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成心想要逃离的人,任谁也找不到呀! ”
“哎呦,顺来,咋躺在地上呀……”丁顺娘见丁顺躺在冰凉的院落里,着实心疼,便蹲在地上拉丁顺。
“乖乖儿,麻利起来,地上多凉呀”,无论丁顺怎样混账,关键时刻,他还是自己亲娘的亲儿子。至于秀莲不知所踪,与躺在地上的亲儿子相比,根本都不算什么。
丁顺娘生拉硬拽,才将丁顺从地上拉了起来。睡得迷迷糊糊地丁顺,在儿子丁军的哭声中,在院子里自己爹娘还有德环婶子两口子的吵嚷声里,酒醒了一大半了。
“大嫂子,先甭管丁顺了,秀莲不知跑哪去了,这大半夜里,她不会出什么事吧?”听她这样一说,丁顺娘非常生气地照着丁顺地脑袋瓜子呼了几下,又伸脚踢了他几脚。
“没出息的爷们,恁媳妇要是有个三长两短,看你拉扯两个娃儿,该如何过活?”儿子虽是亲生的,但是家里家外,全靠秀莲操持,所以听了德环婶子的话,丁顺娘马上回过神来了。
若是没了秀莲,这一家子怕是要散了。
丁顺娘连说带骂,丁顺才懒洋洋地跟着他爹和德环大叔出去找秀莲。此时已经是午夜时分,村子里黑黢黢的,连个人影都没有。
丁顺娘委托德环婶子在家照看丁梅和丁军,自己则点着小脚,奔向田间地头。
“秀莲,秀莲”丁顺娘扯着嗓子喊。她非常焦急,心都提到嗓子眼里了。这几年,这个家全靠秀莲撑着,若是没有秀莲,光是两个孩子,就让人头疼不已。
秀莲坐在玉米地里,依稀听见有人在叫她的名字。
午夜的风,吹拂着玉米叶,发出沙沙的声音,散发着约微的香气。偶尔的,已经抽穗的的玉米秆上方,还会摇落些许的花蕊。
秀莲感觉头昏昏沉沉的,眼睛和脸都发胀,她有些累了,是真累了。
在她浅浅的梦里,是不是没有这些冷漠与暴力?
晚风夹杂着隐隐约约的喘息声,像静谧的湖水里,卷起的层层涟漪。
丁顺娘还在田间奔走着,却一无所获。
德环婶子泡了些碎煎饼,勉强喂了喂丁军。也许是太困了,丁军哭哭啼啼地,慢慢睡着了。
“二奶奶,我娘怎么还没回来?”披散着头发的丁梅,红肿着眼睛问德环婶子。
“先睡吧孩子,等天亮了,你娘就回来了……”德环婶子望着窗外隐隐的白,心底很是发虚。秀莲会不会舍下这一家子不过了呀?在村里,有很多这样的女人,因为一念之差,或上吊,或服毒,最终与家人阴阳两隔的。想到这里,德环婶子心底不禁哆嗦了一下,她叹了口气,催着丁梅睡觉。
丁顺娘前脚刚进门,丁顺、德环大叔、丁顺爹也跟着进了门。看样子,他们都没发现秀莲的踪迹。是啊,一个成心想要逃离的人,任谁也找不到呀!
丁顺娘一屁股坐在门槛上,嘴上自然是不依不饶骂着丁顺。在丁顺爹袅袅的旱烟雾里,丁顺像是斗败了的公鸡一样,垂头丧气,稀疏的头发,在“地中海”的边缘,横七竖八。
“大嫂子,等等吧,天亮的时候,咱再找找,或许她是蹲在哪里睡着了”德环婶子见丁顺娘又急又气,就这样好言相劝。
自然是一夜无眠。
天刚刚亮的时候,丁军又开始嚎啕大哭,此时德环婶子已经回家了,好久没照料孩子的丁顺娘,胡乱地抱着丁顺,边哄边骂着让丁顺帮忙。自知理亏的丁顺,手忙脚乱地帮着他娘拿干净衣裳。
正当他不知该如何脱下丁军身上沾满粘稠大便的裤子时,一双手接过了丁顺娘手里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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