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潮来了,随之而来的是穿透心底的思念。
门口那一排银杏,金色的叶子褪尽,灰褐色的经络压进了灰蒙蒙的天,天空就像一块巨大的橡皮泥,印嵌着它的沧桑经年。曾经追拍过的漫树金黄,还有拾掇过的满地阳光,已成往事,悄无声息地流逝。老树虬节曲枝龙钟,雕刻在天际,最易被遗忘,只有那金色蝴蝶,翩翩飞舞在记忆里。
在我的印象中,儿时没有银杏,或者有,也以为是白杨,因为门口河堤上高耸入云的是整齐地站着两排白杨,冬天的风不停地将叶子摇落,不停地在堤上翻滚,暗绿,绿黄,黄褐色的叶子里也有金黄,像一把金色的小扇,丫丫的将寒冷扇来。最后高高地树只勾勒出那苍劲,戳破了一望无际的蓝天,漏出几朵云絮,若无其事地飘过横亘在苍茫田野上的河水,惊动河里觅食的鸭子张开了翅膀,傻傻地追赶。空旷的河堤上,总会有那么几棵树,树枝总会紧紧抓着那么几片黄叶,不忍离弃,最后在枝头枯黄,干瘪瘪地挂在风里,凛冽寒风一阵一阵过,青丝寒雨一场一场来,怎么也带不走卷缩干枯的叶,等到白雪飘飘,枯褐卷裂的叶子已绽开成梨花几朵。雪花下覆盖的河堤上,总会有父母的脚印印过。
今夜注定没有月亮,银杏树的远端,是冻醒了的星星,都眨在我的眼睛里,长在我的手指上。夜里希望有梦,梦里有雪,有雪花万朵,开满河堤,开满田野,开满天空,梦里的思念冻挂在屋檐下,父亲高高地飘过,手里尽是那晶莹剔透的冰柱子,递给我,我一咬,嘎嘣嘎嘣的,脆脆地响(想)着。
(天堂父亲,生日快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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