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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孩的前半生

半山腰上坐落着一个宁静的村庄,女孩的一家就幸福生活在这个村庄里。村里以各种矿山石为生计,女孩爸爸是一位大卡车司机,经常几天几夜的跑长途往外运送石灰石,水泥等,女孩妈妈在家务农。

八零年代末,中国计划生育抓得严,大小村落都笼罩着一层恐怖气息,各村妇女为了多生几胎都跟 妈也不例外,经常半夜三更的跑到大山里,臭水沟,地下室等隐秘的地方躲藏。那时候还小,女孩才只是个幼儿园小班的小朋友,看着妈妈每次东躲西藏,女孩对计生办的人也产生恐惧感。

印象中,她只依稀记得妈妈躲在小姨家的地下室几天,带着一些小罐头之类的东西,不能出来,她想妈妈了,不知道是谁带她去找妈妈,在一间放着很多干草隐蔽的小房间里掀开一块木板放下木梯子下去,妈妈就在下面了,她还记得妈妈给她吃小罐头了,很好吃……,印象仅此而已,其他都是通过妈妈后来的描述女孩才知道的,妈妈说女孩小时候很乖,黑夜里带着她躲到大山里,女孩不哭不闹,给妈妈省了不少的心。

妈妈每次都说爸爸最疼女孩了,每次出车都不忘带个苹果回家给女孩,要知道那个年代在这个家里能吃上一个苹果是一件多么幸福的事。可惜,女孩没印象了。在女孩的印象里,她跟爸爸出过车,那时候她最喜欢跟着爸爸出车了,坐在爸爸开的大货车里最有安全感,能一路欣赏美景,能看到村庄外不一样的地方,爸爸还会给她买很多好吃的,女孩很幸福。

但是,印象中最深刻的一次,妈妈不在家,就只有女孩和爸爸,半夜里,计生办的人来了,大吵大闹要抓人,还把他们房间的木墙给拆了,抓走了爸爸,女孩忘记了爸爸被抓走后发生了什么,只记得清晨,她哭着找爸爸,哭着找妈妈,可是爸爸妈妈都不在家,同住在一个祖厝的堂奶奶跟女孩说:你们家的小鸭子跑到竹林下别人家里去了,你赶紧去把它们赶回家来。女孩边哭边拿着竹鞭就去赶鸭子了,那时的女孩还只是一个幼儿园小朋友…………

计生办的野蛮,凶狠,深深的刻在女孩幼小的心灵里,每次一听到计生办的人来了,明明不是抓她的,可她却极度的恐慌,极度的害怕。小小的她有一个大大的愿望,希望将来长大了,可以把计生办的人全部消灭掉。

也许是小时候的阴影,也许是其他原因,女孩从小就落下了坏习惯,不喜欢跟人过夜,除了爸爸妈妈以外,不管是细心照顾她的小姨,还是自家的堂兄妹,她都拒绝,拿钱诱惑她也不会成功。特别是爸妈不在家的时候,小姨拿她最没办法了,折腾得谁都睡不了。她也不爱在同学家过夜,即使遇到玩的太晚勉强在玩伴家过夜的时候,她也是彻夜难眠。

妈妈经常提起,以前她身体不好,带着女孩到临镇大嫂家养身体,每次老家这边有什么亲戚过去看妈妈她们,女孩每次都哭着说要跟回家,喂女孩吃饭,女孩也是眼泪一直流,泪眼巴巴地看着妈妈,哭的妈妈心都碎了(妈妈应该没想过长大后的女孩也在她面前这么撕心裂肺的哭过,不知道她那时的心情是怎么样的)。

女孩很懂事,是大人们眼中的乖小孩,她知道爸爸妈妈辛苦,弟弟妹妹又小她四五岁,她在家里尽可能的帮妈妈做家务,干农活。学习成绩倒是不怎么样。但是上初中后,女孩也一心想读好书,只是劲使上了,成绩跟不上。

到了高中,女孩到镇上寄宿了,学校半个月放一次假,相当于女孩要半个月才能回家一次。那时候还不流行手机,只有宿舍里每一层有的一个公用电话,女孩半夜想家了就躲在被子里哭,为了省话费不舍得经常打电话,隔几天打一次,每次话说到一半就会哭,电话那头妈妈也听出哽咽声,安慰着说不要哭,过几天就能回来了……

日子一天天过,转眼间女孩高考结束了。她跟着爸爸来到了另外一个陌生城市,爸爸决定把家安在这里,因为叔叔们都来到了这里。女孩跟着来找暑假工,爸爸则边找零工边监督房子装修。刚开始来这里,各处都需要用钱,大家都着急,都不习惯,脾气也带着上来了,弟弟也放假也来了,女孩偶尔会把气撒在弟弟身上。爸爸对女孩讲,弟弟也不容易,让女孩各处相让着点。女孩也觉得自己过分了,后面转变了对弟弟的态度。

临近开学,由于女孩成绩不理想,只能上专科,学费比较高,弟弟如果转学下来需要一笔几万块的赞助,妹妹不需要赞助。爸爸手头钱不够,开玩笑跟女孩说,要不你就不要上了,女孩子读到高中就可以了,钱留着给弟弟赞助用,女孩信以为真,眼泪一直流个不停,忘记当时有没有回答爸爸话,妈妈则支持女孩上学,说着假使去借钱也要供女孩上完大学。弟弟很懂事,自己主动跟爸爸说他要留在老家上高中,不下来了,这样,那笔赞助就能省下来,姐姐就可以上大学了。

最后,女孩上了大学,弟弟留在了老家镇上读高中。

虽然后面提起这件事,爸爸每次都说是开玩笑的,不可能不让女孩上学,女孩信了,但是女孩心里还是感激弟弟愿意放弃这边的学校自己留在老家,感谢弟弟把这次机会让给了她。原本,相对于弟弟妹妹,女孩会偏向疼弟弟一点,现在女孩更加的疼爱弟弟。

开学年,爸爸给女孩1万元,扣除7000多的学费,剩余的2000多就是女孩一年的生活费了,尽管后面爸妈会给她零用钱,但是女孩坚决不要。学校里,她很少参加同学们组织的户外活动,食堂里吃饭一般也只是最便宜的2个素菜,很少去买什么零食之类不必要的东西,自己利用周末,寒暑假时间到处兼职,赚点生活费没问题,还能顺便资助给弟弟妹妹零花,虽然数金额不大。

三年后,女孩大学毕业了。弟弟也高中毕业考到了这个城市。女孩开始工作,弟弟也上大学了,而且还是一个不错的大学,女孩引以为豪,工作赚的工资,经常会拿来帮助他们交学费,生活费。爸爸妈妈每次都让女孩自己留着,说现在生活好了,不像以前那么过不去了,但是女孩还是心甘情愿的把工资拿出来给弟弟妹妹。

弟弟妹妹也很懂事,不会乱花钱。弟弟有什么事不会很爸妈说,但是会跟姐姐说,姐姐再适情况决定要不要告诉爸妈。就这样的关系一直持续着,一家人其乐融融,相处融洽,女孩一直觉得,她是世界上最幸福的人,她们的家是最幸福的家,爸爸妈妈都好,弟弟妹妹也好,一切都是那么的恰到好!

未待完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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