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电视机上还放着那包被扯得七零八碎的卫生棉 ”
林仁杰兜里没钱的日子,于我们而言是难得的太平盛世!
但是,他的世界匮乏了。他这一辈子只有两种才华,一个是赌,另一个是睡。所以,当其中一种才华被压抑时,另一种便会发挥的更加淋漓尽致。
林仁杰不分昼夜的睡,不刷牙,不洗脸,不换衣服。吃饭的时候,他的好太太阿翠女士会把饭菜端上去,再配上一杯热腾腾的茶,供他坐在床上享用。
想来这是多么“温馨”的画面啊,看得我几次三番的想要炸毛,想要咆哮,想要嘶吼。
我没少在陈桑的眼神里读到厌恶和嘲讽。也怪不了他,谁让林仁杰自己没个当爸的样子。他口口声声要我们尊敬他,可他永远无法端正自己的言行。
我早就该料到了,林仁杰不会让自己“窝囊”太久。
陈桑发薪水那天,我们按例交给老妈两千块钱的辛苦费。阿翠妈妈很不容易,帮我们照顾孩子,起早贪黑,还要操持家务,这是我和陈桑一早就商量好的规矩。一个月两千块虽然不多,但总归买个安心。
我给老妈办了一张卡,密码是她的生日,这些个月来,她杂七杂八存在一起也有小万块了,她总打趣我,这钱是我发给她的薪水,过年回家了,得把它拿出来置办东西。
周末,被老妈火急火燎的敲门声惊醒。
“夕夕,林仁杰那丧尽天良的,把我的银行卡偷走了。”
老妈站在房门口,头发蓬乱,脸上还挂着两行泪。
我的大脑条件反射的刺疼了几下,对着老妈嚷道:“你怎么还不知道吸取教训,你就不能把东西藏好一点吗?”
“我藏好了,我早就防着他,我都藏到卫生巾的包装袋里了,我昨晚就不该跟他提这事,让他起了歪心,我这是做了什么孽啊?”
老妈哭得捶胸顿足,她这一辈子没什么大能耐,每赚的一分钱都是血汗里趟出来的。这钱到了林仁杰手里,那就跟白纸一样,她心疼!
“别哭了你,你怎么就知道是他拿了?”
我有些不耐烦,一路拖沓着步子到了老妈房里。
“我就买了趟菜回来,走之前他人还在床上睡着,这一回来,人不见了,卡也不见了,除了他还有谁?”老妈哭哭啼啼的跟在我后头。
果然,屋子里一片狼藉。地上的衣服甩了一地,电视机上还放着那包被扯得七零八碎的卫生棉。
我长呼了一口气,忍不住冷笑出来,这种场面我早已司空见惯,在我这儿,起不了多大的波澜了。
陈桑也跟了过来,他看着这一地的狼藉,先是瞥了我妈一眼,又继续把眼神转向我。
“林夕,你爸这人有没有底线啊?”陈桑的语气里夹杂着嘲讽。
“你问我我问谁?”我对着陈桑咆哮道。
陈桑被我的过激反应给惊住了,他缓了一会,怒目圆睁的看着我:“你对我吼什么?”
我捋了捋头发,狠狠地揉了揉太阳穴,试图让自己更加清醒。
老妈不想矛盾延伸到我和陈桑身上,赶忙缓和。
“算了,拿走就拿走吧,就当是我花了。”
老妈蹲在地上,将衣服一件件的捡起来绕在胳膊上,她偷瞄了我一样,像一个做错了事的孩子。
我一下子就心软了,蹲下身去,陪着她一起收拾。
半晌,地上的东西被清理干净,老妈坐在床沿叠衣服,一双眸子空洞无神,像是丢了魂魄。
我没心情安慰她,我也烦躁,也气愤,我也不知道该找谁发泄?
我浑浑噩噩的回到房间,扑在床上,准备继续睡。
“你爸要不回来了最好,要是还回来,咱这家迟早被他弄出事。”
陈桑靠在窗台上,语气里满是严肃。
我心里燃着一团火,本想要就此发作,可考虑到孩子在旁边,我活生生又压了回去。
“当初同意他来的是你,现在,你凭什么跟我说这些?”
我尽量放低声音,可眸子里的凌厉不弱半分。
“凭他是你爸,不是我爸!”
陈桑拧着脖子与我对峙。
他这话的本质是没错的,确实,林仁杰这样的爸,如果不是有割不掉的血缘关系,谁想要?可这话放在这种氛围里说出来,那可不就是赤裸裸的挑衅。
“好,记住你说的,我爸妈只是我爸妈,你爸妈也只是你爸妈,咱两就这样一个关系,是吧?”
我鼓着眼睛质问陈桑。
陈桑的眼神闪躲了几下,自知争辩不过我,便不再吭声。
我想不到,有一天,林仁杰的存在还会威胁到我的爱情,真是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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