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娘们一周才洗一次,隔着衬裤能把一头驴熏倒 ”
桃花是在周二的时候接到了曲工的电话,问了她住的酒店,说知道那地方,然后告诉她会晚点到。桃花挂了电话后,又温习了一遍手机的拍照功能,虽然分辨率不是太高,但看的清楚还是没有问题的。
下午不到四点,精心打扮了一番的桃花出了酒店,曲工约她的地点不远,隔着只有两个路口的距离,是一家韩式的烧烤店,曲工说那里的碳烤牛板筋在大连很有名气。高楚在她出门时塞给她了两千多,说一旦只是简单的喝酒吃饭,就把单买了。
看着白色的高跟鞋上扭着屁股的桃花走远,高楚突然有种怅然的失落感。
桃花说,那顿酒开始时一切都很正常,曲工也没有很过分的举动和言语,只是大口的喝酒,大口的吃肉。他们喝的是曲工带来的一种高度白酒,说是朋友从酒厂的流子上直接接的,绝对的原浆无勾兑,喝了不伤身子。这次曲工可没像上次那样谦让着允许桃花喝啤酒,而是不动声色地满上了一杯白酒。
第一口酒一倒进嘴里,桃花就觉得整个食道像被火烧了一样地难受,她皱着眉头问,“曲哥,这酒也太烈了。”
曲工不以为然地给她又满上,“这才是正宗的粮食酒,比外面卖的那些个几百几千的酒强多了。烈是烈了点,没勾兑度数当然高一些,喝喝就习惯了。”
桃花无奈,只好说些别的分散着酒带来的不舒适。
他们聊的内容也很平常,曲工介绍着大连一些有名的风景旅游区,说有那些个特色,说有功夫可以带着桃花好好转转。他说的最多的是大连足球,慨叹原来那只横扫天下的无敌之师如今是江河日下,伤透了几百万大连球迷的心。每说到一个大连足球精彩的瞬间,他便举杯一饮而尽,桃花只好忍着辛辣勉为其难地跟着喝下去。
她期间看过几次手机,希望高楚的电话赶紧打进来,可最后一次看手机时,才发觉这顿饭刚刚吃了不到40分钟的时间,距离约定的1个半小时开始通话还有一多半的时间。
桃花记得自己喝的最后一杯,是曲工为大连队的10号胡兆军喝的。说这个赛季大连实德多名老将离队,更多的年轻人补充进一线队,新来的主教练是个老外,在分配球队球衣号码时,莫名其妙地将10号球衣交给了胡兆军,大连球迷特希望这个不太出名的10号能给球队带来特殊的运气(那年大连排在倒数第三,差一点降级)。此时桃花脸上的笑已经是机械式的,目光发呆地不知瞧着什么,脑袋里麻木的啥也反应不过来,她就想赶紧喝完这顿酒。
当这杯剩下不到1两的白酒刚刚喝进去一点点,桃花眼前一恍惚,一头栽倒在了饭桌上。要不是曲工斜着眼有所防范,估计她能磕到烧的通红的火炭炉子上。
桃花再次睁开眼,发现自己躺在一间黑黢黢的房间里,不大的窗户被厚厚的窗帘遮挡的严严实实,密不透风。整个房间不大,约有十几平的样子,一张破旧的布艺沙发紧挨着床摆放,靠门口有一张常见的折叠饭桌,角度和太黑的关系,看不清楚上面堆放了些什么杂七杂八的东西。
她试着撑着床坐起来,突然发现双手和双脚都被尼龙绳套的紧紧铐在身下的铁床上,身上竟然是寸缕未着。桃花大吃一惊,我这是在哪儿?我这是怎么了?我是被绑架了吗?我不会是死了吧?
正当桃花死命呼救,极力挣脱手脚上的束缚时,房门传来了开锁的声音,一道昏暗的光线随之投射进来,桃花这才知道是夜晚时分。
进来的是曲工,他没开灯,带上门后摸到沙发处坐下,静静地点了颗烟。
桃花侧脸瞧着他,烟头映照下,是一张毫无表情的脸。
“你要干嘛?快把我放开。”桃花惊恐地发问。
曲工不说话,甚至都没看桃花一眼。他站起身拿了饭桌上的水壶去外面接了水,反身回来烧上。桃花不知他要干吗,只能心里狂跳着看他在屋子里来来回回,不一会儿,一桶方便面泡好了。
接下来的三天,曲工每晚都是半夜过来,喂她吃些简单的食物,喝些水,排泄一下体内的腌臜之物。他给她洗身子,从头发开始细心地洗,一直洗到脚趾丫。洗的时候跟她说话,告诉桃花这是一处农村的老房子,四周没人居住,喊破喉咙也不会有人来解救她的。告诉她用的是工业上的尼龙扣绑,不能挣扎,越挣扎会越紧,勒到肉里他会心疼的。但请她放心,他不会伤害她,只是太喜欢她才做出这种禽兽不如的行径。
待一切都做完后,他才很有仪式感地跟她同床。他很细心地耕耘,一下一下地很是投入。这个时间很长,长到足够彻底摧毁桃花的心里防线,长到桃花不得不有了反应,等桃花哭着求他快点,他才一点点加快节奏......
完事之后,曲工会抱着桃花躺着休息一会儿,他给她讲工作上的苦恼,讲自己婚姻的不幸,讲社会的不公平,讲喝大酒是为了麻醉自己。
桃花虽然不想听,却还是不得不在泪水中慢慢地了解了这个人。
曲工那年整整40,他家是西北黄土高坡的,从小一家七口人只有一床被子盖。他说记忆中最可怕的就是冬天,每天穿单衣在黄土里挖草根,一天能挖一背篓。草根是用来烧火取暖做饭的,山上没一根树,不烧草根就得冻死。
他们村子从来没出过念高中的孩子,直到他考取了县高中。依着他爹妈的想法,还是省下这笔钱给他那三十多岁的大哥说媳妇儿,可村长不干,挨着家的收钱,总算是凑够了第一笔学费和伙食费。穷啊,每月15块钱的伙食费在当时是极其沉重负担,即便是全村人共同承担,也是常有接济不上的时候。
皇天不负有心人,曲工总算是考上了大学,辽宁的一所高校本科在当地招生的分数历来极低,只考了400多一点的曲工将将过了录取分数线。全村人像过年一样,全都拥在老曲家的窑洞前,能看上一眼曲工就是莫大的荣幸。村长把家里那头养了半大的猪赶了过来,说这是有史以来村子里最大的事情,老曲家有着无上的荣光。
曲工上大学是空着手去的,火车票是村长跪求了乡长才买到,在就身上带了几个地瓜和一葫芦水。报到时学校第一时间解决了他的铺盖问题,辅导员自己掏了50块钱给他当了第一个月的生活费,没几天,他的一等困难补贴批了下来。
他特感激那时的学校和老师,别看每月只有35块钱的困难补贴,他还是能攒下5块钱寄给村长,说要慢慢还清当年所有的债。
90年曲工大学毕业,很费了一番周折进了抚顺石化系统,之后一直在一线的岗位上干了六七年的时间,眼瞅着身边的同事一个个都结了婚,他最后也只好结婚了。之所以说只好,是因为他的爱人是村长家的闺女,比他大着7岁。
他爹说,你要自己是能养活咱们一家子7口人,我们就给村长家一笔钱,然后我们举家迁到抚顺去。否则,早晚有一天,这一家老小是会被人家打死的。曲工当时哪有那个能耐,每月400多块钱的工资,花吧花吧就所剩无几,别说养七口人,就是养活刚接过来的媳妇儿都踉跄,更别说转年又添了个小的。
都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一点不假,媳妇儿进门后一直不出去工作,给她找个活干不上半天就跑回来,说学不会,说太累。曲工又不敢跟媳妇儿来硬的,只好想方设法地弄钱养家。
媳妇儿不仅不挣钱,还是个老抠门,曲工那几年兜里从没超过20块钱,而且花每一块钱都要仔细地报账,否则就不让上床。这恰好迎和了曲工的心思,不让上床正好,倒找钱我都特么懒得上呢。原来曲工媳妇儿不讲卫生,一个娘们一周才洗一次,那个味儿啊,隔着衬裤都能把一头驴熏倒。
后来曲工嫌在系统内实在挣的太少,跟着自己的师傅跳槽到现在的大连这家私人公司,不仅给解决了住房问题,工资还翻了几番。他本想就此机会离婚,没成想公司的老板有个不成文的规定,谁特么的敢在他手下抛弃妻子,不单单要人开除,还要腿儿打折。听老人儿说,还真有被打折腿的犟主。
私企对人才的使用很是极近,曲工几乎是一个人干四个人的活,就像这次这么大的项目,与之相关的技术上只有他一个人负责,这要是放在国企,至少要配一个班组的人员才能忙乎下来。
这几年,他养成了看足球和喝大酒的习惯,不为别的,只为了排解心中的苦闷和身体上无处消火。
曲工跟桃花说,他现在是磨练她,等她完全理解自己了,会放开她的,会一心一意地对待她,会一辈子做牛做马地服侍她,只要她心甘情愿地跟自己睡觉。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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