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看着老照片,吴楠发现原来小时候的自己居然还是个小板寸,眉心一点红,小男生模样也挺招人爱的。老妈说那时候的吴楠很是活泼开朗,在大院里人气可旺了,吴楠有些不明所以,小时候的事情现在哪里都还记得。笑问母上大人何出此言,她说吴楠小时候嘴可甜了,在大院里遇见谁都得把人叫答应了才走。那些爷爷奶奶呢叔叔阿姨都喜欢有礼貌的好孩子,比起那些在大院里躲猫猫,吃零食,招猫逗狗的疯孩子,吴楠自然是独得恩宠咯。哈哈,听着吴楠都不好意思地笑了。奶奶还来补充,说吴楠小时候太单纯善良了,一次看见刘奶奶剪指甲不慎流血,吴楠就吓得大哭跑来找会医术的她,抽抽涕涕地说快去救救刘奶奶,结果奶奶和吴楠风风火火地跑到事发地就乐了,被吴楠夸张的表达感动得哭笑不得。
哦,吴楠自嘲起来原来我还有这么蠢的时候。继续翻看着老相片,七岁的时候去新华公园,池塘没有西湖的风景,却也是接天莲叶无穷碧,映日荷花别样红。在田田荷叶风荷举前留影,那时的吴楠是个扎着俩儿冲天辫,缺了一颗门牙,却笑得特别灿烂,比太阳还耀眼的姑娘。
小学放学啦,爸爸来接吴楠,大夏天的吴楠坐在自行车后座上,东张西望,左顾右盼,回家路上总有新奇的人事,热闹的场景吸引着她。就算是匆匆一瞥间,吴楠也能得到自己的乐趣,着充满生气的城市到处都是鲜活的生命,有忙碌的大人,看他们下班归家,回到家的港湾,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吴楠也被感染了,嘴角不自觉地上扬;有归巢的鸟儿,它们在电网线密布的行道树旁安家,每天都叽叽喳喳地结伴出行,一群有活力的小伙伴在一起真好。运气好的话,路过锦江边,还可以看见杜甫也看见过的白鹭,两个黄鹂鸣翠柳,一行白鹭上青天。千年来人与鸟的相处有了默契,夕阳西下,流水潺潺,柳丝拂岸,看那优美的鸟影消逝于天际,人与动物共同归家的呼唤充盈与吴楠的心间。不觉看得痴了,长长了的冲天辫已经变成竹节似的牛角辫了,正木赤赤地戳着老爸的背,惹得老爸不时回头叮嘱吴楠别乱动,你头发可硬了,扎得人生疼。吴楠不信,用小手摸了摸发尖,的确像松针般尖尖的。
上初中了,教务处的老师要求大家长发不披肩,短发不过耳。于是吴楠把头发独束起来,那些原本想等留长后再扎得漂亮发带也用不着了。学校可是教书育人长知识的严肃之地,于是索性把发带全换成留芳的黑头绳了,以前的可爱小夹子也变成了一板板的钢夹子。不用太关注外在,大家一律身着统一的校服,性情也就慢慢相熟了。考试成绩和课外活动两相补充,慢慢地也能交到好朋友。
高二了,文理分科后,选择文科的吴楠在零诊后,和好友去了西昌完,回到家就减去一头长发,想要削发明志。心无旁骛地学习,可是短发却不好打理,同学没打趣说吴楠的短发可以判断风向。每天睡醒了,头发偏向都不一样,搞得吴楠很是恼火,头发自然卷就是很随性呀。在与文史斗智斗勇的时候,头发也渐渐长长了,文史有了长进,数学英语却飘忽不定了。二诊之后,就数学一枝独秀不是春呀,换个发型换种心情,想要看万紫千红总是春的吴楠五元钱就变成了妹妹头。新发型衬得脸小小的,好友笑道是隔壁附小的小朋友翻墙来啦。
那年夏天顶着妹妹头毕业了,吴楠来到外地读大学。长发披肩可惜没有遇见有缘人,开学后加入了学校组织,在那里天南海北一阵胡侃认识了好多人,课下活动让大家有了更进一步的了解。一年后升了副部,头发油得很快,吴楠得两天洗一次,渐渐地发觉自己喜欢上前部长,可惜人家都要毕业了。象牙塔里的阶级隐藏在纳新条件中,披散着头发,将有些发油的刘海藏在黑色贝雷帽下的吴楠,慢慢觉出了个中束缚。你得有闲有钱,配置得了电脑,具备翘课请假技巧,晚会比赛开会纳新都是你奉献自我并且提升自我的好时机。吴楠浑浑噩噩地度过了大学两年,临了要退会了,被大家撺掇着向前部长表白。大家一阵出谋划策,说是做个头发先,看起来成熟些,去软化或者烫成个性感大波浪。吴楠不好意思了,觉得头发就像是自己的身份标志,自然卷的确看起来毛毛躁躁,可是比起校园里清一色的烫染卷直,自然卷就是不同的个性呀。舍不得,吴楠不愿意失去自我,所以虽然盛装打扮了,在送给学长毕业礼物表白后,还是失落地捧着学长的蛋糕回到寝室,大哭了一场。
大四决定考研了,再一次削发明志,沉闷的雨天,心里乱糟糟的简直没法学习,一生气把头发剪了个狗啃状。九月中秋前,楼下东北姑娘新开的理发店让她心意一动,不如就改变一下,顶着狗头去烫发。看着镜中的自己,吴楠觉得很新奇,可以尝试,但是否意味着自己也失去了些什么呢?
回到家乡,找到了工作,看着每天与自己并肩作战的同事们在都市里忙忙碌碌,每天回去洗头,保持清爽的一面。吴楠终是向社会低下了自己高昂的头颅,如今卷发,直发,长发,短发都试过的自己,再也回不到自然卷的时候了。
或许未来的某天,吴楠还会想像妈妈一样偷偷地染发焗油,这谁又能想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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