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是杀是剐悉听尊便 ”
于奶奶原名蓉蓉,不知姓氏,少时逃荒饿晕在路旁,被乔家所救,后留于乔家为仆,曾做为伴读丫鬟侍奉于乔家大小姐乔念珍身侧,两人相伴十年,亦仆亦友,后抚育乔氏血脉两代人,其忠心侍主,从无二心,鞠躬尽瘁,一生清苦简朴,终身未嫁,享年七十三岁,卒于夏末。
关龙骁轻轻地拉过白布盖在于奶奶面上,感慨其一生坎坷,乃忠义之士,当感激涕零,颂扬功德,缅怀哀思,然而,却来不及伤心,他还要去救小丫头。
陈老头抹了一把泪,哀叹了一声,冲关龙骁两手一抱拳说道:“关先生对不住了,家门不幸,我这就去给你个交待,是杀是剐悉听尊便!”说着就率先走了出去。
关龙骁带着众人一路浩浩汤汤直奔远在千里之外的陈家祖宅,天蒙蒙亮的时候,怕动静太大就在村外一里停了下来,先派人潜进村里悄悄把陈宅围了,又派人把所有的出村路口封了,这才和陈老头一起来到门口,陈家安想去拍门,关龙骁冲他摇了摇头,示意了一个身手好的兄弟翻墙过去,从里面把门打开,一群人才冲了进去,陈家安猜测小丫头应该关在后院地窖里,于是关龙骁带了几个人直奔后院,陈家安和其余人等直奔主厢房,冲进去一看,里面竟空空如也,关龙骁等人也返了回来,后院也没有发现人,地窖里只有团带有血迹的绳子。想必昨天发过来的照片就是在那地窖里拍的,但此时人又去了哪里?莫不是陈老头当面一套背后一套,关龙骁瞪着布满血丝的眼充满疑惑的望着他。陈家安也心存疑惑,莫不是自家女儿骗了自己,伸手捏了捏胡须,低头略一沉思,猛然大叫一声:“不好!快去后山!”
时至盛夏,山间密林正郁郁葱葱,此刻还静静地沉睡在一片云雾之中,杂草乱石间隐藏着一条窄窄的弯弯的需要仔细看才能辨认出来的一条上山小道,沿小道上行约摸越过了半山腰,有一处略显宽阔的场地,此处座落着一间有些破败的小木屋,应该是山下村民上山打猎临时落脚的地方。屋里木板上躺着一个手脚捆绑在一起的小姑娘,衣衫上粘满了褐色的血迹,长长的头发散乱在脸上,嘴里塞着团破布,此时正闭着眼斜躺在那里。靠墙处有张小床,一男一女正靠坐在一起闭目休息,轻微的鼾声伴随着鼻息一高一低。那女的身上盖着条麻片,手边放着根牛皮鞭子,色泽乌黑油亮,一看就是有些年头的上等头层牛皮鞭。这二人也是大胆,竟深夜携人上山,也不怕半路遇着野兽把自己吃了!要不说陈玉娥也是有两把刷子的人,自小跟随在祖母身边长大,识得一些山间草药,也知晓这山中野物怕啥,昨晚与父亲联络后,为防得万一,就叫醒了儿子绑了小丫头连夜来到这山上,殊不知你熟悉这山间一草一木,你老子比你更胜一筹,虽多年不曾回来,但烙进骨髓的东西是这辈子都忘不了的,尤其是老了,更是越发怀念起少时生活过的地方,冥冥之中他就觉得他们就在这里。很快地,关龙骁按照陈老头的指示先行爬了上来,更有脚程快的兄弟在前面打探,不稍片刻就有人回来禀报,说发现前方有一木屋,关龙骁便吩咐大家呈包围之势慢慢靠近。也就在还有三米远的地方,不知是谁不小心踩断了一根树枝,发出一声脆响,关龙骁本能的觉得这一声定是惊醒了屋里的人,便一个跃身来到门前,一脚踹在门上,木门早已腐朽,立时碎的稀巴烂,关龙骁手握开山刀冲了进去,陈玉娥刚想弯身去抓地上的于乔,关龙骁手中的开山刀就飞了过去,正中胳膊上,紧接着关龙骁飞身上前一个侧踢,一脚踢在陈玉娥面门上,鼻血飞溅出来,关龙骁一趁势把刀又拔了出来,陈玉娥疼痛的滚作一团,关龙云一看不好,就想跳窗逃跑,刚伸出头去就被人按住脑袋从里面扯了出来,三下五下就绑了,他还想挣扎,就被阿松一记连环扇,啪啪啪.....扇在脸上,关龙云吃惊地望着他,吐了一口血水,叫嚣着:“阿松,你反了天了,本少爷你也敢打?”
“你算哪门子少爷?再说了我是奉旨打你,你外祖说了杀剐随便,没杀了你就不错了。”说着又照他脑门上狠狠地拍了下去。
陈玉娥怎么也没想到关龙骁会这么快找到这里,更想不到是自己的亲爹出卖了自己,更更想不到自己绑的小丫头身体里也有和自己一样的血,最最想不到昨天还师出有名要寻找的秘谱根本就不是自家的东西,反而自家才是那个贼。
关龙骁抱着昏迷不醒的于乔走了出来,也许是发烧的缘故,摆脱了束束缚的小手本能地抓住他胸前的衣服,整个人瑟瑟发抖,昏睡中她好像做了一个长长的梦,梦里她躺在一条小船上,奶奶就坐在旁边,微笑地看着自己,小船儿在大海上飘呀飘,一个海浪涌了起来,她本能地抓住船舷,等船儿平稳下来,她试图抓住船舷坐起来,却发现奶奶不见了,她环顾四周,却发现四周都是茫茫大海,只有自已和孤零零地一只小船。寻不见奶奶的身影,她想喊,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喉咙像堵住似地,莫名一股悲伤的感觉像潮水似地涌来,眼里地泪再也控制不住地淌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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