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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是一场漫长的等待,等着爱人,等着被爱

“ 她走到我身旁,蹲下身来,唤我一句“阿生” ”

偷来的时光

打小我就喜欢问奶奶我是打哪来的,她常常一边剁着猪草一边说:“是从河里捡来的”。我不信,便缠着要她描述具体过程,她便停下手里的活,把带缺口的刀停在案板上,甩甩沾着碎叶的手,转过头来煞有其事的说:“那年夏天我在河里正洗衣服呢,洗着洗着上面就漂来一个篮子,篮子里有个小娃娃,那么小勒,我顺手就捞起来了,一转眼你就那么大了”。我还是不信,满脸通红的问她,“你的手还是湿的呢,怎么就把我抱回来了呢?”。“我擦了手啊,就像这样”奶奶边说边把手往身上抹了抹。我直直的瞧着她,静默了两三秒,奶奶依旧一脸认真,我实在看不出一点破绽,于是我哭了。奶奶立马过来哄我,笑着说我其实是从天上掉下来的。这回我信了,因为说这话的奶奶和平时一样亲切。

稍大些时,我帮着爷爷看牛,是在秋天的山坡上,四处是收割后的黄色田野,旁边长满了大树和竹子,牛很快就走开了,只是一心一意地低头吃草,慢慢地朝前走去。我有时一个人坐在一颗孤零零的松树下,看脚下孤零零的蚂蚁。或面向着密密的丛林,什么也不想,静静的倚靠着。太阳好的时候,我会躺在干的发脆的稻草里,仰躺着看青白色的天空,感慨自己是从天上来的,多么神奇,多么伟大,多么不可思议,可最后又。常常怅然若失。

奔跑

照例是寻常的下午,我坐在院子里那颗青色的木桩上,一边逗玩着家里的大黄狗,一边等着奶奶务农归来。正玩的开心,大黄狗就突然吠了起来,我忙起身,却并没有看见熟悉的身影,只有一个穿着姜黄色毛衣的女人,朝我这边走来。柔和的夕阳把她飘扬的头发,把她的嘴唇,把她的眼睛,把她的身体都渡上了一层温暖的光。我楞住了并且哭了,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对这个陌生女人哭,只是觉得委屈,我很努力的控制自己的情绪,尽量不哭出声来,可眼泪流的更厉害了,直哭的嘴唇哆嗦,全身打颤。她走到我身旁,蹲下身来,唤我一句“阿生”,并要我叫她“母亲”。我看到她毛衣上露出的绒线被风吹的飞扬起来了,毛茸茸的混成一团却不愿离开,活像旷野上四处飘零的蒲公英。我很想回她一句,但半天说不出话来,又觉得自己实在是哭的难看,忙擦了眼泪,可鼻涕又出来了,怎样都觉得不对,便索性转身跑了,跑过湍急的河流,跑过那颗有蛇的大树,跑过那埋着死婴的用石头堆成的坟墓,跑到星幕降临,地久天长。最后跑到在田里劳作的奶奶那,静静的抱着她的大腿,装做一个乖乖仔。

这是我有记忆以来,第一次遇见母亲,那种憧憬、那种害怕被讨厌、被遗弃的感觉现在想来依然难受。尽管母亲说:“没有做父母的会讨厌自己的孩子”,并给了我很多的关爱,让我感受到了被爱着的美好,但我知道这个世界上我们不知道的事情太多了,不称职的父母依旧很多,所以我想对母亲说:“我很幸运你没有让我等太久”。

生命是一场漫长的等待,等着爱人,等着被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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