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个人心中都有一片属于自己的净土,每个人心中都隐藏着永远不愿诉说的秘密,每个人心中也都会有一种刻骨铭心的伤痛。或是为情,或是为意,或是非人为的原因造成的永远不能复合的伤痛。说起邮票,就接起了我的伤疤,让我揪心的疼痛。
说起我的这伤痛,不能不说说伤我的人。二十多年前,我弟弟的一个同学(也是我们的邻居)经常找弟弟玩。偶然有一天,那同学的弟弟也跟着他来我家,(我比他大八岁),我那时大学刚毕业,他呢初中还没毕业。这之后,用林黛玉的话说就是,“见了宝姐姐,忘了林妹妹。”因为后来他们就不再同弟弟玩了,总是找我玩,下棋,看书,交流思想。逐渐的我与他弟兄俩成了好友,他俩却忘了我的弟弟。再后来,我与弟弟的同学的弟弟成了无话不谈的好友。我写的诗歌,也经常让他成为第一个读者,并且他还拿到他的班上,让他的同学传阅,也让他的老师品读。那时,他已上职业高中。逐渐的他慢慢长大,逐渐的受他的影响我也懂得了集邮,那是一九九零年底的事了。
如果不是懂得集邮,也许不会有心中永远的痛。是他让我知道邮票不仅有实用价值、欣赏价值、还有收藏价值,放的时间久了还会升值。没认识他之前,我根本就不知道。(大学时同学见同学或朋友给我寄的信封上有好邮票,就问我:“你集邮不集?”,我说:“不集”。之后就把邮票接下来给他或她。)是他让我懂得了集邮,也是因为邮票,让我与他有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隔阂。也算是“成也萧何,败也萧何”吧。
刚开始集邮时,都是从邮票贩子手里一套一套买的。那时因为单位的效益不景气,工资都没保证,多长时间都发不了工资,我只有用自己夜里的值班费来买,虽然每月才三十元,但那时的价格还低着呢,我也只能“有尺水,行尺船。”只是二十年前那枚金猴,当时市场价才一百元钱,我要值三个多月的夜,才能买一张猴票。我哪会舍得买呀。没想到几个月后,到了邮市狂潮,猴票单枚涨到了二百多。那时的流行语是“粜出一版猴,盖起两层楼。”逐渐的猴票成了生肖票的领头羊,如今单枚猴票的身价已逾万元。整版的价格已逾百万。猴票,让我望而兴叹。邮市的第一次狂潮,我没经历过,只是后来才知道的。那是一九九一年夏季,也就是现在这个季节。
后来,我的邮票也越来越多,为集邮的事父母也没少吵我,哥哥也不支持我。妻子呢刚结婚时就问我:“我不知道咱大(父亲)他俩(父母)说的话是不是真的,?”我说:“啥话”?她说:“我听咱大他俩说你存了好些邮票,有没有这回事”?我说:“有这回事”。妻又问:“值多少钱,把它卖了吧。”我没卖。后来,听说有位邮友要卖他的邮票,我还没说要买呢,妻子就又在父母那儿告了我一状,又让父母给我上了堂政治课。父母说:“现在你已经结了婚了,可别再像从前那样挣个钱都去买邮票,要知道顾家呀。”……当我集齐了八四年到九一年的邮票时,(那时八四年以前的JT票我也基本上配齐。除了一些大套票。)我等来了邮市的第二次狂潮。于是在他的劝说下,我把自己藏了多年的邮票出了手。虽然不是在最高价位,但也比买时的价格涨了一倍多。
不想也正是卖了之后,事情就出来了。先是因为卖得的钱一时没交给妻子,妻子与我生气,用我心爱的吉他砸我了几下,不解恨又摔坏了那吉他。当时我真想狠狠打她一顿,但想想既然吉他已经坏了,再打她一顿又有何用。何况东西再主贵,也没有夫妻间的情谊主贵。我原谅了妻子,钱也如数交给了她。这之后,那好友正想趁着邮市狂潮挣些钱,又想让我与他一块儿炒邮票。也想借我的钱用用。当时哥又接了新工地,那时我与他在去武汉回来的途中的大巴上,趁着昏黄的灯光,他说:“我写上中下三个字,你通过抓阄来选择。抓了上字咱俩一块儿炒邮票,抓了中字,你把你的钱借我用用,我不会亏待你,你跟着你哥干,抓了下字你自由选择。我抓了一个中字。后来,他告诉我说:我写了两个上字。”也许这就是天意。我把卖邮票的钱都借给了他。
那是一九九七年春节后的事。那年,因为有他的炒作,九六年的山水盆景版票才一涨再涨。最难忘的是红军邮版票,九七年春节过后还是千元一版,没想到一个多月后星期天在郑州铁路文化宫还是四千八百元一版,(那时的铁路文化宫邮市,生意火爆得很去了几次都是人山人海的。不少人都是举着整合的小型张吆喝着,还有人说:“闭着眼请买了,买了就涨”。)星期四到武汉航空路邮票市场,是价格已是八千元一版,(武汉航空路的邮市比郑铁文邮市要大不知多少倍呢。)那枚小小的原来只限于沈阳军区义务兵专用的二毛钱一枚的邮票,短短一年多的时间里就因为邮票贩子的炒作,而价格不菲,没有哪个义务兵还愿用那邮票来寄信,(就像没有谁会用那今后猴票寄信一样。)从而使国家出台新政策,取消义务兵使用军用邮票。
那枚红军邮(是我国发行的第二套义务兵专用邮票)也像第一套军用邮票一样,因为无法控制使用范围不得不退出通信领域。(我现在还收藏着那时高价买的二十枚红军邮邮票呢,只是现在的三百元钱远不及十四年前的三百元钱了。)随后他又用炒邮票赚的钱进了股市,他只说他赔了好多钱。钱借出去时容易,没想到还我钱时却是那么的艰难。因为借给他后十二年他才把那一万多元钱还我,并且还没利息。
平常没问他要过帐,年年春节前问他要账的时候,他总说没钱。他结了婚后,春节前去问他要账时他还怕他妻子知道,还让我们避开他妻子,我说:“你没结婚时是你自己的事,结了婚后就是你们两个人的事了,又不是钱少,千儿八百的,一万多快呀。你能不让她知道吗?”他的妻子也是个通情达理的人,结婚头一年遇见这事,二话没说先给了我们三百元。那是二零零一年的事。
二零零一年十一月,我因为翻新房子急用钱,问他要账,他只还了我一千二百元钱,如果把那一万多还我完。我盖房子也不用东挪西借的,想盖二层钱也够了,但他没还我完。我借了两万多才盖起了一百九十平米的平房。在没盖之前母亲对我说:“借钱也要盖个楼房,别让人家说你盖不起楼房。”原来我不知道是谁说的,直到有一天下午,我在临街的屋里整理我的书籍时,我听到了邻居的婶婶和另一个长辈说话,只听那个长辈说起我盖的房子时说:“他还不随即盖个楼房”。我的邻居的婶婶说:“他都盖不起楼房”。听了之后我很镇定。盖不起就盖不起吧。何必计较那么多呢。知道是谁说的就够了。
为要账,我也曾想起诉他,但亲朋好友都劝我:现在的社会去死冤死都别打官司。再说万一闹到公堂上对你对他都不好。他妻子也说:“你们都好了这么多年了,如果因为这事闹得不好也影响你们多年的交情。”二零零八年元宵节那天,我又去了一次华佗墓,想想我已有多年没去了,走在路上我心里在想如果这一年内他能把欠我的一万多元钱还我,我宁愿拿出一千元来还愿。我只是这样想但也就没在意。
因为这不是小数目,何况那时他的妻子已与他离婚。不想从下半年起他就慢慢的还我帐了,到零九年正月初一前,还欠我六千元,没想到他大年初一就来还我钱,为此我还问问母亲:“他来还我钱,兴不兴?”母亲说:“他是还钱的,又不是借钱的,没什么。”正月十五前就把那六千元还我齐了。零九年元宵节那天早上我吃把早饭,就踏上了还愿的路途,没敢跟妻子说。怕她不会同意。还是先从父母那儿拿了八百元,母亲执意要让妻子知道,在我的解释下母亲终于同意我的建议。在那之后的时间里,我逐渐的把借父母的钱给还上了。这是我瞒着妻子的一件事。
这个教训不能说不深刻,让我和妻子记住了再好的朋友也别借给他钱,宁愿借时得罪他,也别因为要账而闹得不和。他欠我帐的年月里,他很少像从前那样来过我家。还清了我的帐后,我们还是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如果那时他还我完,我盖起楼了,也不会被邻居笑话了。如今我再想盖楼最少也得四万多块。想想那种伤痛,真让我铭记在心。
因为那次邮票的事,妻子就不再反对我买邮票了,但没想到我越陷越深,因为九二年之后的邮票买了就打折,整整十年,我年年订票,年年赔钱。二零零二年开始,我自动放弃集邮,不再与邮票打交道,但每每去市图书馆看书时我还是望不了,翻翻《集邮》、《上海集邮》、《集邮博览》等杂志关注下邮市行情。终于在零九年十一月,一股脑地把那些打了多年折的邮票七折处理掉,了却我心头的一块而郁结。眼不见心不烦吧。处理掉的不只是邮票,处理掉的也是一种多年的与邮票情结。
虽然,还有些没卖的邮票,只用来让我回味,让我感悟更多。邮票就像风浪中的一条小船,我就像岸上的观者,偶尔的也会随那小船起伏,但更多的是淡定和坦然。
忘不了与邮票结下的这段缘,也忘不了因为邮票而与他产生的这段情结。是他让我长了不少见识,我该很好地谢谢他才是。邮票,让我欢喜让我忧。邮票,想说爱你并不是件很容易的事。
2011年6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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