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只受伤的落群的孤雁,我悠长的悲鸣曾经划过你的空间,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打扰了你,我深表歉意。
我从来无意于乞求别人的怜悯,我只是在用一种特别的方式来释放我内心的悲伤。我是非洲大象的先祖,那时的我仍然无法一个人悄悄离去,只是担心被发现内心的脆弱。如此庞大群居的非洲大象,如果哪一天发现自己不久于象世,它就会独自离开象群,去一个陌生的、永远不被发现的地方,独自疗伤,一直到最后有尊严的离去。
可是,我喜欢把自己置于喧闹的人群中,却没有人知道我是谁,更没有人了解我。无论是我们的肉身,还是我们的灵魂,旅行的时候都只能捎带上自己。而对他人,可以善待、尊重,但无需寄予厚望。我们没这权力,他们没这义务。
这个世界,生与死,是与非,爱与恨,悲与欢,黑暗与光明,……这一对对的矛盾综合体,并不是一个非此即彼的关系。它们是如此的相互依存而密不可分。所以我的悲伤与任何人的欢乐无关,那些看似无中生有的悲伤只与我的心情有关。我没有做作,也没有乞求,我只想用一种特殊的方式让我受伤的心慢慢愈合。
我的心被悲痛和悔恨噬空,犹如一棵千年老树,立在那里,历经风霜雨雪和时光的捶打,到了春夏,依旧是枝繁叶茂。可是,谁都没注意到那粗壮的树根,已被时光掏空,越来越大。风可以钻进来,雨可以落进来,虫蛇和老鼠可以跑进来,只有阳光再也照不进来。
我犹如一只可怜的猫儿,蜷缩在那个阴暗的角落里,透过那厚厚的玻璃窗,茫然的注视着外面冷冷的天空和灰灰红尘。那只鸟儿在天空划过,没留下痕迹,可是白云记得它来过,白云感触到那一瞬间温暖的气息。可是鸟儿并不知晓,那只是过眼云烟。它只知道风儿来过,因为风儿曾经抚摸过它疲惫的翅膀。那只可怜的猫儿没看见飞鸟,没看见白云,也没看到风儿,它的世界早被忧伤的冰雪封闭。
这里的对话需要灵魂的参与。想起了那个心灵的朋友,他说看到如此悲痛后悔至极的我,想说什么,想做什么,可却无法找到我灵魂的切入点。担心说错一丁点的话,做错一丁点的事,于我将是雪上加霜。所以一直以来,他总在自责给不了我帮助。其实,他不知道,他真诚的心就是开启灵魂之门的钥匙。他就是我阴暗的世界里那一缕阳光。因为有了这缕阳光,我冰冻的世界在开始慢慢复苏。那份关怀如丝绸般柔软细腻、山泉般清凉可口。
我知道有生就有死,有聚就有散。可是,我逃避着残酷的现实,让我的思想停靠在幼年的港口。我不愿接受这个恒古不变的规律,我内心依然自私。我不愿接受亲人离去的事实,虽然我自己也会死去,但那伤痛将不再由我来承担。想起了那个脑筋急转弯:疮长在哪儿最好?答案:别人的身上。
其实人类有着惊人的适应和接受能力。每天充斥着我们眼球的如此多的意外和伤害致死的人不计其数。可是我们可以忽略不计,除了那一瞬间的唏嘘,我们可以当成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那吸引眼球的力量还不及一款时尚的服装或者是一个有趣的电脑游戏。
悲伤是人类独有的情感么?悲伤这种能力,是我们与其他动物共享的,它有着深远的进化根源。对于人类和动物而言,悲伤的起源可能都来自丧失所爱。对陌生人的死亡亦感到悲伤,则是我们人类独有的特质。
面对亲人的离世,尤其是我唯一的母亲。动物都会悲伤,更何况我还勉强算个人。所以我的悲伤我做主。我无意作秀,我只是面对绝望的悲痛无计可施。只是我悲伤的情绪稍微延长了点,我无意乞求心灵的共鸣。
我亲爱的朋友,如果我们情感的频率相同的时候,请把我忽略。我将带走所有的一切,不留下任何痕迹。如果不小心打扰你,我深感歉意。因为我此刻生活在黑暗的世界里,如果能借我一丝光亮,我深表感谢;如果不能,请将我忽略不计。
(原创作者:2014一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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