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需要隐藏多少秘密,才能巧妙地度过一生,这佛光闪闪的高原,三步两步便是天堂,却仍有那么多人,因心事过重,而走不动。”这句话出自仓央嘉措的《秘密》。每个人心中都隐藏着难以言说的秘密,甚至会将它带到坟墓里去。纷纷愁绪有万千,郁结在心中,我知道是性格使然,常给自己的心灵套上枷锁。每当吞声踯躅不敢言时,我都选择诉诸笔端,或向母亲倾诉。
童话故事里人们把心事向树洞倾诉,然后用泥封住,我想母亲就是我的树洞。每当烦恼和委屈时,我都会向母亲打一通电话,将心事一股脑儿地倾箱倒箧地说出来。有时只想在母亲怀里痛哭一场,将在众人面前矫饰的坚强伪装卸下来,把自己最脆弱的一面呈现给母亲。我想就算是一个铁血硬汉在母亲面前也会变得柔情。
母亲说我心眼多却没什么心机,思虑重重的我始终做不到“心轻万事皆鸿毛”。朋友也评价我,说你心眼多不是,说你心眼少也不是。母亲用她的“人生哲学”宽慰我,而我实在是枉读诗书。我说:“妈,你了解我。”母亲则回我一句:“我是你妈,我不了解你,谁了解你。”一霎时泪水模糊了我的双眼。一直觉得母亲不够了解我,也不会和我谈论文学,可是却如此熟悉我的脾气、我的秉性。
大二后,我逐渐习惯了离家在外的日子,也无暇与母亲聊天,谈话次数越来越少,只有难过时才想起母亲。母亲很谅解我,认为我忙不敢打扰我。我和母亲就像两个相互取暖的刺猬,离得太近就会扎到对方。在家住久了会有口角之争,离得远了思念就像一根丝线越扯越长。
听过一则老故事,一位贫穷的年轻人,笃信佛教,他不屑劳作,对母亲的劳作熟视无睹。年轻人为了寻求佛的真谛,千里迢迢、爬山涉水来到了遥远的寺庙,老方丈告诉年轻人:肯为你光脚开门的人,就是你想找的佛。他又开始自己的漫漫征途,投宿了很多村庄,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始终没遇到为他光脚开门的人。他开始思念家乡,当他深夜风尘仆仆地赶到家门时,轻轻地唤了声“母亲”,母亲开门后,年轻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母亲是为他光脚开的门。他恍然大悟:母亲正是他苦苦寻求的佛!
亏欠母亲太多,却无力偿还。我讲述了一个很平淡的故事,可生活的本来面目不就是这样吗?原来这个世界上能听你诉说心事的人很少很少,像那句歌词所唱:“倘若我心中的山水,你眼中都看到,我便一步一莲花祈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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