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错误的邂逅

引子:

酒至于我,说实在话没什么好感。

酒吧里昏暗的灯光和徐缓的音乐一样,可有可无地存在着。坐在角落的王爽再一次慢慢地拿起高脚水晶杯轻轻地晃晃,昏暗灯光下的液体几乎看不到色彩,只有那旋转的酒杯上缘在灯光下泛着红色。距上一次拿起酒杯也许已经有十多分钟了,依偎在王爽腿上的玥婷似乎已经睡着。只有那身体时不时地抽动一下,似乎还没有从伤感中走出来

认识玥婷还是两年前的事,那是一个风和日丽的日子。半年前王爽因业务拓展从大都市上海来到这个内陆城市,初到时人生地不熟。每逢星期天也没个去的地方,就会一个人到咖啡厅或酒吧默默地坐着,叫一杯咖啡或红酒静静地打发时间。那天是个周末,和往常一样王爽又来到这个离办公大楼和驻地较近的酒吧,直接到角落里的一个地方坐下。

服务员轻轻地问道:“先生,还是老样子吗?”

“对。”来地次数多了,服务员都熟悉了。

不一会儿一杯智利原产地赤霞珠干红被端上来,服务员悄无声息地走开。

王爽端起高脚杯轻轻地摇动并旋转,那暗红色的液体随着杯体如丝缎般飘逸翻卷,厚重而浓郁的醇香随即飘出并四溢。慢慢地抿了一口,心情也静了下来。由于是白天,窗外马路上的一切,一览无余。茫视着窗外,左手拇指和食指呈八字状在另外拳起的三指支持下支撑着下巴。看着马路上车来车往和人流涌动,思绪却飘到千里之外的上海。想着家人,想着同事,也许他们这个时候正在购物、游玩或也和自己一样喝着红酒或咖啡。不一样的是他们在上海或外滩,自己在这里,是一个人。

“先生,我可以坐在这里吗?”一个甜美的声音把王爽的思绪拉了回来。

今天是周末,来酒吧的年轻人较多,尤其是成双成对的情侣更多。这个紧挨着影院的酒吧成了观影前后情侣们最佳的选择。用眼的余光轻扫了一下,原来整个酒吧已经座无虚席,只有王爽的对面座位空着。

“可以,没关系。”王爽回头轻轻回应。

回头那刻眼前一亮。那甜美声音后边立着一个亭亭玉立的姑娘。一双长腿被一条黑色挺括的长裤包裹着,极其修长性感。蓝色中式短袖上衣上恰到好处地点缀着浅色花朵,蓝白相间。尤其是那中式盘丝纽扣如一只蝴蝶一样镶嵌在胸前稍下的位置,大有跃跃欲飞的感觉。挺起的酥胸在掐腰捏缝上装修饰下大有欲出的感觉,让人不敢仰视。王爽收回眼光,再次端起酒杯晃晃,放在唇边喝了一口。拿起手机给远在千里的朋友发短信。似乎忘了刚才还在为那呼之欲出的酥胸而心跳。

时间慢慢流逝,对面的美女也是悄无声息地玩弄着手机。偶尔端起那只方底口杯轻轻地呷一口,似乎把王爽的存在看为无有。

忽然一阵轻柔舒缓的手机铃声从美女手机中飘出,是舒伯特的小夜曲。只见对面美女拿起手机低下头捂着嘴轻声道:“阿妈娘吆。”“阿拉在酒吧呀”,“侬寻开心呀,押上(晚上)再打给你”。一串吴言侬语从美女口中飘出。由于坐得近王爽听得真真切切,一种亲切感由心而生。在这个中原腹地的三线城市几乎听不到这熟悉而亲切的家乡话,更别说遇到家乡人了。

王爽双目放光,待到美女放下手机之后也忘了矜持,开腔就用上海话询问美女,那美女一听也是一愣。经过攀谈之后,方知道美女单姓一个王字,名玥婷。竟然和自己是本家,说不定五百年前还是同宗的哪。天下事有时候巧合地让人难以置信。原来美女是本地人,六年前毕业于复旦大学医学院,而王爽也是六年前毕业于复旦大学商学院。算起来两人还是校友,更巧的是复大医学院所在徐汇区东安路130号就在王爽们小区不远。五年的大学生活(医学类专业需要上五年)使的玥婷不但学会了上海话,对那里的一草一木了如指掌,熟悉而且有了感情。有了这双层关系,两人一见如故,交流也就没有障碍。相谈甚欢,大有相见很晚的意思。

原来,王玥婷毕业后完全有留在上海的机会,可是自己是个独生女,父母又不愿意去南方生活,加上真要留在上海,高昂的房价也是一大障碍。权衡之后就回到家乡安排在市内最大的综合医院上班,几年下来业务上也算有了成就,不仅能单独执业,在某些地方还能独当一面。加上修长苗条的身材和漂亮脸蛋,很快就被帅哥们瞄上了,保媒的成大堆,最后千挑万选地和现在的丈夫结了婚。

丈夫那时在本院脑外科上班,副主任医师,科室副主任,人称一把刀。不仅人长地帅,业务也强。两人一见钟情,很快就步入婚姻殿堂。过了二年,不仅有了一个可爱的女儿,而且丈夫也成了主任医师和科主任,春风得意。前年,丈夫又远渡重洋去美国进修交流。剩下自己,忙上忙下,又要看孩子,又要上班。只好提前送女儿上幼儿园,接送就成了问题。这千不说,两地的相思之苦和忙碌,虽有网络,相见(视频)不算很难,但那毕竟代替不了真实的生活。时差搞地两人疲惫不堪,这厢晚上下班,接孩子,做饭,洗衣服。忙完已是月上三竿,八九点了(晚上)。

那厢(大洋彼岸)的那位正在匆忙的上班路上。待到那位下班有时间了,这厢又该送孩子上学了。就这样留给两人仅有的网上见面机会也越来越少,一来二去感情基础就出现了危机。寂寞,空虚,烦恼压地玥婷喘不过气来。困了,闷了就到酒吧来静静,喝上一杯,坐上半晌,让自己换换心情。

那天,女儿被婆婆领着到公园玩去了,自己又没班就和往常一样信步来到酒吧,想找一个安静的地方静静坐一上午。谁知上来一看(这间酒吧在三楼)里面已经坐满了人。每一个角落和包厢里都有静坐或偎依在一起的人,人虽满但却很安静。双层隔音玻璃把墙里墙外隔成两个不同的世界,外边的喧闹和里边的静逸形成鲜明的对比。眼望四周只有王爽对面的座位空着,王玥婷只好来到这里,就有了开头一幕。

两个境况迥异但又有相同相思之苦的人,机缘巧合地又有同两个城市共同生活的经历,使两人有了谈话基础和话题。一会吴言侬语,一会河南土话,一上午在不知不觉中溜走了。分手时交换了联系方法,从此一对生活男女因语言和共同的城市生活紧密地联系在一起。

因业务需要,王爽不仅要掌管这个地区(地级市)的全面业务,还需要奔波于两地。为了孩子爱人只好留在上海,牛郎织女般地生活经常搞地王爽很疲惫无奈。自从认识了王玥婷,总算有个说话的人,有啥委屈,有啥不顺心也有个人交流和倾诉。王月婷也是,自从那次酒吧邂逅之后,精神面貌也焕然一新。脸上也有了笑容,人也精神了不少,穿着也更加精致漂亮。

那是一年多前,因一桩业务合同对方提出了苛刻的条件。谈了近三月也没拿下来,由于项目大,总部很重视。一个电话不离一个电话地催,闹地王爽憔悴不堪。当王玥婷得知后,很快通过关系得知自己的表哥正是主管这个行业的市级领导,很快就消除了障碍拿下了合同。为了答谢老同学,在一个星期天的晚上,王爽约王玥婷出来找个地方好好喝一杯。正好那天王玥婷歇班,女儿被婆婆带回老屋去了。

再说认识王爽之后至今也没让人家到家看看,自己都不好意思,就说让王爽来家算啦。王爽一听也觉得这主意不错,正好到老同学家看看,顺带也好趁机买点东西也算答谢人家帮忙。那晚两人一个帮厨,一个炒菜。一桌子菜虽不算丰盛,但却有滋有味。谈话中,一瓶干红在不知不觉间下肚两人都有些晕了。两人虽然平时都喜欢去酒吧,但那不是为酒而去。一个是因为离家寂寞而消磨时间;一个是为了浇愁慰藉心情;所以酒量不大在情理之中。

待到王爽告辞离开时,王玥婷酒劲已经上来,头重脚轻间连门都为王爽打不开。王爽怕她出事,就留下睡在客厅里以便照顾。半夜被王玥婷呕吐声惊醒,慌忙从卫生间拿来凉毛巾为她擦拭额头,端来红糖水扶起喂她。两人相偎坐着。王爽轻轻理着玥婷有点凌乱的头发。眼泪在不知不觉中从玥婷的脸上流下,慢慢地变成了抽泣。

这一夜,一切的一切。该发生的,不该发生的都……

正确的事情正常发生着,不该发生的(事情)有时也不期而遇。事后两人都有些忏悔,但感情的事情有时是难以控制地。不是你想有就有,你想没有就会消失。

有了那一次,两人情感走得更近了。仅此而已,再没有肌肤之亲。有的只是更多的交流,更多的体贴,更多的关怀。还会相约去酒吧坐上一上午,去郊外释放释放心情。

就在后天,大洋彼岸的丈夫就要回来了。学术交流已经结束,这个家的男主人要归巢了。几夜难眠,王爽和她进行了深入的长谈。理性的认为斩不断理还乱,最好的结局是快刀斩乱麻,从根本上解决此事。王爽暗自决定立即向总部申请调离,即便是短期内无法调离两人也从此不再联系,不再见面。以免造成不必要的麻烦。相爱未必非要拘泥于相守,最好的办法也许就是相望。

入夜,酒吧里的灯光忽明忽暗地晃悠着,吧台上服务生已经趴在柜台上。王爽轻轻晃晃玥婷:“该回家了”。玥婷用湿巾擦擦眼泪,在王爽搀扶下坐上的士。昏暗的街灯诡异地眨着眼睛,司机默默地开着车一言不发。来到楼下,王爽搀扶着玥婷走到门口,替玥婷打开房门。两人再一次紧紧地相拥在一起,玥婷的肩膀有些抽动。王爽慢慢地、用力的推开玥婷,再一次在她的额头上亲了亲,头也不回地下楼去了。走过楼道,打开手机,把芯片丢到垃圾桶里。

第二天,王爽回到上海,也许从此不会再来到这个城市,但心也许会永远留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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