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咚!
三声巨响鱼贯而入,把这原本包裹在水波不兴外衣下的潜形谲迹蛇行鳞潜彻底击碎!紧接著就是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咚,哪一些角落里优哉游哉闲庭信步的鱼哥门儿们,心如枯井口称三昧的绝世高人们,浪静风恬、四海晏清猝不及防陡然间就到了鱼游沸鼎,危于累卵。七手八脚,慌作一团。咚,咚,咚咚,咚……片刻,彻底被鼎锅煮熟,再就没有了骚动。于是,这纷纷位五里云雾,冷汗涔涔 ,魂不守舍,不明就里,傻愣愣,憨痴痴,脚耙手软,面红面紫,一眨不眨的生灵们终于才搞明白了一个道理,逭死要紧。管他哪儿响,响哪儿,管他为什么会响,响到底又意味着什么。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笨拙的蛙似离弦之箭扎入水里,生怕迟一拍在劫难逃;小鱼儿、蝌蚪焦急彷徨束手无策,一只只不知怎么又扑上了岸来;几僔食前方丈肉末翻飞的硕大草鱼十万火急使力蹦出水面,在空中搅作一团,撕成一片,啪啪啪溅出纷乱不安的水花后阒无声息。再随晃动的水浪推上岸几只东倒西歪有气无力的虾米,晕头转向费尽九牛二虎之力胡乱蹦跶一通,才不知怎么又终于谢天谢地滚回到了水里。眼前的这个只不过才一分钟以前明明就还陌上花开安然徐行的池塘啊!眨眼,怎么就会到了,岌岌可危,旦夕之间?难道这还真可以叫得作是水吗?真是躲无可躲,藏不可藏,埋头露尾,欲盖弥彰。此刻,塘里的活力顿然消失殆尽,突然死寂得就是一滩颤颤巍巍的祸池。
苹果树上那只失去光泽的翠鸟灰头土脸惊叫了几声,扑腾着失去频率的翅膀,失魂落魄扑向了远方…啾啾啾啾啾啾……留下来的惊惶,是如此惨淡。
高高的天空中,此时轻掠过一群金色的大雁…
顺着快速晃动过来的水纹向塘中央望去,张老大、王老二、李三几个后生正在池塘张牙舞爪,桀骜不羁。刚才那番骚乱一定是他们从岸上跳下去弄出来的!此刻,得意忘形的他们正在水里追赶,打闹,翻滚,咆哮,“此水唯我独尊!真蛟龙也!哈哈哈哈……”,一串串银铃充盈满整池水塘。似乎,此刻的池塘必须也只能是老子的天下! 王老二是刚学会不久的,游是没有问题,淹不死,只是潜泳还很是差劲。这不,正光着屁股一撅一翘拼死往落不下的水底扎,草鱼肚似的屁股在水面翻去覆来,白花花,亮闪闪。啪啪啪啪原地打旋,搅起层层水浪向岸边扑去,再疯狂扫回来。就像意外跌落水面的苍蝇惊惧万状垂死挣扎。引得岸上正挑水浇园子那位草帽哑然失笑,拍手叫好!水也不挑了,扁担杵着地,双手抱扁担一头上,灿烂黝黑的脑袋斜倚在手臂上,欣赏他如此精湛另类的倾情演出。觉着这一幕委实滑稽搞笑,情不自禁跟着傻笑了起来…
这个塘记录了我们太多太多的童真、童趣、无知、无畏。芳华岁月,仍乃不忘!几乎附近的小孩子不分街头、农村都到那里去。顺带偷苹果、摸鱼、围鱼、钓鱼、打鱼、戏戏。不时,会在岸边遇上几位脖子拴毛巾前拍拍后拍拍跃跃欲试的陌生大人,水里哼哼上调调心花怒放反手拉锯上毛巾泡泡的他们。附近生产队社员、新村居民都去那里洗衣、捶被、淘菜。游累了,一群光屁股岸上苹果树枝、叉上摇摇晃晃,说说笑笑。沐浴着阳光,轻晃上小腿,来回抠手臂,帮忙斟酌、点化,确保回家不会在虎视眈眈双双瞄来扫去努眼珠子底下败露出蛛丝马迹。哼唱着步调一致左边嗓子发出的和声,“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拿腔捏调学着电影里经典台词“瓦西里同志,让列宁同志再休息一会儿,再休息一会儿。”。虚眼睛,叉腰杆,捋胡子,尖堆堆上面跳去跳来的自己,难道不正是克林姆林宫手捏尼子帽心急火燎走来走去,一只手叉开西服,老抠光头的长山羊胡列宁同志?只是表情就一样一样的。难道你瓦西里同志不该给列宁同志花小门口买杯爆米花?即使再和谐的气氛也总是少不了天生好动的恶作剧,冷不丁准会有人不知被谁推下树去!又免不了一通追逐,打闹,狡辩,污蔑,陷害,无休止的争吵,直到演化为鼻涕口沫泛滥的朗朗欢笑。哪一天里,再一通附耳嘀咕,语四言三。于是,“某某某哪里有个比自己更难看不知几百倍的胎记”,“某某某觊觎某家美色”,“某某某穿女人花摇裤”,“某某某屁儿只黑”,“某某某偷到打标枪……”,便就已经成为了全沙河堡家喻户晓尽人皆知个个心知肚明的把柄、劣迹、笑料。你解释啥呢?没有的事你脸红筋胀怒发冲冠气急败坏在和谁计较?有人问过你吗?
塘中央有一条几米长的岛,硬底。岛上齐我们腰,岛下没过了头。在水里累了不想上岸,或者呛水的初学者可以到那里歇息。但可得留神,说不定就有一群“水鬼”在下面推你,拉你。经常有初学的被拖下去,呛过半死,正胡吃海喝乱扑一气,眼瞅沉入水底直冒水泡又被见义勇为的水鬼冒死拖上岸去。到头来弄得好多初学者诚惶诚恐,到底该不该,还是能不能片刻停留在这个杀机四伏的孤岛上?只要是感觉到水里有一丝异样,立刻云屯飙散,电光火闪,拼死拼活往岸边冲,保命要紧!却原来,很多时候都只是鱼儿游过身边触碰了自己一下而已。再后来,只要见到岛上有那几位沉溺无事生非的人儿,初学者是万万不会上岛去的。落落大方,盛情难却。不仅保证不再恶搞,而且还会像雷锋同志那样春风般温暖,知疼着热,怜香惜玉。毫无保留教会你一切泳姿、技巧,以及保证不吃水的祖上秘籍。或者踩会只齐脚背的假水满堰塘里边穿梭!边穿边捡草鱼、鲢鱼、鲫鱼、爱啥啥鱼。边穿边就几乎快要踩过了小观堰另一道堰坎。这动静再不打住,怕马上就飞进去东风渠到都江堰接头要隘宝瓶口。你还得帮忙凑齐回程盘缠。可别让人誓天指日。那可是全心全意教授你才不小心穿过了头!至少,毛炎他们大馆子头九分钱一个的肉包子只把两只你还是值得破费的。屁大点石灰桥,简直杀鸡焉用牛刀!老子一根脚趾头点过去。干脆豁出去,再添个包子,一揽子传授你不买票就踩进邮电校高深莫测围墙的大内机密。愿我们的友谊万古长存,地久天长!!就他那弄鬼掉猴的把戏?都懂!狼子野心!不吃?是他不吃,你灌饱!脚背?是你肩膀上他的脚背!他那趟假水倘若真是被你所踩得下来,你还分不分得清自己到底是人是妖孽。
一大群自在、散漫的孩子正兴高采烈塘里仰泳,狗刨,蛙跃,炸弹,游龙戏水,沉鱼落雁,哭爹喊娘,边灌边板。或者潜心致力于老鲨鱼、小泥鳅、土黄鳝的潜技,不时双手推揎一股散乱的水柱打向别人,天真无忌哈哈大笑。一忽儿,又被别人追赶得穷途末路,抱头鼠窜,哇哇向外吐着刚呛下去的水。
“快跑,冯大明来了!”,不知是谁歇斯底里一嗓子,整个池塘欢腾的空气骤然凝聚,降至冰点。片刻便沸反盈天,吹唇唱吼,炸开了锅。一个池塘的喧嚣足以赶上一个乡场赶集那一天。塘里一锅粥小孩发疯似四处溃散,飙的飙,刨的刨,哭的哭,嚎的嚎,胆裂魂飞,变脸变色拼命扑向去岸边!即使小泥鳅、老鲨鱼、土黄鳝同样满肚皮灌足水,一个劲嚷嚷,喷水。
生产队有两个哑巴,我都认识,而且对某非常友善。张哑女老冲某笑,无论任何时候撞上黄哑巴都会咿咿呀呀面前蹦蹦跳跳,比手划足,挤眉弄眼,末了扮作鬼脸,嘻嘻嘻嘻傻笑。即使他就近前扳着某肩头欣赏他川戏般百变的脸孔也绝无丝毫忌惮。还有一个仿佛认识某却又总让人心神不宁的冯疯子。刚犯疯病那会儿不是堰坎边见谁凶谁,就是塘里摇头晃脑胡言乱语舞大刀。密密麻麻的人们缄口结舌躲老远地方面面相觑,惊魂不定。每个人脸上都是烦躁、焦急、惊悚、不安的神色。这个冯大明很有可能在任意不经意时间点向任何人发起致命一击正是每个人儿心底隐隐不安的担心。不是他女人就是某位社员便会慌慌张张跑家门外大呼小叫,“徐,徐,徐,徐娘,洪,洪,洪,冯,洪,冯大明又发疯了!”。母亲便会丢下饭碗或者活计匆匆赶过去,围着堰坎来来去去,走走停停,不厌其烦苦口婆心大声开导他。在母亲面前他从无暴力倾向,而且每次都不声不响回家去。某每次都是战战兢兢六神无主躲母亲身后。别人都说他会下黑手,但是哪怕堰坎上独自对撞无路可退时也没对某下过黑手,或者闪着凶光甩过来阴鸷、狰狞的眼神。很多时候疑心莫非他真认识某?或者他就是时好时坏忽而清楚忽而糊涂那种。
曾经断断续续听母亲忖度过他犯病的原因,最有可能就是饮酒无度这个罪魁祸首。住新村角落上靠哑巴堰一百米居家的他,三十好几犯病前跟其他社员没有一点区别。早出晚归呕心沥血,按部就班从事生产队安排的活计,吃苦耐劳,任劳任怨,无声无息,孜孜不倦。哑巴堰绿水里倒映着他健硕的体魄,灿烂的笑容,皎好的容颜。他婆姨、孩子的形象曾经如此清晰,只是渐渐消失在时间的隧道中而残缺迷离。唯有他的样子清晰可鉴。平头,络腮胡,瘦长脸颊,一双大眼睛炯炯有神。一米七十以上个头,戴斗笠,披蓑衣。斗笠上一个五角星,泛白八路军衣服领口一付红领章,右袖臂一个类似八路军塑料吊牌,扎军用皮带,斜背一把大刀,草鞋。就是一位威武不屈八路军战士光辉形象。岁月长河中曾经满怀激情不屈不挠的斗士,风风雨雨,荆棘密布,关山迢递,百折千回,继往开来。没有被朝齑暮盐、饔飧不济所击垮,却不幸成为了那一个艰难竭撅时代里被厄运相中的对象。尽管很是好奇,却最终也没能彻底搞明白他到底是怎么疯去的,更不敢惹火烧身四处打听。一直以来很是替他惋惜。
俩哑巴既与塘的来历无关,也不伤人。但是冯疯子可不一样,见他来你最好赶紧上岸,越远越好,最好可以一个筋斗蹿上天!再一个筋斗狮子山见!每天上班钟响时间斜挎上他那口花果偃月刀、草帽、斗笠、蓑衣、草鞋,从苹果园中新村那条小路雄赳赳走过来,顺哑巴堰坎四处游走,也不知他究竟要干啥?凶狠狠迈正规步伐,还喊一二一……大人也怕他,几乎他一出现,方圆五百米内的人儿屁滚尿流,望风而逃。脚下生风,快若闪电,风驰电掣,一泻千里。顷刻遁形,好生了得。也不知是上了天,还是遁了地?个个似土行孙。
这不,又在水里提起他那口大刀东摇西晃胡乱辟砍!长长抻直的颈子拧来拧去,像是在寻找下手的目标,鼓睛暴眼恶狠狠向岸上的人丛扫来扫去,嘴里还荷荷哈哈拼命叫唤…
逃上岸那帮孩子东奔西跑逃得来没剩下几个。地上、树上凌乱洒落不知谁人的衣裤。这几个也不知怎么竟就还敢待在原地的孩子光着屁股在那里口沸目赤,面红耳热。手忙脚乱,横扯倒拽,生拽活拖争抢衣裤,很是旦夕祸福的样子。大点那个孩子苦瓜脸往塘里推搡一个小孩子,小孩子满脸通红,惶恐不安拼死往后挤,手臂被大点孩子握得发紫,一个趔趄往后蹿了几步仰倒在地,呜呜呜呜大声嚎了起来。一位中年妇女拽着一根苹果枝不知从哪里杀了过来,一只鞋也不知去了哪里,大声骂咧,凶着大男孩。弯下腰身不知所措胡乱抓扯一气,被别家小孩子又抢了飞奔而去。最后抓起地上唯一的裤头却怎么也拽不起地上撒泼的孩子。边手忙脚乱把裤头往死硬身子孩子脑袋上瞎套边嘀咕熊家婆,而冯大明比教起熊家婆来一定要可怕上百倍远远不止!小孩子哑然失色触电似从地上弹了起来,满脸泪水,满身泥土,泛黑的鼻涕泡涂抹在惨白的脸颊。迫不及待抓起妇女的手慌慌张张光着屁股顶上裤头飞也似逃跑了,不时回过头战战兢兢张望。一只手边四处拉扯裤头,边自顾不暇揩掉泪花和黑鼻涕,揩成更看不见路线的猫花脸。裤头一上一下一连着好几个绊子。
1958年“大跃进”时期,十七岁母亲其实严格说起来都还谈不上是一位社员。换养尊处优城市小资说起来,还嗡嗡嗡嗡天天老娘膝头上撒泼打滚,讨巧卖乖。吃了暴暴糖,要啖雪花糕;换上灯草绒,要穿的确良;啃着鸡骨头,叨叨猪蹄髈。而这位还根本就不够社员年龄的老社员却已经是抡大勺的伙食团长。稀里糊涂就冲上了火线,牙齿一咬就掌管起伙食团。而且居然把一个三百号人吃饭的伙食团打理得头头是道,井井有条。当调令连同调主同时出现眼前的时候,她简直傻了眼,心神恍惚,莫衷一是。花果一队在哪儿?为啥子干得好好的,非得要让人去一个举目无亲孤苦伶仃两眼抹黑的地方抡大勺?拽紧大案板桌子死不撒手。拖起开跑!就这样来到了这个人地两生的伙食团。这个伙食团的排场可比自己住家旁边大上不是几倍的问题,时常就有这样那样来路的大干部、工作组,视察,吃饭。这个伙食团就是引用哑巴堰水,座落哑巴堰下,花果农场第一伙食团(区伙食团,花果一队位置两个伙食团之一)。之所以雷厉风行临阵换将,而且指名道姓从外生产队调任,毫无疑问是党组织的充分了解、肯定、和信任。区干部、工作组成员、周围大观村部分干部、斑竹三队全队和整个花果联合一队老老小小一千余号食客都凭票过来这里两个伙食团就餐。而且是说到,马蜂一般哄堂而至,说吃,不拘小节拿起饭碗就舀,就吞,就喝。简直如山似海,人如潮涌。即使深更半夜也常常被吵醒起来做饭。轮番赶回、报到的各路工作组人员可是马不停蹄,昼夜不分,啥时赶来啥时开饭。常常是刚闭眼就天亮。这遍神奇、美丽、富饶、宽广的大地一展雄姿,日新月异,如火如荼,鹏程万里!同年,具有划时代战略意义成渝马路得以动工,只是历时久远竣工时间不详。伙食团三年之后解散,同年母亲放弃了到花小当教员的宝贵契机,毅然决然选择了再干回到社员。从社员到伙食团长,从伙食团长再到社员,从社员到生产队记工员,再到粮食保管,坚贞不屈,百折不挠,百尺竿头,更进一步。一步一个脚印,在工作组和领导集体一致认同下干上了保管、晒收组成员、妇女队长。七八年生产队拟在沙河堡开张四季青饭店,用人之际,群策群力,激流勇进,知难而上,在继续担任妇女队长前提下,主动承担起饭店主厨、经理。八一年辞职,八三年经营“三六九饭店”一手一脚长达九年时间。濒於诸多事故,计无付之,忍痛割爱。个中三昧,感慨万千。历尽千辛,吃尽万苦,乘风破浪,劈荆斩棘!或喜或忧,患得患失,岁月无尽,人生如歌。非常可惜的是,披肝沥胆,宵衣旰食,不闭风日,奔忙于家庭、生活、事业的她,每天行色匆忙往返于哑巴堰坎几个来回,却根本就无暇顾及或者说是根本就漠不关心这个问题。只知道这个堰塘有史以来既是灌溉方圆农作物唯一水源,也是周围居家的生活用水。
哑巴堰她承载着我们父辈乃至由此上朔前辈人生的生命历程。风风雨雨,沉沉伏伏,喜怒哀乐,悲欢离合。年轻的心,老来的恋,向往,追求,欢声,泣歌,贫穷,富足,兴旺,没落……她见证了方圆每一苍生的人生轨迹,她倾注的是一腔火热无华的情怀,厚德载物,大爱无疆!平凡方显真情,危难彰显伟大!
“春蚕到死丝方尽,蜡炬成灰泪始干”,我想,这便是她的襟怀!
同样,她记载着我们这辈人太多太多的过去。记录着我们成长的每一次进步,每一次欢欣,每一次挫折失落,每一次昂首阔步。就象蓝天眷顾大海般宽广温暖的胸怀无私接纳,包容,关怀,慰藉着这方万物生灵。虽然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般令人可歌可泣,却也让我们切切实实感受到了这份春风雨露般恩情的凝重!无论你在哪里,都能深切体会到这份爱的灼热,无论漂泊何处都会真情感悟到这份爱的不离不弃!似一抹春日的暖阳,即使在天寒地冻的雪域也能让你感受到春风风人的煦濡!
他就像只是为保护哑巴堰而生似的,每天提着他那口刀,守候,保护着她,无论刮风还是下雨,一刻都不曾离去。有他在,任何人不得靠近。到底是为什么?我们都不明白!
晨曦中,披着霞光的他迈着雄壮的步伐又向哑巴堰大踏步走了过来。一,一,一二一……
噹,噹,噹,此时窑坝子方向的钟声穿透这片一碧如洗的原野响彻云霄,噹,噹,噹……
上班了,社员同志们!上班了,冯大明同志!
噹,噹……
我们都是神枪手,每一颗子弹消灭一个敌人,我们都是神枪手,哪怕那山高水又深,我们都是神枪手……
这就是斗志昂扬一往无前的他们,他们是这片土地上大有作为的中坚力量!
狂人,初稿2013年12月18日,于自贡,二稿2015年09月22日,于成都,花果新居一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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