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正躺在那跟我媚笑,挑逗十足 ”
都说长痛不如短痛,这下,我是真真切切的体会到了。
伤口的疼痛我都能扛过去,最让我承受不了的是,术后那几天,你必须坚持用一个姿势躺在床上,直到你的体力足够支撑自己下床活动。别的就不说了,但腰部的那种酸疼麻痹感,至今想起来,依然惊悚。
那几天,陈桑和老妈分工明确,一个照顾孩子,一个照顾我。我妈那德行你们也知道,抱着外孙不肯撒手,才没有空头管我。
我突然想说,女人这辈子最痛苦的事莫过于生孩子,最幸福的事也莫过于生孩子。
住院期间,陈桑几乎是寸步不离。头几天伤口疼,我整晚的叫唤,陈桑就坐在床前握着我的手,他不用说什么,只用让我知道他在就行。
每次我腰躺的受不了,陈桑便拿手撑在我的腰后,好让我腰部的肌肉得以放松,这一撑就是十多分钟,反反复复,我在受折磨,他也备受煎熬。
乡镇医院的条件差,我身下睡的枕头都是破的,里面的棉絮裸露出了一大块。而我,身体行动受限,头部活动的就更频繁了,每次一疼起来,我的脑袋就在枕头上来回摩擦,直到自己的头发被棉絮一坨坨缠在一起,再配上湿哒哒的汗水,我觉得自己就像一个整日睡在垃圾堆里的疯乞丐。
陈桑发现后,替我买了一个新枕头换上,然后,就整日坐在我的床前,把我头发上的棉絮一块一块的揪下来,动作轻柔,生怕弄疼了我一下。
饮食方面陈桑也是格外的讲究,一切有禁忌的东西都不让我碰,这就预示着外面买来的东西再干净都不能吃。于是,他每天骑着车子往返好几次,就是为了回家给我做上一碗清爽无害的饭菜。
说来,为了这事我们还争吵过一次。
每顿饭吃的跟嚼蜡一般索然无味,那天,我实在是受不了了,才开始动起了歪心思。
老妈把那几包榨菜放进抽屉的那一刻便被我盯上了,我开始布局,计划着找一个合适的时机,好好发泄发泄自己的食欲。
那天早上,陈桑回去替我准备早饭,老妈也抱着孩子去了医生办公室,我躺在床上只觉得热血沸腾,我期盼已久的机会终于要来了!
我使尽浑身解数终于拉开了抽屉,几包五花八门的榨菜明艳艳的躺在那,陪着它们的,还有一瓶未开封的老干妈辣酱。
光是看看,我嘴里已经泛滥成灾,不知道哪来的一股劲,轻轻一扯,榨菜的袋口就被我撕开来了。我先是舔了一口上面的菜汁,一阵突如其来的鲜美溢满了我整个口腔,我偷瞄了一眼门口,确认安然无恙,这才开始大口大口的啃了起来。
我心里暗自有几分得意,让他们日夜提防,怎么也料不到我会自己偷吃,要怪也只能怪老妈,干嘛在我眼皮子底下放这些东西,这不就跟在饿狼面前丢了只小家禽一样,引诱别人犯罪嘛。
我一下子便干掉了两包榨菜,说来也奇怪,放在从前,这东西我实在是看不上眼,现在却觉得,它堪比任何美味佳肴。
我处理好包装袋,拿纸巾狠狠地擦拭着嘴角,保证一点蛛丝马迹都不留下,正当我合上抽屉时,一眼又瞥到了那瓶红红火火的老干妈,是的,她正躺在那跟我媚笑,挑逗十足。
我心想算了,反正都吃了,还不如吃的过瘾,我一狠心,便拧开了老干妈的盖子,拿着调羹大口大口的舀进嘴里。
正当我享受着这绝世美味时,陈桑推门走了进来。
陈桑站在门口,右手拎着保温桶,看着我的表情里写满了难以置信。
我的动作在这一刻骤然停滞,让我贪吃,嘴上的辣油还在往瓶口里滴答,我露出了一个国际尬的微笑,说着苍白无力的辩词:“我才刚打开,还没吃几口。”说到这,我不觉舔了几口嘴唇,想要消灭证据。
陈桑一下子就狂躁了,他走过来,猛地夺走了我手里的老干妈,狠狠地丢到了垃圾桶里。
他鼓着眼睛瞪着我,许是这段日子没休息好的缘故,眸子里布满了红血丝,唇边密密麻麻的胡子更是给他添上了几分凶狠:“你疯啦?你不知道这里面都是什么啊,早知道你这样,我就不该管你,让你去糟蹋自己的身体。”
我自知理亏,赶忙陪着笑脸讨好:“我就是这几天吃的太清淡了,想吃点重口味的,我才刚吃了一小口,就一小口。”我拿手指比划给他看,试图让他相信自己撒下的谎。
陈桑不再理会我,把手里的保温桶狠狠地搁在床头柜子上,怒气冲冲的离开了。
我看着他落寞的背影,心里觉得很不是滋味,我咋就这么不懂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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