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忧无虑的学生年代,曾有幸读过余老的《乡愁》。也许是当时太过不谙世事,所以纵使如何设身处地的朗读,也无法理解诗句里灌注的离别伤怀和憧憬归途的感慨。等到高中毕业,第一次独自前往另一座城市,继续自己的求学之路时。才忽然间明白了《乡愁》中的“愁”字到底所谓何言,所喻何意。依稀记得,离别前的那天夜里,失眠的节奏一直环绕左右。睡前还在跟父母炫耀的“好男儿志在四方”瞬间就变为了深夜中的“夕阳西下,断肠人在天涯”。从前,总是梦想着早日能远走高飞,去寻找属于自己的一方净土。可真到即将离开之时,激荡的内心却只剩下了没完没了的恋恋不舍。从那时起,我才明白,人人皆有乡愁,无论早晚,无论远近。每当孤独困苦之时,悲伤的心头便会泛起阵阵的思念之情,那种无法自拔的折磨,便是余老诗中的乡愁。
古语云,“何处合成愁,离人心上秋”。乡愁,是每个远走他乡,远离亲人的行者,无法规避的情感纠葛,从古至今亦是如此。所以才会有李清照在孤灯卓影的“一处相思,两处闲愁”,才会有苏东坡在月圆之夜的“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才会有令狐冲在荒野上举着酒壶的望天长叹,才会有那句流传千古的“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东流”。相比于上面的这些哀愁,余老的乡愁则显得如此的安静闲适,如此的温柔甜美。让所有流离失所,漂泊在外的人都能够从简单真切的诗句里,切身感受着沁入心脾的家的温暖。即使,这个曾经充满温馨的家早已远隔千里,成为虚妄。
今天,敬爱的余老离我们而去了。但愿这个右手成诗,左手散文的可爱老人在美丽的天堂,还能恢复他玉树临风的少年模样,还能回到他魂牵梦绕的故乡,还能见到他朝思暮想的亲人,还能继续写出,那些催人泪下的诗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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