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对祖宗的称呼不知是否确切,我是望文生义得出的题目。
玉林公,在族谱“玉”子辈中排序第三,是我曾祖玉,二曾祖玉藻的叔兄弟,他们的共同曾祖是刘文公。玉林公兄弟两人,有个弟弟是玉功公。
玉林公,妻,马氏,振英。有三子两女。我称呼玉林公为老爷爷。
这位老人我是有印象的,他是我家前邻善枝爷的前邻。瘦高个子,大长脸,满脸横肉,长得很凶,两道眉,粗短且毛长,从不见有喜欢脸。但身体强壮,是干活的好把式。
在我的记忆里,或是在老人们的言谈中,从没听说玉林公有什么伟业,或在外创天下的事迹,就是一个普通的农人。我们两家是一个生产队,从我记事起,老人就在生产队里干活,虽说是我祖父的长辈,但按年龄算,还不如我祖父的年龄大。实际上,等我记事起,玉林公也确乎是老人了,去生产队干活的次数也越来越少。他所能干的活,便是到山坡树林里去拾柴禾,回来烧水泡茶,颐养天年了。
我从小就害怕他老人家,如果哪里得罪了他,不是用眼瞪你,就是开嘴吼你,你只有撒腿离开,躲得远远的,有时也会“冤家路窄”,越不想遇见,却能碰到一块,如果没有得罪,便低头溜之大吉。平时见他,不是满脸凶相的背着手,就是肩上撅着个柴禾筐子,见他老人有喜欢脸,有时比见太阳从西出都难。
我与老人的过结,印象最深的一次,就是小时候爬了他家的一棵榆树。那时大概六七岁年龄,老人院西墙外有一棵榆树,又细又高,现在来说,有七八米的样子,那时树梢上正结着榆钱,树梢下面的榆钱都被路人捋走,也许老人一直想赌着这口气,也许是我的不看头势,我见没人,便赤脚蹭蹭蹭爬了上去,也活该倒霉,还没等逮着榆钱,他老人家就从家里碰巧出来了,一看是我,急忙来到树下,便狼嚎起来,想下不敢下,他在下面候着,不下他在下面拼命摇晃树干,而且那天还刮着不小的风,就像倒挂的秋千,天旋地转起来。最后还是两臂楼着树滑下来,虽没有挨拳打脚踢,回家后发现裤裆内变了模样,裆里的肉肉疼疼,但没与家人说,如果奶奶知道了,将是一场“口水”战。
我想,老人的性情是天生的么,如果是,怎么他的五个孩子,我称呼爷爷和姑奶奶,都脾气随和,平易近人。我小时候,最怕这老爷爷,也最“恨”这个老爷爷。但老奶奶的脾气也是出奇的好。
随着老爷爷的逐渐老去,和我的渐渐长大,似乎看出来老人的性情也在改变,性格变得温顺,脾气也没那么暴躁了,仿佛也看到了脸上稍有的微笑。见面与老人说话,也和气多了,我那时知道,他老了,我长大了。
后来的我,忙于学业,初中毕业后进城住校读高中,很少回家一次,即使回家,也难得见上老人一面。偶尔见到的老人,已是直不起腰的驼背老人了,满脸温和的脸上,布满了苍老的皱纹。
对于老人的去世,没有什么印象了,但听家里人讲,可能是病故。也许是我在省城上学期间故去,或是在城里上中学期间故去,这倒不重要,因为我没有亲见老人的过世,只是听说老人死的安详,我想,人生大概就如此吧。
这就是我的排行第三个“玉”字辈的老祖,玉林公。
二0一八年六月二十七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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