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记:在一场细密的雨里,秋去冬来,我在雨里安静地行走,一些思绪在雨里蔓延开来,点点滴滴,零落成初冬的絮语……
(一)秋去了,冬来了
一场细雨,送走了秋天,迎来了冬天。
这场雨,从暮秋就开始下,一直下到今天,还没有停歇的意思。秋天的落叶,在雨里安静地融入泥土,等待一场雪将它的灵魂深深地埋葬,再到明年春暖花开,重新生根发芽,迎来另一个生命的轮回。
季节,总能带给人一些莫名的思考与感慨。而人,因了这些思考而变得成熟与稳健,若季节一样,迈着沉稳的步伐,一步一步地前行,安静地越过秋天,抵达冬天。一些情绪,在季节的转角处蔓延,偶尔,便会陷入莫名的感伤与失落里,这些感伤与失落,像一场雨,濡湿了干净的眸子,那些澄澈的蓝,在凝眸处渐渐地飘远,若一场斑斓的梦,与季节一起远去。
远去的季节,带走的不只是秋天,其实,还带走了一些秋事。那些在秋天未完的夙愿也只好在季节的深里搁置,搁置在细雨霏霏的堤畔,等待远行的大雁再一次莅临,把一些梦想带去远方。
一些期许,在飞翔中跌落,痛了凝视的眸子,一些幸福,在痛里凝结成冰。总想,以这种封存的方式与季节告别,告别一些事,告别一些人,告别一些情。或许,告别并不需要仪式,只需,腾空行囊,让心,回归透明,与冬一起,踏上新的征程,走入冬天的纯净与安宁里。
冬,是真的来了,一些轻寒,在细密的雨里延伸,独自上路。
冬雨,淡了城市的浮华,厚了岁月的沧桑。城市,在冬雨里变得宁静起来,纷飞的细雨,打湿来来往往的脚步,行人,裹紧衣领的口子,把风寒挡在外面,一些温暖,便热了心窝。
我站在风口仰望,看细雨纷飞若雪。耳畔,响起一段熟悉的旋律:风起的日子,笑看落花,雪舞的时节,举杯同饮……
我在青灰的天空下淋雨。心里,却期待一场冬雪。
(二)期待一场冬雪
重庆,是有名的火城,雪很少莅临,偶尔来,也只行走在深山老林里,城市的冬天,是没有雪的。而关于雪的记忆,一直在脑海里残存着,每年到了冬天,总会想起那些遥远的记忆,而我,也在殷实的遥望中多了一份期盼,期盼一场不期而至的冬雪。
儿时,记忆中的雪,是晶莹剔透的雪娃娃、是美丽非凡的白雪公主。记得上小学时,到了冬天,教语文的刘老师,总是绘声绘色地给我们讲白雪公主的故事,把我们带入洁白的童话世界。而我,听着故事,总是走神。心里,早已堆了一个有着黑眼睛、红眉毛、胡萝卜鼻子、樱桃小嘴巴的雪娃娃,脑里,更是装满了七个小矮人,还有白马王子。我的童年生活,也因了这些绚丽多彩的梦而变得生动起来,清贫的日子,便少了几许冷寂,多了几抹亮丽的色彩。
青春时,记忆中的雪,是一场永不消散的爱恋。读大学时,遇见梦中的白马王子:阿涛,他来自北方的大连,每年的冬天,他的世界,千里冰封,万里雪飘,而我的世界,葱绿依旧,冬阳微暖。阿涛在遥遥的北方看雪,而我在漠漠的南方看落叶纷飞,我们在同一个季节里行走,又在同一个季节里走失。那年的秋天,阿涛回到了北方,就再也没有来过南方,一场无言的结局在纷飞的雪里飘舞,而我,每年的冬天,系着阿涛送给我的围巾取暖。
而如今,记忆中的雪,是一场秋天的离歌。那个去年冬天,还在窗前看雪花飘舞的男子,如今已去了遥遥的天国。站在尘世,仰望月亮之上,我不知道,另一个世界,是否会有冬天,如果有冬天,那儿的冬天是否会有雪花纷飞?
我在初冬的雨里,安静地行走,心里一直在想:冬天的雪在哪?当雨水滑过脸颊,耳畔忽然传来一些熟悉的软语,那个像风一样来了又去了的男子,曾在一场又一场的冬雪里,写来遥远而温暖的呓语:“林儿,天冷了,记得保护好小手,别再生上冻疮;林儿,天冷了,记得加衣……”
(三)天冷了,记得加衣
今年的冬天,是在深秋的雨里蔓延而来,来得有些突兀、有些急,一来,就风雨交加,着实有些冷,不,严格说来,是有些寒。网上说:今年的重庆,一秒入冬。虽然,这种说法有些夸张,但事实的确如此。
刚入初冬,不怕冷的重庆人就穿上了棉袄,或羽绒服,抵御突然而来的冬寒。大街小巷,人们把自己包裹得严严实实,像装在套子里的人,安静地在冬雨里行走。他们的脚步,并不凌乱,只是安然若素地前行,在风雨里来了去又回。
而我,每天在城市里安静地穿越,从城市的一端到另一端,沿途的风景,因了雨而失去了秋日里的色彩。行走在茫茫的人生海里,我有些恍惚,总觉得,目光所极之处,是另一个世界的迷离。
耳畔传来沧桑的旋律:“我终于失去了你,在拥挤的人群中……”。我坐在城市的边缘,安静地聆听,却无法知晓,失去与得到的距离。我想,那些距离,是我今生都无法逾越的水域。总喜欢,站在岁月的堤畔,去遥想彼岸的花开,那些乱了期许的疼,总是一现再现,像一些风里的故事,只有影子,一直在风里行走着。
我站在城市的风口,忽然有些明白:其实,季节的寒算不了什么,真正无法抵御的是那些在心海里泛滥成灾的寒。
我在冷寂的夜里,把自己捂在被子里,安静地听歌。情歌一首、一首地唱,心却一点、一点地荒凉。迷离的夜色,揉碎了如水的心事,那些淡了又浓、浓了又淡的疼,在泪水里冰凉。那些冰凉,深深浅浅,在我佯装的笑容里冻结,像那些洁白的雪莲花,开在冰冷里,却依然透明、澄澈,使我在失去的隐痛里依然能拥有一颗澄明的心,不至于真正地迷失。
而我,也因了一颗依然澄明的心,在清冷的夜里,收获了一份温暖的亲情。还记得,初冬的那个冷夜,母亲打来电话,和平时一样唠叨:“林丫头,天冷了,记得加衣……”
那晚,母亲说了很多,而我说得很少。我只是流着泪安静地聆听,再听话地在电话里“嗯、嗯”地应着。我在泪水里明白:只有亲情,能抵御人生里所有的风寒……
挂断电话的时候,我在泪水里笑着对母亲说:“妈,天冷了,你和爸也要记得加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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