小路往家里走,
轰隆!噼啪!哗啦!
雷电、狂风、大雨……
天地把一切都交给了这场雨。
汉子浑身湿透,
老实的汉子没有想着躲雨,
他不急也不逃,
心里想着明天的活计。
扬长的土路泥泞不堪,
汉子的布鞋裹满了泥浆,
他的头发上水流个不停,
猛烈的暴风雨,
太张扬,太心急,
它想着赛过时间。
推开一扇残破的木门,
是一个败落的院子,
雨水糟蹋着残瓦,
大风狂摇着破窗。
进到一扇屋子,
漆黑一片,
伸手不见五指,
沉闷过于屋外,
冰冷又漆黑。
咔咔!一根火柴划着,
亮起一盏昏黄的煤油灯,
照亮了狭窄和冷清的家,
孤独的家,除了汉子,
空无一人!
孤独的汉子关上门来关上窗,
伤心起来,
他看见屋正中的那张方桌,
还看见四张空荡荡的小漆凳,
于是摇了摇头,
饭也不吃,
摆着疲惫的身子。
走出狭窄的屋子,
走出大门,走到雨里。
雷雨里,
遥远的村落,
久远的年岁,
空旷的田野中,
老实又勤劳的汉子流着浊泪,
泪水混在雨里,掉在土地里,
像汗水一样。
汉子走了好远,好久,
寂寞的田野里,
只有他的身影,
最终,他扑倒在土地上——
“土地!我的亲人!土地!除了你,我还有什么?”
一个沉默的灵魂呆呆的看着,
雨中的汉子。
只觉得,哭声寒雨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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