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忆从远方慢慢地飘来,而我早已在这里等待
——-题记
现在是清晨五点一刻,天还没有完全打开,灰色的云朵在天空中飘荡,阻挡了太阳金色的光芒,天阴沉沉的,罩着大地,像是一张哀怨的脸,没有一丝丝笑容。而我,已经醒了,没有了一丝丝睡意。因为一个梦。
那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我不断地告诉自己。然而,那梦却那么地真实,真实得让人像是在现实世界一般。让人觉得是那么地可怕,那么地惶恐。梦中的他,不在了。在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离开了。离开了这个琐事纷呈的世界,离开了这个他还不知道外面到底有多精彩的世界,离开了他爱的人爱他的人,离开了他所挂念的一切。他静静地躺在床上,没有任何表情,像是睡着了一般。妈妈姑姑她们站在一旁,大声地哭喊,我,只是紧紧地抱着他,抱着他……没有哭,也没有闹。
然而,幸运的是,那只是一个梦,只是一个梦而已。他还在,还在我的生命里。那个朴实的在农村待了一辈子的男人------我的爷爷。
于他的记忆,大概是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听邻居说,那时候的我还只有两岁,父母就把我仍在家,留给爷爷奶奶看管。那时候的他还很年轻,虽然眼睛近乎失明,但他仍然干劲十足,每天背起锄头,带着我,来到田间。挖番薯、筑田埂、种瓜果、锄杂草。回到家,做饭挑柴,喂猪挑水也都全在他的手下运作,就这样日复一日,年复一年。他没有觉得很累,也没有觉得很乏味,他感到很充实,觉得自己并不是一无是处的人,虽然自己的眼睛不方便。并且,这也是自己的责任,一家八口的生活问题并不轻松。
也正是因为他的眼睛不方便,无论家里还是家外他也就失去了指挥权。甚至很多时候会遭到奶奶和叔叔的责骂,不论他是否做错。他不反抗,也不报怨,只是默默地将苦楚往肚里咽。他已不记得上一次奶奶给他缝洗衣物是什么时候了,他也不记得上一次和家人心平气和地谈论是什么时候了,他更不知道上一次享受妻子儿女的“信仰”是什么时候了。他记得的只有把现在的是做好,其他的,别无所求。
或许,正是因为他的憨厚性格吧,记忆中的他是那么地慈祥。从呀呀学语到奔跑跌倒,再到背起上学的小书包,他所给予我的是独一无二的宽容、宠爱与理解。每次跌倒,他总会把我抱起来,查看我的伤口,轻轻地吹着,告诉我不要哭,他待会就把地板凿开,总是会被他哄得忘乎所以,而那些地板也还都是好好的。每次有好吃的,他总会藏起来,悄悄地拿给我,而他总是看着我吃,然后幸福地笑开。每次累了,生病了,他总是会把我背在背上,给我说很多很多故事,我总是会听着听着就睡着了,而他,沉默的背着我走下去,走下去……
儿时,总觉得他的肩膀是那么的宽阔,他的背是那么的殷实,让人就想这样一辈子靠着。而如今都变了,都说最是时光残忍,冲淡了情感,苍老了容颜,果然不假。他的背开始不断地变得佝偻,走路也得时时拄着拐杖,扶着墙檐,眼睛越来越模糊,已看不清我回家时的身影。没有了我们一起的嬉笑,没有了给我讲抗日文革时的故事的声音,没有了对我无可奈何的宠溺。但,这些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你还在,就好!
你还在,就好!这是我最大的安慰。
你在!我安!
文章内容不代表凯硕文章网观点,转载请注明出处:https://www.kanshuzu.com/qgmw/show/180571.html