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体育考试那天

黎明的曙光还未拉开夜晚的月幕,外面还刮着嗖凉的风,电扇仍在黑漆的屋子里埋头旋转,别的宿舍里的呼噜声震亮着楼道的声控灯。此时,才

五点半我们却都醒了,因为今天体育考试,十中离淑村远,只得早去早回。

早早听说今天体育考试,也都把该练的都练熟了,虽说每人都是胸有成竹,但只要一说要考试,就紧张的不得了。食堂师傅早早就为我们做好饭,饭是刚好,很烫,所以只得慢慢喝。但到催走之时,只能将那半碗的热汤倒掉了。

我们穿过方正的跑晨操队伍,便出了校门。有两辆公交车停靠在路边,红色是载淑村的,我们坐的是小车,人少,车自然也就没红车庞大了。那车座,许是空气太冷久未被人坐的原因,我们坐上像是坐在了雪的地上,须得把袄垫在屁股底下才肯坐。

“咱这辆车有多少人?”老师从车上下来,很是迫切。“21个!”有同学回了他的询问。“好好,没落呗?”“没有。”老师这才肯放心坐在前副驾驶位子上。“出发!”车子发动了,离开了校门外,朝着远方的淑村中学开去。

我本以为老师在车里大家都会拘束,拘束也好,趁着安静方可在车上补一补早起的觉。可万万没想到,老师在和不在一个样。大家在车子里很放逐,那欢乐的每一句都可

寻着。男生谈着喝酒和游戏,大笑不寡言,女生竟哼起了歌,齐得一起沧桑的唱着歌调,我评不出喜哀和好赖。

我独自在窗边坐着,开着窗户,看着外面倒退的风景,想必这车子很快,眼前的画面是一秒换一张:高楼大厦换成了园林田间,那破灰塌陷的房子前挂着两幅鲜艳的对联,还有广告的漆喷吐在裂缝凹凸的墙面。

我惴惴不安的心被外面的风刮着。我屏着呼吸,心跳加速,像是已经站在了跑道上,很累很困。我很惧怕跑步,1000米,累死人的路程。毫无耐力跑着长跑。车爬上了高速,司机加快了速度,风突然加快向我扑袭而来,我迅速关上了窗,心想:我要是跑步时有这般车速该有多好,虽是耗油量大。

我听到了老师与司机的对话,大多是问些工作工资生活些大人类的话语,还是不与我们聊三角形圆形函数的好。我内心也吟起了歌,旋律转得与这车子的轱辘一般快。很快,车下了高速,来到了乡村,拐了几道弯,过了几个巷,总共大约2个多小时,终于到了淑村学校。此时已经9点半多,接近午时。头顶的太阳已经比早晨温暖许多。车在校园内停了下来,我们也随即走了出来,那俩车比我们先到,早停了。

淑村人见了曾经的同学,分外激动,说说笑笑,诉说着苦与乐。我们当然也有隔些日子未见的同学,他们都不上学了,见到他们就像记忆的照片一样,仍旧是一张张欠揍欠骂的脸。这里一切太陌生。操场上的草堆旁绽开了野草,那狗尾草在杂草中显得高贵;跑道上的一堆石子有一块大石子,它傲慢的立在石堆中,衬托那些粒石的渺小;陌生的球框高高伸入蓝天,我仰望着炊烟升入朵朵云中,污染了洁白。

我心里清楚的很,在这里不要太张狂,每一个人的体育都肯定已经是千熟万练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这拥乱的人群中我竟找不到我自己的身影了。监考老师来了,从公交车上下来大约十来个,大都戴着深黑色墨镜,摆着大臂来到了我们身前。

他们带领我们整齐了队伍,他们给我们每一个人发了考证号纸,我心中清楚刚刚自己老师说的话“能沾光就沾光,能越线跑跳就越线去偷偷做,尽量别被监考老师看到。”

一个监考老师带领一排学生,现实跳远,我排在末尾,边热身边注意他们的跳。我发现跳远只在土地上跳,那些沙石不仅扎脚,而且滑,大多数跳过去就栽倒了后边,这样一来还得重跳。踩的倒是在一块木板上,经过数次跳蹬脚,那板都松活了,有劲用不上,后面跳时滑,前面落地滑。

我们的老师拿着几块碎石垫在了下面,用力一踩,像是定住了一样。老师还故意把板向前踢了踢,也算是让起点与满分点近了些。监考老师或许是没看见,这让我与几个人轻轻松松获得满分。接下来我们又撇在了扔实心球这一队,这玩意儿比在学校训练时的要轻许多。由此,双手一扔,又是过线满分。不带多时延迟,直接到最后一项,也是最令我怯懦的一项轮到了。

为了分辨我们都是几号,专门配发每人一件脏的发黄又软又又扯小的背心,不过只是套在衣服上,套上后那样子真是可笑,要是把肚子前那号码去掉写个“囚”字,

就更配这种低劣质薄黄的背心了。我们站好队,两排,斜上“一”字,我却在第二排,没有半点沾光的余地。那起跑线都离我很远。“各就位”听到监考老师在赛道旁那声恐惧的声音,我们都弯下了腰,腿弯下,蹬好地。

“跑!——”一声令下,我毫无顾虑,用双手奋力拨开前面的人群,撒腿就跑,正如我所料想的,我位临第一。我扭头看,他们有的却并未加速,我终于才大悟,我不该这样猛冲的。我不管以后几圈怎么办,就这样坚持我能用力的就放大力去跑。一圈250米,一路上我听到无数的赞美和呐喊加油,我冲着他们每一个人微笑,可惜我到第二圈时剃里就荒耗为零了,只好低着头苦跑,下掐着腰,一步一口气蹬地。

我已经精疲力尽了,浑身麻木。我本不知该怎么办,这时,从我身旁闪过两个人,他们跑着,又笑着高傲地叫着。现在仍有场外对我的呐喊助威,不过不是加油了,而是让我坚持。我知道,此时我几乎已经落魄到倒数几名中,脑子里全是空白,我双腿发软,嗓子沙渴难耐,双臂都无力去甩,额头上的汗珠又大又圆。我真想退赛,然后倒到赛旁花草丛中,即使满是荆棘我也觉不着疼痛了;或者跳进河里,我有一种死的欲望。

我已经看不清赛道了,都是累赘的双腿带着我前进。我再也听不见呐喊声了,我却听见尖叫的激动声,那是第一的尖叫声,不属于我,我仍在跑,能跑一步算一步。当天上的太阳又灼了我许久,幸而我不是倒数第一,终于带着疲惫跑完了1000米,这令我惊悚的1000米。

我倒在了道旁,一头载进了迷茫的角落,嗓子中都已经发觉是瘀血,有种想呕吐的感觉,难受无比。我模糊的好像听到了喁喁笑语,我也模糊看见几个人从我身上跨过……紧接着,就是同学向我这砸来了矿泉水,没有人来扶我这个懒重的身体。天空中好像下了雪,许是我脑子混乱的感觉。

过了许久,我才从这失落之地爬了起来,那欢呼声仍没有停息,我挪着步子来到了他们的背后,脱下这小布衫擦了擦我脸上的汗水便甩到了球架上。在公布成绩的那里围着许多人,我再没去看,那欢呼声紧接便又是一声……

这是正午,大概将近11点半,也成了,我们便上车了。车座在这烈日下烘晒了几个钟头已经发烫,地也像是地暖。在这夏天谁能承受?必须将衣服垫在座下才肯坐。我一个人裹着那未脱去衣服坐在着焦热的座上,在那角落,没有人来询问我的沉默,这个车里也没有人歌唱和碎语了,车里除了几声喘息与痛苦呻吟,就是窗外风呼呼的声音。

车驶出了校外。窗外的荒村与枯木野草渐渐隐蜕成高楼大厦,虽然这里是炎热的夏日,我内心却凄凉的冻得我瑟瑟发抖。这一早晨到午,我有努力,也发挥到了极点,但是在这竞争激烈的天气下,太阳的黯淡是因为云的遮掩,雨的厌烦是因为人们对雪的期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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