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华落尽空悲切,笑看世间人情了。
凡尘陌路灯燃尽,唯独苍凉撒珠帘。
——题记
夜色诡异神秘,属于黑暗的气息蹿进鼻子。魅惑的夜色下,有纸醉金迷的放纵,有灯红酒绿的沉沦。我在世界的某一个角落独怜旧事,疯狂的人们毫无知觉。掀开金黄的帘子,静坐在窗台处,凉嗖嗖的风袭来,打在胭脂未施的脸上,冰冰的冷冷的,让我有那么一刻的清醒。抱紧单薄身子,任夜色将我吞噬。看着无边的黑夜,一丝伤感爬上眼角。
余秋雨说,“每个人都有一行热泪,喝下去冷冰的水幻化成的热泪,我把最心酸的委屈汇在那里,你不懂我,我不怪你。”
别人都说,如果有一天你把热泪都撒尽时,你就真正长大了。曾经,我时常坐在这个窗台上,抹着噼里啪啦往外涌的泪水,仿佛一辈子的心酸都喷涌了出来。懦弱的过往,经不住岁月的折腾。残酷的现实不停的把我的热泪挤回心里头,你看,现在都长成了大树。不信,你瞧,怎么瞧我都不像是个会哭泣的孩子,坚强得要命。
黑暗依旧在爬行,我闭上双眸,不去看那深不见底的黑夜。静悄悄的,静悄悄,属于黑夜的气息还是浓烈繁重。
一捆捆红色的东西飘忽在我的思绪里,朦朦胧胧,我企图抓紧,却又消失不见。一栋房子的身影倏然显现在我面前,那不是我家的房子么?我寻着声音,迈着悠悠的脚步,游荡到家门口。探进身子去,企图探个究竟。母亲坐在凳子上,旁边有她的三个子女。
很安静,谁都没有说话,唯独母亲哽咽的抽泣声格外挠人。她的三个子女都忧伤的望向母亲。不多时,母亲低哑的声音打破了沉默,她说,“你们父亲这次真的完了,一无所有了…。”也许是这事实太过残忍,母亲哭着跑进洗手间去了。她的三个女子早已崩溃,捂着脸的,抓着头发的,抹着眼泪的,无所适从的茫然写满了这几张年少光滑的脸。
钟声滴滴答答的游走着,仿佛过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母亲扶着墙壁颤抖着走了出来,三双渴求的眼睛望向她,像道锋利的针,扎着母亲的心口,她深知家里还有三个曾经娇贵得很的子女,今后艰难的生活让她们怎么承受,这比针扎在她心口还要痛。
最后母亲还是不忍心地开口了,她想给三个子女点希望,“你父亲他…他去跟朋友借钱了,只要借得到,咱们的生活就有希望了,妈妈明天就可以去找工作,别别怕…。”母亲突然拥住她的三个子女,絮絮叨叨的念着:“会借得到的,平时总帮着他们,会借得到的……咱们等会儿。”
悲伤笼罩着这个冰冷的家,这个可怜坚强的母亲承受了太多来自于生活的打击,此刻的她已不现曾经的光彩。
夜色中突然出现父亲摇摇晃晃的身子,母亲忙跌跌撞撞的跑过去,焦急的问道:“怎么样了?”父亲没回答她,晃着身子回房间去了。一直不喝酒的父亲把自己喝得烂醉了。借酒消愁,是否愁更愁?
这次母亲真的崩溃了,跌坐在地板上,哭声划破了这个神秘的夜空。似乎要把所有的痛苦跟忧伤都哭诉出来。
我飘飘的身子企图踏进去拥抱跌坐在地上的母亲。可突然冰冷的雨滴打在我脸上,意识突然清醒,眼前的景象消失了。今夜下起了黄豆般的雨。
我睁开双眸,原来又依在窗台小睡了。我认真回想了刚刚景象,又在想起以前的事了。
我拢了拢身子,发现已经是深夜了。关好窗子,赤脚下了地,踩在铺了垫子的地板上,拉好帘子,躺回温暖的小床上,伸手关上了灯,全世界都晚安吧。
那一捆捆飘忽在我心境里头的红色东西,是父亲的全部资金,幼少的我曾看着父亲拿着这一堆堆红色东西转行做生意,最后以失败告终,这个家庭因为父亲的一摔,就跌落了整整十年。
2016.2.19 凌晨 18号晚上深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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