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总是容易唤醒寂寞。
躺在床上,眯着眼,脑海中无征兆地回忆起与她有关的时光片段,心中莫名的有些空虚和悲伤,我突然很想写些东西,想写写自己,更想写写那个曾经美好了我的时光的她。
我是个沉默的人,我不善于表达,往往把自己的情感深埋在心底,独自品味,或窃喜,或忧伤。
认识她是在我就读中学的时候,我和她同在一个班级。印象里她是一个活泼开朗地女孩,她单纯而且漂亮。我对她颇有好感,但也只是欣赏她,那时的我对她并没有什么想法。
中学是大家情窦初开的阶段,她也耐不住“早恋”这颗禁果的诱惑,而且对象是我很要好的一个同学和室友。每每看到他们在教室里并坐在一起,手举书本,低着头讲着悄悄话,又时不时抬头瞥一眼,暗暗提防着老师,我就觉得又是好笑又是羡慕。在宿舍的时候大家总会就“喜欢某某某”这个话题进行乐此不疲的讨论,我也是正常男生,时间久了,难免也会对个别女生产生朦胧的情感。我的第一情动对象不是她,但却是和她一样,都是名花有主了。可以想象,我的这份朦胧的情感还没发芽便是被扼杀在摇篮里,无疾而终了。
记忆里,在整个中学阶段,我和她似是说过很多话,又似是基本没说过话,我真的印象不深,很模糊。不过她有一句话我记住了。那是在我被某重点高中提前录取的时候,她对我说,“别嚣张,我也一定能考上那所重点高中的。”我笑了,她是一个阳光自信的女孩。
我确认了自己喜欢她,在那个中考结束后的同学会的晚上。那个晚上的同学会,大家玩得都挺high,所有人都喝得略醉。晚上十点多时同学会结束,大家各回各家,几个没喝醉的同学分别带着一批醉汉走了,她男友也在其中。最后剩下我和她还有另外一男一女一起,男的叫梅某某。
因为聚会地点离我家比较远,所以我准备去梅某某家暂住一晚。我们四人在街上逛了一会,而后进了一家饰品店,两个女各自买了一份礼物送给了梅某某,自称是补送给他的生日礼物。梅某某收到礼物也是很意外而且开心,而后买了两个娃娃分别送给她们。我看到她笑了,眼睛眯成了月牙儿,因酒醉而发红脸蛋配上她那有点呆萌的笑容,似是一颗石子投进了我平静的心湖,不可避免地激起一层又一层的涟漪。
那一刻,我发现她长得真的很可爱,一颦一簇也真的很吸引人。可之后我又突然感到一阵心酸,感觉自己在他们三人之间真的是个局外人。放在以前,对他们之间的行为,其实我只会一笑而过的。
命运真的是个很奇妙的东西,它总是通过各种巧合把某些人联系到一起。她和我进了同一所中学,不过并不在一个班。当时我们班总共有五个人进了某高中,也许是出于这份难得,我和她虽然在校不怎么见面,但也通过QQ有着较为频繁的联系。久而久之,我们彼此成为了比较要好的朋友。我也更加加深了对她的认识。
在和她的聊天中,我得知了两个信息,一喜一悲。
有一次我问她,她和她的男友相处得怎么样?她发过来一个流汗的表情,回道:“不合适啊,都没怎么联系了,算默认分手了吧”。我当时是有那么一丝幸灾乐祸的。后来我问她原因,她告诉我说,“其实当时也只是对他有些好感来着,并没有什么恋爱的感觉,因为周围有挺多人都早恋了嘛,你知道的,我也有点小心思的,所以就答应跟他交往了。”不知为何,听到这样的话,我更欢喜了,只觉得她傻得可爱。
有一天晚上我很意外地接到了她的电话,电话里她不停地哭泣着。我有些心疼,问她怎么了。当时心里有一股去到她那陪伴她的冲动。她哽咽着断断续续得回道:“梅……梅某某,超可……可恨那,他怎么可以……这样……这样对我啊?”我追问,他欺负你了?问完我就后悔了,这不明摆着的嘛。
她没在意,告诉了我事由,大意是说,他们今天聊天的时候有点小分歧,然后分歧演变成了对骂,本来两个人也就是小打小闹斗着玩,可是梅某某却突然说了一句对她而言很重的话,刺伤了她。梅某某说她又笨又犯贱。听完了她的话,我沉默了很长一段时间,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心里是什么情绪,只是确定有难受。她一直哭,见我沉默,才问了一句“你还在吗?”
我嗯了一声,还是没继续说什么。其实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我的确不是一个会安慰人的人(谁知道此刻的我也需要别人来安慰)。她说:“哦。以后你就是我最好的朋友了!”一时间我无语了,我觉得我真是个悲哀的“备胎”。我草草回了几句,又安慰她:“不要太伤心,没什么大不了的,至少我不会这么对你的。哈,我很欣慰自己晋升成为你最好的朋友啊!”然后两人互道晚安后挂了电话。
我们两人的关系并没有发生什么实质性的变化,我们依旧见面少,依旧频繁地在线上闲聊。我怀疑她喜欢梅某某,她也大方得承认了,她告诉我她曾向他表白过,不过他拒绝了,那时她还难过了好长一段时间。我问她,那你现在还喜欢梅某某吗?(其实我是知道答案的)她发过来一个衰的表情,“开什么国际玩笑!怎么可能的事!”
我回了一个微笑的表情,没有发表什么评论。她丢过来一个色色的表情,“喂喂,你这么关心我的感情,不会是喜欢我吧?”刹那间我有了心事被揭穿的慌乱,我有些庆幸她看不到。我回道,你想多了,别自作多情了。她回道,哈哈,那就好,你最好不要跟我表白什么的,我怕我们做不了朋友。我略感心酸和苦涩,内心更升起浓浓的无力和无奈。
我和她单独长时间相处在一起的次数屈指可数,大多还是我和她还有梅某某三个人聚一起,所以我很珍惜每一次能和她单独相处得机会。我比较安静,而她个性比较跳脱,所以总是她主导着我们的时间。
谈起单独相处,脑海中便是不可避免地浮现出两个画面,两个美好了我的青春的画面。
那是一个夜晚,天空中下着小雨,让我倍感温暖的小雨。我和她并肩走在一条小径上,前面有一家副食品店,我们打算进去买点零食。我左手为我们撑起一把粉红色小伞,鼓着勇气又将右手越过她的肩膀搭上她的右肩,很庆幸她并没有什么别样的情绪和反应。我们就这样行进着,我幻想着这条小径能无限地延伸下去,又幻想着此刻有漫天星光在对着我们闪耀。
那同样是一个夜晚,我们一前一后走在一条步行街上,她在前,我在后。那时大多店铺都已经歇业了,于是灯光便也是稀稀落落地落在步行街的道路上。我偷偷拿出手机,打开相机,对着她的背影按下了快门,记录下这个夜晚有灯光衬着她的瞬间。
似是感应到什么,她将头偏转过来,问我:“你干嘛呢?”我收起手机,笑笑:“没干嘛啊。”她回了一句:“切,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在拍我。”我讥讽道:“我拍月亮不行啊,自作多情!”话音刚落,她就张牙舞爪向我扑来。
时间飞逝,转眼我们都各自上了大学,没有征兆地,联系也渐渐减少了。我不知道现在该怎样去定义我和她的关系,还是好朋友吗?还是熟悉的陌生人?关系的建立是相互的,尽管我依旧把她当作要好的朋友甚至是暗恋的对象,但我并不能把握她的真实想法。我期望能和她一直走下去,就算不能是恋人,也可以是好朋友。
这是我和她一些的故事。我喜欢她,而且感谢她。她让我在迷惘的青春里不断遇见未知的自己。
总有那么一个人,那么一句话,那么一件事,让我们念念不忘,没有确定的结局,只有朦胧的方向。在这迷惘的青春里,谁都一样,都渴望有一个人去爱,找到心灵可以栖息的地方,找一个理由去坚强。谁的青春不迷惘,重要的是在这迷惘的青春里不断遇见未知的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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