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辑荐：就在这时，他良心复发，觉得后面有孩子凄厉的喊声，眼前有孩子渴求的目光，脑子里闪现了妻子恐怖的愠怒，于是他开车调转回头。
事发上世纪六十年代末，妻子因难产而亡，留下有一子一女。起初，他立志把一双儿女带大。好歹他是车队驾驶员，在当年他的收入还是很可观，加之往来带点货物，既吃香又能捞点外快。所以，在乡村十几里都有朋友，为人所仰慕。
这年，他而立有五，她年芳二十五。她如花似玉，他精力充沛。他见她一见钟情，不能自拔。经媒人撮合，他俩干柴烈火，或沉浮于爱河。但她坚决不愿做后妈，条件是必须解决掉两个孩子，否则不会屈嫁于他，为此他俩爱情的小舟常翻爱河。他常迁怒于孩子。六岁的女儿似乎懂得父亲的不快，多次迁就。干活、带弟弟、做饭不敢马虎，家里收拾的干干净净。对父亲更是小心翼翼，百依百顺，就这样还招来白眼、谩骂或殴打。特别是四岁的弟弟，每次父亲发飙，姐姐都会用孱弱的身体保护着弟弟。不知多少个黑夜，姐弟相依为命，偷偷哭泣。
他受不了每晚的煎熬。思念使他烦躁，在亲情和爱情的天平上，他最终倾向于爱情。夜晚找到他，保证遵从她的决定。密谋解决掉两个孩子。
夜很深，他把睡熟中的两孩叫醒。说我们要搬到城里新家去，不然，那个阿姨老到我家来和我们吵架。女儿将信将疑，儿子兴高采烈。他开车带上两个孩子，在无边的黑夜里颠簸。寒冷的冬天，北风呼啸，车内的人听了不寒而栗。车到一个山坳里停下。他神秘地对孩子们说：你们先下车，那位阿姨就在前面拦着和我吵架，我先去把她赶走，顺便买点好吃的给你们。儿子爽快答应，女儿闪烁大眼睛，似乎在追问“真的吗？”。当孩子们下车后，车贼也似的狂奔而逃。女儿知道不妙，飞也似地追赶，绝望地呼喊：“爸爸，不要丢下我们，实在不行，请把弟弟带走！”姐弟的哭喊声在空谷中回荡。他们恐惧、悲伤、无助。被哭醒的星星眨着眼，嫦娥的泪凝成了厚霜，西北风怒吼着可怕的怪嗓。姐姐脱下棉衣套在弟弟的身上，把棉鞋套在弟弟的手上，将弟弟搂在怀里，气若游丝地说：“弟弟不怕，姐姐会保护你！”
他飞快地向她家赶去，向她讨好，向她汇报战果，想象着与她媾合的美景。就在这时，他良心复发，觉得后面有孩子凄厉的喊声，眼前有孩子渴求的目光，脑子里闪现了妻子恐怖的愠怒，于是他开车调转回头。当车在原处停下时，惨不忍的的现状使他瘫软。姐姐紧抱弟弟，双双冻僵而死。姐姐衣服单薄，姿态凄惨扭曲，弟弟穿着姐的棉衣，手套姐姐的棉鞋，死在姐的怀里，似安然入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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