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确定母亲的眼睛不可能治好,我就常常陪在母亲身边,而那个夏夜变成了一场醒悟。直到现在母亲脸上常常浮现笑容。
如果一切都会离开,我想只有我会选择留下。
她看着我,和我轻声说道:“言言,我们过几天回乡下吧,我想你父亲了……”我低下头。那个早已离我而去的男人。夏日的炎热,开始降温,没有树叶的沙沙声,也没有不耐烦的蝉儿“知了知了”个没完。有的,也只有扫地工人,扫那些落叶的的声音和落叶落到地上的声音。
转过头来,我帮她盖好被子,“好,我看看吧。”说道。她依旧的笑。
是啊,我是那么狠心,又一次拒绝她,可是不先弄好手上的事,我又怎么才能承担那昂贵的医药费。五万块,对于我就是天价。
晚上,终于哄她睡着,我躺在床上却彻夜未眠。早晨醒来是一夜噩梦, 我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迷迷糊糊地去厨房,母亲竟在厨房里,她低着头煎蛋,垂下一半的眼里是无尽的哀伤。
已经太久是我做早饭,我并不习惯,而她又看不到,一些蛋白也流到锅外,“我来吧!”我靠着墙说道。她好像有点被吓到了,不过很快她眼里恢复平静“不用了,我炒就好了”
我直径走的她身后,环抱着她,握着她的手,炒锅里的蛋,就像小时候:
刚一进门我就”嗅”到一股香气扑面而来,我一路小跑的厨房,妈妈正在炒菜。她看见我就走的大厅,拿了个短板凳意思我站上去。“过来,妈妈叫你炒菜。”她笑道。我开心的蹦上去,妈妈从我身后环抱住我,大手握小手。
我看着锅里的菜任我宰割,边炒边哼起了歌“慢点炒,别把菜炒出去了。”她说道。
我感觉得到她身子一僵,手微微颤抖,“慢点炒,别把菜炒菜去了。”我微笑道。
然后几秒钟里只剩下鸡蛋被油煎的“嘶嘶--”声,和凌晨时分孤独的扫地声。“嗯”是她从鼻腔里发出渺小又脆弱的回答。
我关了火,把鸡蛋端到饭厅里,扶她坐好,我才去煲稀饭。
刚吹好勺里的稀饭,她却不肯吃又问起昨晚的问题,我手顿了顿,许久才说:“再等等吧……”
回老家那件事还是被我拖到年末,而那个冬天终变成我最残忍的记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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