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岁那年,是我人生的分水岭。那年2月开学,学校要学费, 我回家取,回到家看见猪圈里的两头黑猪没有卖,我知道家里没有钱了。于是我和妈妈说我不念了。妈妈哭了,妈妈把饭菜热了,让我吃饭。妈妈问我为什么不念?我说我不想念了。过了两三天我去学校取行李,那天听班主任讲课,我很认真。平时和我相处很好的女同学请我吃饭,我们也在宿舍里关着灯说话。那个和我相处不错的男同学没有理我。
从五棵树一中回来,我到榆树书摊买了几本儿书。,我心里想要是能写一本书该多好。只是这个想法一直在我心里搁了许多年,因为我觉得如果在别的方面有能力,不算什么。要在书籍上赶超他们才算能力。写一本儿书,又谈何容易,对于一个只念一年半高中的我来说更难。
妈妈想知道我不念的原因。我一直没有说,在学校里我什么都没有发生,没有人欺负我,也没有处对象。只是因为家里没有钱了,弟弟还在上初二,我只能选择退学。那时偶尔有同学来信,我也回信打发那忧郁的时间。那时我还有一个笔友,从未见过面,通过书信往来。记忆里她穿个条形的织的毛衣。照了一张照片儿给我,说让我当她的妹妹,后来他又问我要,介绍我们认识的女同学的联系方式,他说他放不下我同学,我更心灰意冷了。
那段时间我每天晚上都哭,哭到睡着,我在被窝里偷偷的哭,不让妈妈发现。那段时间我的脾气特别不好,妈妈爸爸弟弟都不惹我。我情绪特别低落,在我的意识里,思想里学习、上学是一条独木桥。而我的桥突然坍塌了。我该何去何从?在学校里我虽然不是尖子生,但也是中上等,我一直有一股傲气,一种上进不服输的劲头。可是啊,我没法继续上学了,一颗骄傲的心,没地放矢。该向往学校,向往懵懂爱情的年龄,停歇了。叫我怎么面对,见到一个熟悉的高中同学,我热情的去打招呼,他冷冰冰的,记得上学的时候我还披过他的西服。唉,真是一种打击。
我的学业啊,半途而废了。在家里待着真闹心,妈妈给我在大坡找到一个理发店。让我去学理发,终于在家呆了半年后去学习理发了。那时理发只要两块钱。我每天骑着自行车来来回回,一忙就是一整天,那时心情非常不好,从不和顾客说话,每天就是洗毛巾给顾客倒水,扫地等这些事。也不与师傅沟通,这样的日子一天天过去。妈妈给我买了一个黑拎包,一把推子,从街里回到家,有谁找我剪头发的我就拎着包去。我 第一次剪头是给我爸爸剪的。爸爸说我剪的还挺快,行。这是爸爸鼓励,我也是爸爸为数不多的鼓励!
那时家里没有钱,我每天学理发,中午没钱吃饭。炎热的夏天过去了,秋天去的时候是顶风,回来的时候风又转向了,又是顶风,风儿啊你是锻炼我的意志吗?冬天则是一场雪连着一场雪。我穿着棉袄棉裤,戴着帽子,围着大围脖儿。摇摇晃晃地骑到大坡,没觉得路多滑,我的围脖上已经上了厚厚的一层霜,引来多少人的目光,他们都说我吃苦又坚强。师傅让我在楼下剪头,他去二楼剪头。遇到我剪不好的,再送到二楼。那年冬天我没少练手啊。
第二年春天,师傅换大店了,把小店原价盘给了我,我开店了,每天有一些朋友来店里唠唠嗑儿,只是没人的时候特别寂寞。心里的话又对谁说呢?本该面对懵懂的感情的年纪, 突然受了伤,我选择逃避,和女朋友的弟弟弹溜溜儿,和小孩儿玩儿,我的青春啊,如何度过,理发店也没有多少人,和高中同学也断了联系
理发店干了半年到期了。有别人相中了这个位置,人家高价挖走了,而我又没有理发店了。
19岁那年,是我人生的分水岭。那坎坷让我伤得不轻,甚至想放弃我的生命,我不知怎样前行?我把自己隐藏, 却难免受到重伤,活成了今天这样一个我。经过了多年之后,我终于长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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