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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世轮回

秋,孙羽身穿粗布短衣肩膀上扛着锄头踏着村边泥泞的小路嘴里哼着乡间歌谣朝着村中走去,身旁几名同行的好友在一旁笑闹着,不知是谁提起王小寒快要出嫁之事,几人变一股脑的将话题绑在了孙羽的身上,此时的孙羽脸色在夕阳下衬托的也有几分红晕,他笑呵呵的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说道,唉,到时候你们几个可得帮我和小寒拦着那群劝酒的人啊,你们又不是不知道,我这人不会喝酒。众人听到这都哈哈笑开了,这下让孙羽更是有些不好意思起来。只能加快脚步朝着村中走去,同行几人看着孙羽的样子,也是边笑边加快步伐跟了上去。

几人刚到村头变看到村里聚集了大批村名围绕在一起,在最中间还有两三名官兵骑在高头大马之上,手中拿着榜文在宣读些什么。孙羽几人看到后面面相许,不由加快脚步向着村名门跑去。当来到人群外孙羽变听到有人在叫自己名字,他也没多想变随口答应了一句,随后孙羽就发现刚刚叫自己名字之人就是骑在马上的一名官兵,这让孙羽心中略有不安,接着官兵又叫了几人姓名之后,变一收榜单,大声说道,以上叫道名字之人两日之后,跟随我们前往军营参军抵抗外军。若有不从者或逃离者按逃军罪名处理满门抄斩。说完后三人变驱马走出人群朝着来时的路走了。

孙羽愣愣的站在原地,直到人群散去月光下一名少女缓缓从黑暗街道中走出来到孙羽面前,孙羽看着眼前的佳人,却不知该如何开口,两人默默无言,只是紧紧相拥在一起,微风吹拂夹杂田间盛开油菜花的芳香打乱了她身后青丝,却也同时如利刃般刮骨着他的内心。

良久之后,低沉而又稳重的声音打破了夜晚的寂静,寒儿,等我回来,孙羽轻抚着怀中佳人的秀发,贪婪呼吸着属于她的味道,他要把这一切都牢牢记在脑海,把她的一切都刻在心中。

月下佳人只是默默点了点脑袋,更加用力抱紧给她温暖的这个男人。

时间流失,转眼两天已过,村头站着一群送别的村民和即将成为士兵的少年们,这之间夹杂着哭泣,有着悲伤的哭诉,有着愁离的哀伤,却没有她的身影。孙羽看着手中装着锦囊的护身符,他知道这是她为自己在佛前跪拜一天一夜祈福而来。这让孙羽格外珍惜,小心翼翼的将锦囊贴身收好,最后看了一眼王小寒家的方向,便在官兵的催促下与亲朋告别,义无反顾的转身离去。

时光如瀑,当战争平息之时已转眼六年过去了,孙羽再次返回故乡时他已是军中一名骁勇善战的大将军,骑在高大的战马之上,田间的微风依旧伴随着油菜花的清香扑面而来,孙羽脸上已经退去年少的稚气多了几分威严,来往的乡亲为他让开一条道路,这是一条通往王小寒家的道路,然而当孙羽再次来到她家门前之时,却早已与她阴阳两隔。看着屋中的灵位孙羽身体不由自主的颤抖起来,曾经的过往一幕幕从孙羽的眼前闪过,两人在月光下相拥的身影,两人在田间的嬉闹,那个曾经乖顺依偎在他怀中的女孩,那个曾经许诺等他回来的夜晚,曾经那发丝间的幽香,曾经那含情脉脉的眼神,曾经那离别的清泪,曾经那携手过的夕阳。

一滴滴泪水从刚毅的脸庞滑落,不断压抑的思念如今变成了吞噬他的深渊,就这样孙羽把自己关在了她的房间里三天三夜,无论门外的士兵如何劝阻,无论他和她的父母在门外如何安慰,他始终安静的一个人待在她的房间里没有发出一言没有移动过一下。

孙羽再次出现在众人面前时已经是第四天的一个清晨,满头的黑发不知何时被银白所代替,原本挺拔的身躯现在已经变的消瘦,深凹的眼窝里呆滞的目光无神的看着远方那片盛开的油菜花。

孙羽死了,在得知她因病故后,他因战场上留下的暗伤加之思念成疾而死在了她的坟前。

在轮回殿中,孙羽见到了佛祖,他开口问佛,是否来世能够再见到她,佛轻叹回答到,你们无缘。他说求缘,佛说,那你要经历十世轮回,这十世中你可见她而她却不会认识你,你可愿意,你答,愿等。

第一世石子白纸

他成为了一颗黝黑的石子,整日无所事事的晒着温和的阳光,在溪水的冲刷下贪婪的享受着,无论清风拂过还是月光洒下,对于它来说都是种种享受。或许是失去前世记住所以才有现在般快乐,不知何时起,一只常常来河边饮水的小鹿总是喜欢在饮水过后用自己粉嫩的小舌头舔舐他这颗小石子,这让他每次都感到痒酥酥的,每次舔舐过后,小鹿都会小心翼翼的趴在他身边呆呆的看着眼前的他,一起晒着温和的阳光,一起被微风轻抚着,直到一声声野兽怒吼从远处传来,小鹿才惊慌逃去。

时间缓缓流失,转眼白雪覆盖了整个峡谷,身上的积雪让他感到皮肤快要裂开般的疼痛,刺骨的溪水冲刷过他的身躯让他觉得每刻都如此难熬。直到一身熟悉的稀稀疏疏的声音传来才唤醒即将陷入昏迷之中的自己,他知道那只小鹿又来了,依旧如以往那样,热乎乎的舌头为他扫去身上的积雪暖融融的皮毛再次将他包围起来。

猛然间,他感到它的离去,这次的离去带着惊慌于绝望,一声声悲鸣声不断从小鹿的口中发出,似在求援似在悲伤似在不舍,当他醒来时看到的只是它流下的一滴泪和身躯被猛兽拖入森林的最后一眼。

他沉默了,他不明白它的出现是为何。也想不明白它所做得一切,他只是颗黑色的石头。

初春是人们喜欢郊游的季节,尤其是一些骚翁墨客们喜欢游玩的时候。一群书生打扮的人群由几名家丁的陪衬下来到了小溪边,几人吟诗煮酒,不知是谁提议,要找墨石亲手碾墨在这大好风景之下写诗作画。于是人群散开纷纷仔细寻找起来,很快他就被人发现并放到了砚台之中,看着周围场景,他开始不安起来,想要逃离却始终无法移动分毫。一名家丁打扮的小厮急忙从竹筒中取出一张白色宣纸轻轻铺在岸基之上,他的记忆回来了,在看到那白纸的那一刻便回归了他的内心深处,磨石压在他身上将他混合着冰凉的溪水一点点的推动着,而他的眼睛始终没有偏离过她半分,慢慢的他开始感到身体的碎裂,感到碎裂的身体在磨石下,在这溪水中被分解消散直至他的身躯当然无存。而桌上那张白纸只是呆呆而安静的躺在那里,微风吹过她没有一丝的摇晃,而他却随着微风彻底消散进入轮回。

黄泉路的尽头,佛再次出现,问道,你可愿放弃,孙羽摇了摇头看着身后路口的那个她,转身坚定的说道,我愿等。

佛没有在说话,只是叹息一声离去。

第二世大树

再次有所知觉之时孙羽已经变成了一颗小树苗,再次感受阳光的明媚,林间的小动物们嬉戏时偶尔会路过他的身边,碰触他的躯干,他享受着这一切同时也争取着这一切,为比较矮小的缘故,大部分的阳光都被其它大树那繁茂的枝叶若抵挡住,只有零星几缕能够照射在他的身躯上,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秋天,一只啄木鸟从远处飞过,落在了他略微粗壮的树干之上,呆呆的看着他,这让他有些恐慌,因为他听到过那种咚咚咚的声音,也隐隐听到过别的树木在那一声声咚咚声响起之时发出的丝丝痛苦呻吟声。他知道或自己就是下一个发出那怪声的树木吧。他想要挣扎,却无力回天,只能任凭鸟儿在身上站立着,这时一声声鸟鸣从啄木鸟的口中传出,那声音似呼唤,似哀鸣,但是他却听不懂这只鸟儿想要表达的意思到底是什么。

时间车轴不断前行着,转眼他已长大成为了一颗苍天大树。

秋天来了,一阵阵秋风无情的将他身上的树叶扫落,他不喜欢秋天,因为每一片落叶离开他的瞬间都会让他感到疼痛难耐,并且秋天过后就是大雪纷飞的冬季了,那时侯陪伴他唯一的活物也就只有那个让他怕了许久却一直陪伴着自己的那只啄木鸟了。正当他感慨的时候,一阵秋风再次吹来,树林中传来一阵马蹄声同时夹杂着厮杀之声从远处逼近,孙羽好奇的看了看远处,只见一名身穿黑子的女子正快速向自己这边飞奔而来,而女子身后数百米之处正有几名官兵手持钢刀骑着高头大马吃力的追赶着。

孙羽看到这,灵魂之不由颤动一下,眼前正在逃命的女子正是那个让他招思梦想的她,他想要张口大声呼喊她,却发不出一点声音,他想要将她揽入怀中,可身躯却无法动弹半分,她远去了,从他的身边飘然远离而去,他笑了,看着那让他痴狂的人远去的背影无声的大笑着,想着,一颗树又怎能去拥抱一个人,又怎能开口呼喊出她的名字,又怎能去引起她的关注。一旁的啄木鸟似乎感受到他的悲伤,轻轻的飞落在他的树枝上,用毛茸茸的小脑袋蹭了蹭他的躯干,似乎在安慰他一般,而他也收回了目光,看了看小鸟又将目光望向正在追赶过来的几人后,便使出全身力气摇晃自己的身躯,就连被他曾经小心翼翼埋藏在地下深处的根须也被他奋力扯断起来,感受到脚下传来剧烈晃动的啄木鸟开始不停煽动翅膀口中传出惊慌的名叫声,似在劝阻又似在悲鸣。但他却并为停止反而更加努力的摇晃着自己的身体,噗噗声从地下传出,那凌迟般的痛楚让他的视线开始慢慢陷入黑暗当中,随后伴随着一声巨响,他横身躺倒在地激起一片落叶,赶到近前的几名官兵只得驱马绕路再去追赶前方早已消失不见的黑子女子。

尘埃落定,林间再次归于平静,没有人在意他的倒下,也没有人在意在树干之下压着一只展开双翅似阻拦又似在拥抱树干的啄木鸟,包括逃离的她。

佛来到了他面前,问到,你可还愿继执着续轮下去?孙羽看着佛并没有说一句话,只是向着黄泉路前行。而离他不远处一只啄木鸟也跟随着他一起走着。佛摇了摇头发出一声叹息,随后消失不见。

第三世

当孙羽再次醒来之时,他彻底觉察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只能够感受到身边有着许许多多和他一样的存在,他们之间互相吞噬,互相逃走,相互追逐着,孙羽也本能的追赶起弱小并且不断吞噬壮大自己,他不知道为何自己要如此这般下去,只是因为害怕而开始学会了吞噬。时间就在生存与消失中缓慢前行着。这一天夜里孙羽来到了一个破败庭院中,原本以为无趣的他正要离开之时,却看到一名书生打扮得年轻人正端着一盏油灯小心翼翼的从漆黑的柴屋中走出,另一支手上还拿着一个馒头,孙羽看到那人并没觉得什么,但当他注意到那人手中的油灯之时顿时灵魂深处颤栗起来,他认出了那个它,那个自己愿意去用十世来等待的那个女人,而这一世她却化作了一盏古旧的油灯静静燃烧着自己那短暂的一世。

默默的看着她被端入了屋内,他想要上前,却发现哪怕只分离自己一点点的身体她都会不安的跳动着摇曳着随时可能因为自己的出现而熄灭结束短暂的一生。

深夜来临,几缕微风不知从何处吹来怯怯的躲在四周,他并没有像以往那般去吞噬它们,只是默默的看着她那迷人的身影在院中起伏着。等待片刻后忽然一缕微风冲到他背后吞噬了他的一点身体后迅速逃离躲藏起来,他并为在意,因为对于他来说能够这样静静的看着她才是最最重要的事情。

原本躲藏在四周的微风不安的等待半天见孙羽化作的寒风被吞噬掉一些后却没有一丝反应,于是便又有几团微风上前小心翼翼的靠近孙羽,然后猛然撕扯下一小团孙羽的身体便急忙飞到小院上空,准备看势头不对立马四散而逃。但孙羽却没有半分移动,依旧注视着屋内那团安静的火苗久久陷入其中。

不安等待着的几团微风在尝到甜头之后,又看到孙羽没有任何动作后,变的更加大胆起来,纷纷扑下开始又一次的进食,而孙羽似乎是被撕裂所带来的疼痛刺激但一般从回忆中醒悟过后,望着自己仅剩一缕的身躯,发出一声轻叹,随即释然般挣脱四周包围向着屋内那展昏黄的油灯飘去,谨慎的围绕着它不断旋转着,直到油灯慢慢耗尽烛油灯蕊熄灭。

他不知道自己何时消散在空气之中的,也没忘记了围绕着她转了多少个日夜。

当他再次从轮回之中醒来之后,已不知过了多少个春秋,路上来往的行人穿梭不息,喧嚣的叫卖吆喝声不断传入他的灵魂之中。他想要离开这里,却发现自己移动不了分毫。来往行人纷纷从他的身躯上踩过,他听到流水声从下方传来,不由低头下看,一座石桥从水中浮现而出,他沉默了,呆呆的看着那水中的倒影。

第四世石桥

我愿化身石桥,受五百年风吹,五百年日晒,五百年雨淋,只愿你路过之时可以看我一眼。

这句话孙羽曾经听过,当时他觉得这是很感人的一首诗,但当他真正化作石桥后才发现,原来诗中的词语是如此的痛苦。每天经受着路上的踩踏,每日经受微风那永不停息的侵蚀,还有那无数岁月中烈阳烘烤的灼热,偶尔的雨天,雨水从空中滴滴落下就像好像无数剑雨般刺痛,细雨绵绵之时又像无数蚂蚁那样撕咬着他的身躯。他很怕,怕冬季的降临,怕那刺痛的寒冷,怕身躯被冻裂最后坍塌落入下面无尽的河底之中永远再也见不到她的身影。

春天来了,冰凉的河面再次有了鱼儿欢快的游动,散落的积雪纷纷消融化做涓涓细流为他清洗着身躯,一群群行人再次践踏在他的身体之上,这让孙羽很是无奈,或许更让他无奈与反感的是寂寞吧,没有人对他说话,没有人能够听他诉苦,没有人会在意他这座石桥的心情。

正当他无聊的看着水中的倒影之时,一个撑着花伞的妙龄少女不知何时停住了聊不,也是呆呆的看着河面,只是她眼中关注的只有脚下这座石桥的倒影。少女一站便是一天,眼神始终为移动半分。孙羽看到这,没为多在意,因为每过一段时间总有奇形各异的人站在他的身上像此刻的少女一般呆看着自己出神。

夜晚降临少女缓缓离去,喧闹了一天的市集安静下来,忽然一女子从黑暗中闪现而出,急慌慌的踏上他的身体,借助昏暗的月光和那冥冥之中的感应,孙羽的灵魂一下便从昏沉中醒来,他不断的从灵魂深处呼喊那少女的名字,可她却听不到他的任何声音。她走了,离开时的步伐是那样的匆忙与果决。而他却只能留在原地。继续等待她的归来,直到这五百年的期限结束。

第五世

轮回继续旋转着,转眼孙羽进入了第五世轮回。

漆黑的夜晚,残月躲入阴云之中,似乎在与其幽会。在之处悬崖峭壁之上一只小鹰,呆呆的看着半空中的一个寒星稚嫩的提鸣不断,似在倾诉心中思苦又似在呢喃远方佳人芳名。

转眼十年,他就这样一天天过着,为了能够在夜晚多看她几眼,他开始清晨觅食,晚上才醒来。

一颗流星划破夜空,他看到后知道那是一颗星辰寿命将至的体现,于是他每个夜晚又多了一件必须做得事情,那便是祈祷,祈祷他所爱的人不要太早的陨落。

展开双翅,孙羽再次像她飞去,口中不时发出的低鸣却被随之迎面的罡风所吹散,高空中刺骨的温度不断侵蚀他身体的每一寸皮肤。直到他再也无法挥动双翼,他才会发现,原来无论多么努力,与她的距离始终没有改变。

一颗寒星孤独的闪耀着俯视着大地,在她的眼里似乎一切都只是过往云烟,的确,所有都与她无关,包括那个一天天成长,一天天飞向高空最终又落下的那只雄鹰。她听不到他的低鸣也从未看过他一眼。

第六世

昆仑巅一个不起眼的茅舍前,一名身穿白裙的妙龄少女紧皱柳眉看着眼前紧闭的小木门,最后还是亲亲谈了口气,轻起朱唇喊道,晚辈清幽谷尘落情前来求见炼器大师葛老,还请葛老出面一见。

说罢便缓缓对着木门行了一个晚辈之礼。木门依旧没有打开,茅舍当中也没有发出任何声响。但尘落情却依旧在那行着礼,而她后背背着的一把大刀却隐隐颤动起来,似乎是在为主人的举动而抱不公一般。尘落情,感受背后传来的震动刚想轻抚刀身以是安慰之时,却听到木门咯吱一下,被人缓缓推开,随后一阵苍老的笑声传入尘落情的耳中,哈哈哈哈,果然是孕育出了灵智的顶级灵宝,不知尘仙子已有这等灵宝在手为何还要找寻老夫?难道仙子想要打造别的法器不成?

说完后,只见一名精壮的老者推开木门,好奇看着尘落情不解问道。

看到葛老的出现,尘落情这才直起腰来,将背后的大刀取下,小心翼翼的将包裹刀身的绸缎解开后递到对方面前。

原本笑吟吟抚摸自己胡须的葛老在看到大刀之时不由先是一惊,随即短叹道,看来是老夫看走眼了,没想到这居然是一柄下等仙器,没想到居然断裂开来,只是尘仙子老夫不知是何物能够损坏这等仙器?

看着手中的断刀,尘落情眼中一丝忧伤划过,踌躇片刻哀叹道,此刀名为斩尘,我出生不久后家中长辈便发现我与先祖留下的这柄问情宝刀有着极大的共鸣,后将此刀交于我温养三百余年,因此我才能越级使用此仙器,只是前不久对抗洪荒异族头领之时备齐临死一击所震断,所以前来打扰前辈,希望您能出手将此刀修复。

听完尘落情的话,葛老再次端详手中的断刀,思索片刻,说道老夫虽终年炼器但不瞒仙子,这柄仙器老夫也没有十成把握能够为其修好,还请仙子不要抱太大希望。说完葛老再次抚摸刻满刀身的符文,摇头叹息着。

听到葛老如此言语,尘落情也知道这是事实,只是默默点了点头,回答道,还请葛老出手一试,过后无论成果,落情必有厚报。

听到尘落情这样说了,葛老也只得苦叹的摇了摇头,转身将尘落情请入屋内。

待两人进入房间之后,眼前场景一闪随后尘落情见在一所庞大的宫殿里,一个火炉之中正有一团紫青色的火焰不断燃烧跳动着,葛老上前将手中断刀抛入火焰之中,然后双手不断打出繁杂印诀,火焰随着印诀的变化而变化着,不断包裹着刀身。

熟悉的感觉再次让幻化成器灵的孙羽看着包裹住自己的火焰,灵魂波动再次强烈起来,他想要倾诉那份对她的思念,他想要再次呼喊她的名字…但这一切似乎是徒劳,即便此刻她化成烈焰不断灼烧着自己,但他却一点也感受不到她对他的温度。

刀身经过百日灼烧捶打修补,已经恢复了曾经的光彩,至少刀身表面如此。只是当尘落情再次握紧刀柄时身体一颤嘴中喃喃念叨着,为何你不肯出手,为何你愿被它化去也不肯出刀。此时的斩尘虽然恢复原样却再也没有回复主人的应答。

第七世

清晨,淡淡的薄雾遮住了大地,就像这悲伤的哀乐一样环绕在人心间。

陆辰雪静静的躺在棺材中,苍白的脸上没有一丝血色,嘴边带着淡淡的微笑似满足似解脱,没有人能够说的清楚。路上的送葬队伍很长,似乎群众们想为这位平日里待人亲和的小医仙送上最后一层路,让她可以走得更安稳些。

一阵风吹过,飘带着一些纸钱缓缓飞向远方。不知是为这位薄命红颜而伤悲还是在为她 指引轮回之路。

一切都落静,树叶纷纷飘落,有的落在溪水中随着河流飘向远方,有的散落在他的脚边。 孙羽不知道在陆辰雪的坟前站立了多久,他也忘记了自己是何时来到了她的坟前。流连即即将成婚的富家小姐也被他忘记在脑后。此刻在他的眼中只有曾经的过往,曾经佳人那嫣然一笑的模样,曾经匆匆一别之后不断重复的画面,曾经让他无怨无悔等待她的轮回。他感觉每一次心脏的跳动都是在刻印她的名字,他感觉每一口的呼吸都在是嗅着她的芳香。

曾经几世等待的那个让他心跳的女子,在这一世却安静的躺在坟墓之中。他哭泣着仰天咆哮着心中的悲伤,但从他喉咙里却只传出了咯咯的音符,或许是他的喉咙早已干涩,或许是他的声带早已破裂。孙羽喊累了,疯够了,现在的他只是伸出手指轻轻抚摸着面前的石碑,就像抚摸着她的面庞般的轻柔,一遍一遍着,没有停歇,没有在乎指尖上的皮肤被石碑划破,没有在乎手指间传出的疼痛,他麻木了,这是一种精神上的麻木,不再有对死亡恐惧的麻木。指尖的血肉开始粉碎滴落,他的心却渐渐平静下来,不再有一丝涟漪如同木偶般机械的用手指反复的在墓碑上写着几个字。

太阳总会落下,月亮也无法总是常悬于九天之上。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交替之后,曾经被陆辰雪救治过得一群村民前来上香祭拜陆辰雪时,发现陆辰雪的墓碑上右侧不知是谁在上面刻下几个鲜红的小字…三百年后再相闻。

微风拂过在场众人的身边,卷走了墓碑下的石粉和一小点白色粉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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