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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话别离

深夜时分,寒风冷厉,一家普通的医院急诊室外,几个人正心急如焚的来回踱步。清冷的走廊里,一个满脸疲惫的女人心如死灰的坐在椅子上,脸上没有过表情,仿佛已经麻木了。急诊室内正在接受抢救的是她的丈夫,她孩子的父亲。近段时间,丈夫已经是第三次被推进去,没人知道他能不能再次安然从里面走出来。无休止的等待,流不尽的眼泪,让女人感到心灰意冷。

急诊室的门缓缓打开,一个医生颓然的从里面走出,走廊里的人一哄而上,连忙询问结果。看着这家人焦急惶恐的表情,医生只能无奈的摇了摇头,“抱歉,你们准备一下,进去见他最后一面吧。”话音刚落,两个头发花白的老人顿时犹如天塌地陷,整个人都瘫软在冰冷的地板上,接踵而来的就是一阵撕心裂肺的嚎啕大哭。听完医生的话,座椅上的女人依旧面无表情,眼角不经意间,一滴滚烫的泪水滑落。女人拿出手机,默默走到旁边,拨通了一个电话。

“喂……”电话另一头,一个女人慵懒的声音传来。

“你好,我是秦赫的爱人……”女人眼角的泪水一滴接着一滴滑落,深深吸了口气,鼓足了所有气力缓缓开口。

“你好……”刚刚被吵醒的女人一惊,沉默了好一会才开口。

“秦赫不行了,现在在急救室抢救,在他走之前,他希望能见你一面,能麻烦你过来一下吗?”她跟秦赫一场夫妻,育有一儿一女,最终还是不能成为他心里最重要的那个人。

“不可能!”女人听到这个消息仿若晴天霹雳,不禁握紧手中的手机,不敢置信道,“不可能,怎么会?”

“他很早之前就查出了癌症,却一直不敢告诉你,现在他要走了,你能……过来见他最后一面吗?”女人的语气波澜不惊,但眼眶中的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

挂断电话,女人一步跳下床,连鞋都没来得及穿就冲出了家门。疯婆子似的女人站在夜深人静的马路上,不停的招手想拦住出租车,却没有一辆车愿意停下。女人无奈之下,突然拦在马路中间,阻挡下一辆汽车,来不及多说,女人已经拉开车门,坐上副驾驶的位子。

女人火急火燎的赶到医院,一路气喘吁吁的跑到急救室外,远远望去,清冷孤寂的走廊里坐着个泪痕未干的女人,里面传来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嚎。女人的步子缓缓顿住,一步步向前走,仿佛脚上灌满了铅,无比沉重。

“他走了……临走之前,他要我跟你说声对不起,没给你幸福。”女人擦去脸上的泪痕,缓缓站起身,一字一句的说道。

“……呜……”女人赤着脚,穿着睡衣,蓬头垢面的蹲在地上,一双纤细的手臂紧紧抱在一起,紧缩着身子,发出痛彻心扉的悲鸣。

他们分开的时候都是好好的,没想到再见时已是阴阳两隔。相爱却不能相守,她从没有想过他会先一步离开,更没想到这一天来的居然如此之快。秦赫对她满是愧疚,明知自己时日无多,明知自己只想见她一面,明知自己的坚持会辜负另一个女人,却始终不敢面对,无法舍弃。

一个男人两个女人的故事,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心甘情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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